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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

冻结。

死寂。

并非温柔的安抚,而是绝对零度碾碎时间齿轮的冰冷刑具。

厚逾半尺、边缘泛着幽冷蓝光的棺形玄冰,成了苏桃残破躯体的最后囚笼。冰冷的窒息感取代了空气。寒气刺穿麻木的皮肤,冻结了血污、油垢、伤口深处渗出的组织液,甚至短暂地麻痹了额角那片烙入骨髓的灼痛“戮”印——权作一种残忍的止痛。刺骨的冰凉感像是亿万根细密的冰针,无孔不入地钻进她的骨缝。断裂错位的右腿、那条仅存的左臂(权柄印记被深埋进冰层深处)、左肩空荡荡的断口…这些伤处原本的剧痛,被这极度的冰寒强制性摁压下去,变成一种沉重而持续的、碾轧灵魂的冻压。

视线被彻底封住。冰晶厚重的折射扭曲了外界的光线,只能勉强分辨出头顶更高远的地方,腥红混乱的光团在涌动、爆炸般炸开又熄灭。耳朵隔着厚厚的冰层,隐约捕捉到狂暴的尸髓能量洪流持续冲撞冰面的闷响——“咚…咚…咚…”,如同巨魔的心跳在撞击地狱的冰棺。每一次沉闷的撞击,都让身下的冰层剧烈震动,冰晶内部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裂纹如同苍白闪电在她僵硬的躯体下方飞速蔓延、瞬间又在那股绝对冻结的规则之力下强行弥合。冰层在崩溃与重铸的边缘颤抖,而她的骨头就垫在中间,每一次震荡都让冻僵的骨髓发出微弱的悲鸣。

意识在极端的冷、痛、以及被钉在死亡边缘的恐惧中艰难泅渡。时间失去了刻度,只有那猩红的倒计时,如同冻在冰面下挣扎扭动的血线,残忍地计数着生命的流逝:

生存倒计时:12小时18分47秒……46秒……45秒……

在冰层一次次强行弥合的间隙,伪阴丹崩溃后那片死寂的废墟深处,一个几乎被冻结的念头艰难浮起:

锚……

核心……引力源……需要……顾……苍……

念头刚浮起就被寒气碾碎。需要?拿什么需要?一只被钉死在冰坨里的垂死蜉蝣,凭什么奢望九天寒月投下注视?

“嗡————!!!”

更远处的深渊穹顶,主控台上那由尸骸构成的巨大怪物爆发出被彻底激怒的恐怖嘶鸣!整个尸髓熔炉彻底沸腾!猩红如血浆、粘稠如沸腾沥青的怨念能量,被巨大的骨锤牵引、混合着下方深渊尸髓熔湖里被强行抽取出的污浊精华,如同从地狱核心深处呕出的亿万条怨毒虺蟒!它们不再分散冲击,而是彼此纠缠、盘绕成一股足以掀翻整座剧场的暗红能量龙卷!

这股龙卷没有立刻撞击苏桃身处的冰封石台。它螺旋拔升!疯狂地冲击、撕扯着笼罩剧场上方的空间规则!那空间在暴戾的冲击下开始发生肉眼可见的扭曲、折叠!如同被揉皱的幕布!伴随着空间结构的呻吟,之前那棺材般的阴冷声音,带着一种压抑不住的狂热颤栗,穿透冰棺:

“……‘冰渣子’!新鲜出炉!戮印裹寒髓!千年难遇!最后三响!买定离手——”

呼——轰!!!

那盘旋扭曲到极致的暗红能量龙卷骤然改变方向!如同被指引的灭世血矛!放弃了撕裂空间!带着压缩到极致的毁灭意志!不再是试探!不再是冲击!是彻底的……

湮灭轰炸!

目标!苏桃和她身下的那座被冰封的石台!

这是要将冰、石、连同冰封在内的那具残骸,彻底从这个物质位面抹除!

苏桃被冰封的躯体,在极致毁灭意志的锁定下,爆发出最后的本能抽搐!冰层死死禁锢着这份无望的挣扎,像展示一块无法挣扎的琥珀残肢。意识在湮灭降临前的最后刹那彻底凝滞——结束了?

然而!

就在那暗红虺蟒缠绕的灭世血矛即将捅入冰封石台的中心、触及冻结苏桃躯体的前一刹那!

时间。

凝固了。

不是比喻。

是整个尸髓深渊剧场的核心范围,一切能量的流淌、空间的波动、物质的震动、意识的流转……

被一种更深沉、更古老、更不容置疑的绝对冰冷法则,

强行冻结在了一帧永恒的静默里!

那道足以湮灭石台的暗红血矛,保持着雷霆万钧的穿刺姿态,尖峰距离苏桃冻结的额角戮印……仅剩三寸!却被一层凭空浮现的、无法言喻其本质的“静止寒光”死死钉在虚空之中!矛体剧烈地挣扎着,无数怨毒虺蟒在其上扭曲翻腾,却无法挣脱半分!

