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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黑石峪的晨光,不再是铅灰色的绝望,而是带着一丝初生的、带着硝烟味的希望,艰难地刺破群山环绕的薄雾,洒在青石板铺就的、略显破败的街道上。空气中弥漫的,不再是单一的硫磺与血腥,而是混合着新翻泥土的气息、炊烟的味道、以及人群聚集带来的汗味和一种压抑许久后骤然释放的喧嚣。镇中心那面用缴获日军膏药旗改制、绣着“铁血抗日”四个遒劲大字的红旗,在微风中猎猎作响,如同黑暗中点燃的第一簇火把,灼灼刺目。

广场上,人声鼎沸!黑压压的人群,衣衫褴褛,面黄肌瘦,眼神里却燃烧着一种久违的、近乎狂热的火焰!他们围聚在高台前,看着堆积如山的麻袋(粮食)被打开,金黄的米粒在阳光下闪烁着诱人的光泽;看着几个平日里作威作福、鱼肉乡里的伪保长、汉奸走狗,被五花大绑、跪在台前,面如死灰;看着那些穿着灰蓝色军装、虽然疲惫却眼神锐利的士兵,将一袋袋粮食分发到颤抖的手中!

“开仓放粮!救济乡亲!”

“公审汉奸!血债血偿!”

“铁血营!是咱们老百姓的队伍!”

肖凡站在高台上,一身洗得发白的军装,身姿挺拔如松。他没有慷慨激昂的演说,只是用平静而有力的声音宣布:“黑石峪!解放了!从今天起!这里!就是我们铁血营的家!是我们打鬼子的根据地!粮食!是鬼子和汉奸从大家嘴里抢走的!现在,还给大家!汉奸!卖国求荣!罪大恶极!今天!当众公审!按罪论处!该杀的!绝不姑息!”

“杀!杀了狗汉奸!”

“铁血营万岁!肖营长万岁!”

“跟着肖营长!打鬼子!保家乡!”

震天的怒吼声、欢呼声、夹杂着喜极而泣的哭喊,如同汹涌的浪潮,席卷了整个广场!每一个领到粮食的百姓,都如同捧着稀世珍宝,泪水混合着喜悦在沟壑纵横的脸上肆意流淌。他们对肖凡、对铁血营的信任,如同初春的溪流,在“民心凝聚光环(初级)”那无形而温暖的力量催化下,迅速汇聚、奔涌!那面“铁血抗日”的红旗,在无数双饱含热泪的目光注视下,仿佛拥有了生命,成为了希望与力量的象征!

“叮!”

冰冷的系统提示音在肖凡脑海深处响起,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

检测到宿主成功建立敌后根据地(黑石峪)!民心凝聚光环生效!根据地初始稳定度提升!

签到奖励:《初级根据地建设纲要》技能书x1!小型兵工厂蓝图(初级)x1!基础军工人才召唤卡x3!

一股微弱却清晰的空间波动在镇公所内肖凡的临时办公室角落生成!一本散发着土黄色微光的古朴书册、一卷绘制着精密机械图纸的羊皮卷轴、以及三张泛着金属光泽的奇特卡片凭空出现!

技能!蓝图!人才!根据地建设的基石!

肖凡心中一定!意念沉入脑海,《初级根据地建设纲要》瞬间化作磅礴的信息洪流涌入!无数关于根据地政权建设、土地政策、经济恢复、文化教育、民兵训练、情报网络、医疗卫生、军工生产、统一战线、反扫荡斗争的经验和技巧如同烙印般刻入意识!他感觉自己对如何经营、巩固、发展这块敌后孤岛,瞬间有了清晰而系统的认知!

“周副团长!”肖凡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权威。

“到!”周卫国快步上前,脸上带着激动后的疲惫,但眼神却异常明亮。

“立刻组建‘黑石峪临时军管会’!你任主任!负责民政!”

“是!”

“任务:”

“1. 政权建设: 废除伪政权!组建由开明士绅、贫苦农民代表、铁血营代表组成的‘参议会’!颁布《临时施政纲领》:减租减息!废除苛捐杂税!保障人身安全!”

“2. 土地分配: 清查汉奸土地!按人口分给无地、少地农民!发放地契!稳定民心!”

“3. 经济恢复: 组织恢复集市贸易!鼓励手工业!建立供销合作社!统一管理盐、布、药品等必需品!打击投机倒把!”

“4. 文化教育: 开办扫盲夜校!组织儿童团!宣传抗日救国!教唱救亡歌曲!”

“5. 医疗卫生: 张济民!由你负责!整合镇内郎中!建立临时卫生院!救治伤员!普及卫生知识!防控瘟疫!”

“6. 民兵武装: 李铁柱!由你负责!招募精壮青年!组建‘黑石峪民兵自卫队’!发放缴获武器!进行基础军事训练!配合主力作战!维护地方治安!”

