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不明真相的罕见病儿童家长闹翻了天，全都围了上来逼着我给个解释。
“这是真的还是假的？！你这样做对得起我们的孩子吗！”
核心组那些人早已候在门外，此刻一拥而上。
小周扯住我的胳膊往镜头前拽，伸手抢发言稿：“大家快看！她心虚了！”
拉扯中我的高跟鞋崴在地毯里。
正动弹不得，赵佳宁故意当着镜头狠狠给我一巴掌。
“哼，还想让我去非洲？我打死你！”
沈砚舟突然从西装内袋掏出一支玻璃药剂，瓶身印着项目唯一编号。
我的呼吸猛地顿住。
那是我妹妹遗传病的特效药，项目三年只产出这一支成品。
身旁的赵佳宁死死掐住我的肩膀。
“乖，清颜。”沈砚舟举起药剂，露出笑容，“听话，给佳宁磕头，给老李还有核心组的兄弟跪下道歉。”
“不然这瓶药，现在就碎在你面前！”
“磕不磕？”沈砚舟晃了晃药剂瓶，“清颜，别逼我。这药没了，你妹妹下一次发病……”
“可就不知道能不能活着出来了”
众目睽睽下，沈砚舟举着药剂的手微微发抖。
不是怕，是胜券在握的兴奋。
这么多年，他比谁都清楚我的软肋，妹妹苏清玥。
那种罕见的遗传病像定时炸弹，三年来我砸进项目的每一分钱，都是为了让清玥能活下去。
这支药剂，是目前唯一能暂缓她病情恶化的希望。
“姐姐……”
清玥虚弱的声音仿佛就在耳边，上次见面时她还攥着我的手说：“等药做好了，我想和姐姐一起出门去晒太阳。”
赵佳宁掐着我肩膀的指甲几乎嵌进肉里。
镜头怼在我脸上，将我眼底的寒意和那道未愈的抓痕拍得一清二楚。
“清颜，别逼我。只要你跪下认错，说项目是你搞砸的，说你嫉妒佳宁才针对她，我就把药给你。”
赵佳宁在一旁煽风点火，对着镜头抽噎。
“苏小姐，你就低个头吧……清玥妹妹还在等药呢，你不能这么自私……”
核心组的那些人跟着起哄：“赶紧跪啊！为了妹妹连这点脸都舍不得？”
“沈总都把台阶递到你面前了！”
我盯着沈砚舟，突然笑了。
“沈砚舟，”我弯腰拔掉崴住的高跟鞋，视线与他齐平，“你真以为，我会拿清玥的命当赌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