整个沸腾喧嚣的深渊剧场,陷入一种万籁俱寂、时间停滞的诡异冰原景象!所有声音被剥离,所有灵魂被冻僵!连那主控台上的尸骸怪物眼中剧烈跳动的墨绿火焰,都如同被按下了暂停键!

在这片绝对的死寂凝固中心。

上方空间无声裂开。

不是被撕裂的裂缝。

更像是……一层厚重的、由时空本身凝结而成的“冰壳”,被某种更高级的存在……“融化”出一个圆润平滑的出口。

一个人,从那洞口一步踏出。

无声。

无息。

玄色的衣袍,如同万载冰河深渊中沉淀下来的夜色,流动着水波不惊的质感,却吸尽了视线所及的一切光线。袍摆边缘如同被冰封凝固的雾霭垂落。墨色的长发,并未束起,几缕发丝极其自然地拂过线条冷硬的下颌,落在胸前那一片死寂的墨色上。他周身没有任何光晕流转,没有任何力量外溢。仅仅是站在那里,便如同宇宙绝对零度的坐标原点,将周围空间中那些被强行凝固的混乱能量、时间尘埃、乃至下方翻腾的尸髓熔湖散发出的无边污秽腥气……

尽数压制、凝固、化为死寂的背景板。

唯一能证明他存在的,是他此刻微微低垂的视线。

视线穿透那凝固的时空冰壳,穿透下方拍卖场上混乱被冻结的万千残影,无视那根距离目标仅有三寸的毁灭血矛……

精准地……

落向了深渊尸髓剧场底部最角落的位置。

落向了被封印在那厚重幽蓝冰棺之中……冻成了一块扭曲冰塑的……

残破身影。

苏桃。

他甚至不需要看清那张被血污和冰晶彻底覆盖的脸。她整个人被钉在那里,断裂处、扭曲点、污迹…每一个细节都在无声呐喊她的狼狈与将死。但他看的,也不是那些肉眼可见的残损。他的目光是冰冷的探测波,轻易穿透了物理的冰层与血肉的阻隔,如同最精密的手术刀,剖开了那具被反复摧残的躯壳。

视野瞬间切换!

“看”到的是:

• 彻底破碎的伪丹内核:一片惨不忍睹的废墟核心。构成伪阴丹的架构被暴力摧毁得只剩满地瓦砾。被污浊污染的能量如同泼溅的墨汁,凝固在崩解的废墟纹理中。而在这片污黑废墟的中心——一个点。一个绝对虚无的点。一个微小到极致却带着恐怖“引力”本能的点。它贪婪地张着嘴,如同宇宙初生的黑洞胚胎,却又死死地、徒劳地……与外界一层粘稠厚重、如同沥青般糊在上面、混合着太阴寒芒与寂灭道痕的污染冰壳抗争着。那冰壳既是枷锁,又像一层扭曲的保护膜。

• 濒临熄灭的生命信号: 就像一盏油尽灯枯的风中残烛,烛油耗尽,灯芯发黑蜷曲。每一次颤抖的火苗都微弱到仿佛下一秒就会被自己呼出的气流吹灭。灵魂核心的微光在死亡的冰风暴边缘疯狂闪烁。承载她的“灯体”——经络如被砸裂又冻住的瓷器,脏器像被粗暴捏瘪又勉强冻硬的烂布。

• 无法愈合的重创: 右额角,那个滚烫的、血淋淋的“戮”字烙印深处。一股凝聚了这深渊最污秽核心怨念的诅咒力量,如同无数条活的血色蛆虫在她额骨深处、在那块被冻结的表皮之下疯狂地扭动、噬咬、钻探!试图将根系彻底扎进她的灵魂识海!而这诅咒的力量……此刻竟然……带着一丝……极其微弱的、带着同源的……污染寒气?!

• 断裂处: 左肩的断口处,残留着空寂冰冷的湮灭道力在切割;右腿根与膝盖关节的折断与错位则被冰强行固定成怪诞的角度。

• 烙印: 左臂深处被冻结在最底层冰晶里的那点权柄烙印……那冰冷的印记光芒……竟然染上了一抹极其极其微弱、却带着刺目恶意的……

墨绿?!

就在这最后的、被污染侵蚀的权柄微芒触及顾苍生意志的刹那!

那双深渊般墨色的瞳孔中,那万载冰封的死寂深处……

终于!

有了一丝变化!

那不是怒火焚烧的怒意!亦非悲悯的怜惜!而是更接近一种……纯粹的、被触及权柄禁域的……

极寒风暴的起源点!

一种比绝对零度更深沉的杀意!一种被触及了本质的冰冷厌恶!