一连串清晰、精准、充满前瞻性的命令从肖凡口中下达!周卫国听得心潮澎湃,飞快记录!这哪里是简单的军事占领?这分明是要建立一个全新的、属于人民的政权雏形!

“赵大栓!陈癞子!”

“到!”

“任务:”

“1. 防御工事: 立刻勘察地形!依托山势!构筑环形防御工事!重点防御进出要道!设置雷区!挖掘地道(连接重要据点)!将黑石峪打造成铁桶!”

“2. 警戒巡逻: 设置明哨、暗哨、流动哨!封锁所有进出通道!严防敌特渗透!”

“3. 训练整备: 部队轮休!补充弹药!强化训练!尤其迫击炮、机枪操作!准备迎接鬼子反扑!”

“王上尉!”

“到!”

“任务:军工生产!”

肖凡将那张《小型兵工厂蓝图(初级)》和《基础军工人才召唤卡x3》郑重地交到他手中:“这是我们的命脉!选址!镇西废弃铁匠铺!隐蔽!安全!立刻组织人手!清理场地!搭建工棚!这三张卡片,能召唤三位精通基础军工的师傅!如何使用,你自行决定!目标:第一步,复装子弹!修理枪械!第二步,制造边区造手榴弹!土炸药!第三步,争取造出简易迫击炮弹!缺设备?想办法!土法上马!缺原料?收集废旧金属!硝土!木炭!发动群众!不惜一切代价!把兵工厂建起来!”

王上尉看着手中的蓝图和卡片,感受着那沉甸甸的份量,眼神中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光芒:“营座放心!保证完成任务!人在厂在!”

“幽灵分队!”肖凡的目光转向阴影处。

赵大栓、陈癞子以及另外八名最精锐的特种兵(装备微光夜视仪、消音手枪、特种作战服)如同鬼魅般现身。

“任务:敌后情报网!”

“1. 渗透侦察: 化整为零!潜入周边县城、交通要道!摸清日军兵力部署、调动方向、物资储备、指挥官行踪!”

“2. 策反瓦解: 接触伪军下层军官、士兵!宣传我军政策!策动反正!建立内线!”

“3. 袭扰破坏: 继续猎杀日军中低级军官!破坏铁路、公路、桥梁!袭击运输队!制造恐慌!让鬼子后方永无宁日!”

“4. 情报传递: 建立秘密交通站!启用代号!启用备用密码本!确保情报及时、准确传回!”

“是!”幽灵分队齐声低吼,声音冰冷如铁。

命令下达,整个黑石峪如同被注入了新的灵魂,瞬间高速运转起来!

政权建设如火如荼: 镇公所门口挂上了崭新的“黑石峪临时军管会”木牌。周卫国带着几名识字的士兵和几位被推举出的乡老,忙碌地登记人口、丈量土地、清算汉奸财产。减租减息的布告贴满了大街小巷,引来无数百姓围观、议论,脸上洋溢着难以置信的喜悦。集市重新开张,虽然货物不多,但人声鼎沸,充满了久违的生机。扫盲夜校的煤油灯在夜晚亮起,琅琅的读书声和救亡歌曲的旋律,在寂静的山谷中回荡。

防御工事昼夜不停: 赵大栓和陈癞子带着士兵和征召的民工,挥汗如雨。山隘处,简易的碉堡和机枪掩体拔地而起;要道上,深挖的反坦克壕沟纵横交错;雷区布设了诡雷和绊线;镇内,连接重要建筑的地道入口被巧妙地伪装起来。整个黑石峪,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成一座布满尖刺的堡垒。

军工生产艰难起步: 镇西废弃的铁匠铺被清理出来,搭起了简陋的工棚。王上尉深吸一口气,使用了第一张“基础军工人才召唤卡”。光芒一闪,一个穿着油腻工装、面容朴实、眼神却异常专注的中年汉子(李师傅)出现在面前。

“长官!李铁锤报到!擅长枪械修理、复装子弹!”李师傅声音洪亮。

“太好了!李师傅!这里就交给你了!”王上尉大喜。

很快,第二位(张师傅,擅长土法炼硝、制造黑火药)、第三位(王师傅,擅长铸造、简易机械加工)也被召唤出来!三位师傅看着简陋的环境,没有丝毫抱怨,立刻投入工作!收集来的废旧弹壳被清洗、整形;土法提炼的硝石、硫磺、木炭被小心配比;缴获的损坏枪械被拆解、修理;简易的熔炉被搭建起来;甚至用石磨改造的简易镗床也在尝试制作!叮叮当当的敲打声和呛人的烟火气,成了兵工厂独特的乐章!第一炉复装的7.92mm子弹,虽然粗糙,却闪烁着希望的光芒!

情报网络悄然铺开: “幽灵”分队如同水滴融入大海,消失无踪。几天后,第一份情报通过秘密交通线传回:日军驻XX县大队正在集结!目标疑似黑石峪方向!同时,XX据点伪军连长有动摇迹象,正在接触!