与此同时!

嗡!!!

异变陡生!

苏桃那被厚重玄冰死死封冻、悬停在冻硬石面之上的左腰侧!

她那条被冰封的残骸腰肢,肌肉纤维被极限拉伸、冻得快要粉碎的皮肤组织最深处的冰层!

毫无征兆地!亮起一点极度微弱、却又无法被绝对寒气掩盖的……

温热的流光?!

那点流光极其细小、如同冬夜将熄的余烬,呈现出一种不稳定的、混沌的赤金色!它在冰层里猛地一颤!仿佛是被顾苍生那如实质般的冰冷目光所点燃!它不顾一切地向着冰层表面撞击!

啵!

一声极其轻微的、类似水泡破裂的声响!

就在那片被冰封的左腰皮肤之上!一个米粒大小、极其细微的透明凸起点,瞬间成型!随即破裂!

一滴!

一滴极其微小、几乎不可能被肉眼捕捉的、带着混沌赤金光泽的粘稠液体!在冰面破裂的瞬间,被从苏桃体内强行“挤”了出来!悬浮在半寸高度!

是血?

一滴被封印压制了太久、在此刻被彻底点燃的……污浊的……炉鼎本源精血?!?!

下一秒!

这滴悬浮在冰面之上的微小血珠,仿佛挣脱了所有禁锢!它没有下坠!反而违反一切物理规则地猛地向上疾射!

疾射的目标……

不是下方那具残躯!

不是主控台上的尸骸!

更不是任何买家或卖家的方向!

而是!

朝着那悬停在尸髓剧场最高处、如同审判坐标原点的……

顾苍生玄色的衣袍下摆!

那滴微小混沌的血珠!带着一股混合着炉鼎被采补殆尽的惨烈怨念、伪阴丹破碎后被强行压榨出的最后精华、戮印诅咒的污染恶念……所有这一切混杂而成的扭曲气息!

如同赴死的飞蛾!朝着那抹象征着万物终结的冰冷玄色!狠狠地……

撞了过去!

整个凝固的时空冰壳!在这滴微小血珠冲向顾苍生的瞬间!猛地向内剧烈一震!如同冰面被投入巨石!

咔—嚓——!!!

维持剧场核心冻结的死寂法则!被这源自苏桃体内、由顾苍生目光引爆的混沌污血冲击!硬生生撕开了一道细若发丝、却无比清晰的——

裂痕!

就在这道裂痕蔓延的轨迹之上!

苏桃冰封之下、那被强行压制了不知多久的、右额角被烙下的那个“戮”字印!

如同封印了亿万毒虫的蜂巢被猛地揭开!

轰——!!!

墨绿色混合着污血的诅咒烈焰毫无征兆地冲破冰层束缚!形成一道数尺高的、粘稠蠕动的扭曲邪焰!朝着斜上方、那道被撕裂的时空裂痕方向!带着无尽被压制的怨毒和终于找到突破口的狂喜!疯狂地倒卷而上!

目标!

依然是……

顾苍生!

但这道混合着诅咒污染的邪焰只冲出了数尺!

便被那道由顾苍生意志降临所冻结、此刻已被污血冲击撕开裂痕的时空冰壳边缘……

挡住了!

两者相撞!

“滋啦啦——!!!”

污浊的诅咒邪焰与凝固的时空规则激烈对撞、消磨!发出如同烈火烹油的可怕声响!大片大片墨绿色的诅咒烟气被规则湮灭!但同时!那道细小的时空裂痕也在被持续的腐蚀性邪焰灼烧侵蚀!缓缓扩大!如同滴入热油的污点!

就在这混乱的诅咒邪焰与时空冰壳相互消磨、死寂的剧场规则濒临破碎的前兆!

“哗啦——!!!”

冰封苏桃的整个玄冰棺椁侧面!

那一块先前承受了尸骸巨兽恐怖轰击、内部遍布无数细微裂痕又强行弥合的冰层区域!

在外部诅咒邪焰冲击内壁、内里时空冰壳裂痕延伸引发震荡的双重作用下!

彻底!碎裂!崩解!

形成一块巨大的、碎裂状的冰窟窿!

而苏桃那条被尸钉贯穿、冻在冰中的残存左臂!正通过这个冰窟窿!

直直地指向了外界的混乱深渊!

时间凝滞被破开的瞬间!无数混乱的感知风暴般倒灌进冰棺!

震耳欲聋的喧嚣瞬间恢复!无数惊骇、贪婪、暴戾的嘶吼声浪席卷整个深渊尸髓剧场!被冰封凝固的万千买家、卖家扭曲的灵魂波动瞬间激活!如同煮沸的尸油锅!腥红熔炉穹顶的光芒在暴动!主控台上的尸骸巨兽眼中墨绿火焰剧烈跳动!那只悬停在半空的毁灭血矛感受到束缚松动开始疯狂挣扎!那点朝着顾苍生飞射的混沌血珠被这狂暴的空间震荡瞬间搅乱轨迹……

就在这沸腾到爆炸的核心!