民心如潮汇聚: “民心凝聚光环”的效果远超预期。分到土地的农民主动帮助部队修筑工事;镇上的郎中加入了卫生院;铁匠、木匠主动到兵工厂帮忙;妇女们组织起来,为部队缝补浆洗、制作干粮;儿童团在路口站岗放哨,警惕陌生人。一种“军民鱼水情”的纽带,在共同的仇恨和对未来的希望中迅速建立、加固!黑石峪,不再是冰冷的据点,而是一个有温度、有生机的家!

然而,平静之下,暗流汹涌。

镇公所内,油灯摇曳。

肖凡、周卫国、赵大栓、陈癞子、王上尉(李铁柱在外训练民兵)围坐在地图前,气氛凝重。

“营座!幽灵分队急报!”一名通讯兵匆匆而入,递上一张纸条。

肖凡展开一看,眉头瞬间拧紧:“日军驻XX旅团抽调精锐,组建‘特遣讨伐队’!兵力约一个加强中队(200人)!配备重机枪四挺!迫击炮四门!甚至…可能有小股特种部队渗透!指挥官:山本一郎少佐!此人凶残狡诈,擅长山地作战!目标:黑石峪!预计三日内抵达!”

“特遣队?还带重炮?”赵大栓倒吸一口凉气。

“鬼子反应好快!看来松井的死,让他们发狂了!”陈癞子脸色阴沉。

“我们的工事…还没完全成型…兵工厂刚起步…”周卫国忧心忡忡。

肖凡的目光在地图上扫过,最终落在黑石峪外围一处险峻的山谷——鹰愁涧!那里地势险要,两侧悬崖峭壁,只有一条狭窄的羊肠小道穿行其中,是通往黑石峪的必经之路之一!

“这里!”肖凡的手指重重地点在鹰愁涧,“鬼子特遣队想快,必走此路!我们就在这里!给他准备一份大礼!”

“营座!您的意思是…伏击?”赵大栓眼睛一亮。

“对!伏击!但不是硬碰硬!”肖凡眼中寒光闪烁,“利用地形!用最小的代价!吃掉他!”

他迅速在地图上勾勒:

“伏击部署:”

“1. 火力组(陈癞子): 带两挺MG42!两门迫击炮(剩余炮弹)!隐蔽在涧口两侧高地!封锁出口!炮击敌队尾!制造混乱!阻断退路!”

“2. 突击组(赵大栓): 带尖刀排!装备冲锋枪、手榴弹!埋伏在涧中段两侧崖壁!待敌进入伏击圈!居高临下!火力覆盖!”

“3. 地雷组(王上尉): 带工兵!在涧内狭窄处、拐弯处!大量布设诡雷、绊雷、定向雷(系统奖励)!重点‘照顾’敌重机枪和迫击炮!”

“4. 预备队(李铁柱民兵自卫队): 隐蔽在涧后!负责堵截溃兵!打扫战场!”

“5. 幽灵分队(外围策应): 监视敌动向!必要时袭扰敌后!迟滞援兵!”

“战术要点:”

“1. 隐蔽! 务必藏好!鬼子可能有侦察兵!”

“2. 耐心! 放敌前锋过去!打其主力!尤其重火力!”

“3. 迅猛! 火力全开!短时间最大杀伤!”

“4. 灵活! 敌若强攻!交替掩护!撤入山林!利用地雷迟滞!”

“5. 目标: 歼灭敌有生力量!缴获重武器!尤其迫击炮!”

命令清晰!部署周密!众人眼中重新燃起战意!

“营座!那兵工厂和镇子…”周卫国还是有些担忧。

“放心!”肖凡目光坚定,“鹰愁涧是屏障!只要打掉这支特遣队!就能为根据地再争取至少半个月的发展时间!兵工厂!民兵!防御工事!都能上一个台阶!届时,就算鬼子再来,我们也有底气硬碰硬!”

他站起身,目光扫过众人:“这一仗!是黑石峪根据地的立根之战!只许胜!不许败!要让鬼子知道!这里!不是他们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这里!是铁血营的家!是插在他们心脏的尖刀!”

“是!”众人齐声怒吼!战意沸腾!

当夜,一支支队伍悄然离开黑石峪,如同猎豹般扑向鹰愁涧的崇山峻岭。肖凡站在镇公所门前,望着远处群山的轮廓,又回头看了看灯火渐熄、却孕育着无限生机的黑石峪镇。他的手中,紧握着那三张尚未使用的“基础军工人才召唤卡”——这是最后的底牌,将在兵工厂最需要突破瓶颈时使用。

星火已燃,根基初固。但燎原之势,必将经历血与火的淬炼!鹰愁涧,将是铁血营在敌后战场,向侵略者发出的第一声震天怒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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