冰窟窿边缘!

一只包裹在肮脏皮护腕里的粗糙大手!毫无征兆地从旁边黑暗中探出!

目标!苏桃那条断裂冰面、暴露在外的、仅存的左臂手腕!

正是那个之前将她像垃圾一样拖拽的破锣嗓子的主人!他似乎一直在附近等待!混乱就是他最好的掩护!

他粗糙的手指如同钢钳!指甲缝里嵌满黑色的污垢与暗红血渍!猛地箍住了苏桃被冻得乌青的手腕!巨大的力量带着迫不及待的拖拽蛮力!

要将她整条胳膊连同小臂从冰窟窿里彻底撕扯出来!拖入他的交易牢笼!

“噗——!!!”

苏桃那条被封冻的左臂臂骨!在被粗暴撕扯的瞬间!发出清脆的、令人牙酸的断裂声响!剧痛如同烧红的铁钎捅穿她的脊椎!意识被这突如其来的残忍剧痛冲垮!

然而!

就在那肮脏护腕手指触碰到苏桃皮肤的千分之一秒!

就在那滴混沌血珠在空间震荡中滴落的轨迹末端!

就在那道污血诅咒邪焰在时空裂痕边缘疯狂撞击湮灭的混乱中心!

嗡!!!

顾苍生那如同宇宙坐标源点般的眸光……

垂落了。

这一次,并非穿透式的观测。

是真正的、从至高坐标点……如冰川沉入死海般……垂落的目光!

目光落点!

不是那挣脱冰封束缚的污血诅咒邪焰!

不是那挣脱轨迹滴落的混沌血珠!

甚至不是那沸腾混乱的深渊剧场核心!

而是……

精准地!

落在了那个崩碎的玄冰窟窿边缘!

落在了那只正死死箍住苏桃残存左臂、指甲陷入皮肉要将其撕扯出来的……

肮脏护腕手背之上!

目光降临的瞬间!

那只抓住苏桃手臂、还在疯狂加力、指关节因发力而青筋暴突、指甲几乎要掐进骨头的……整只手臂!

连带着那肮脏的皮护腕!

如同被宇宙橡皮擦轻轻拂过的铅笔画……

无声无息地!

消失了!

没有爆炸!没有惨嚎!没有骨头渣!

只有一条无比平滑、如同被最精密的时空规则切割过的断面!断面平整的皮肉、经络、骨茬……瞬间覆盖上一种绝对静止的、死寂的黑白灰烬色泽!仿佛这只手臂从未存在过!那断面甚至没有一滴血液流出!

而箍在苏桃冻僵手腕上的力量骤然消失!惯性让她的断臂猛地砸回冰窟窿边缘冻硬的冰棱上!

剧痛!解脱!茫然!在苏桃脑中轰然炸开!

整个混乱疯狂如同煮沸熔炉的尸髓深渊剧场!

在这一道目光垂落的瞬间!

被强行按下了一道……

暂停键!

绝对的死寂再次笼罩!比之前更甚!带着一种源自万物本源最深处冰封法则的……

审判!

而就在这时!

“顾苍生。”

一个冰冷、平稳、毫无情绪起伏的宣告式语调,如同冻结的磐石,骤然在顾苍生身后刚刚裂开的空间孔洞边缘响起!

那声音并非人声。更像是某种晶玉在绝对规则下摩擦发出的……鸣响。

声音响起的同时!

嗡!

一道纯粹由无数细密冰晶符文构成的寒玉令牌!

无声无息地!

悬停在了顾苍生与那被冰封的苏桃、那崩裂的冰棺之间!

令牌不过巴掌大小,却散发出与顾苍生本源气息同源、却又更加刻板、更加非人性的秩序寒意!它将那被撕扯断裂的时空裂痕带来的狂乱空间乱流,强行抚平、冻结!

令牌通体剔透,仅中心位置有一个清晰、古老、散发着与那烙印在苏桃左臂深处同源权柄气息——却更冰冷无情的……

【禁】字!

这枚寒玉令牌出现的刹那!下方主控台上那具试图挣脱毁灭血矛的尸骸巨兽眼中墨绿火焰骤然熄灭!

而那被顾苍生目光“擦除”了一条手臂的破锣嗓子黑暗中发出极度压抑却因惊恐而走调的惨哼,如同被捏住脖子的鸭子!

冰冷的鸣玉声音毫无波澜,字句清晰如同刻在冰壁上的律法条文:

“此地非你【玄天冰域】。一切残尸污骸,皆归【寒玉炼狱】处置。”

“她身上烙有寒玉【禁符】。”

“请——”

“勿染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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