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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第二十七章 冬窖藏珍,岁末情浓

腊月的青石镇,寒风卷着细雪掠过屋檐,后山的野梅却开得正好,红蕊凝霜,像缀了满树的珊瑚。杨薇裹着件月白色的狐皮坎肩,蹲在酱园的地窖口,指尖拂过青石板上的霜花。地窖里飘来酱菜的醇香,混着松枝燃烧的烟火气,这是她每年最期待的时节——冬藏。

“阿娘!”念薇的声音从地窖台阶下传来,他抱着个粗陶瓮,小脸冻得通红,“我把今年最后一批糖蒜装进去了!周大娘说要埋在松枝底下,这样腌得更透!”

杨薇笑着接过陶瓮,指尖触到瓮身残留的温度:“小淘气,松枝要铺三层,你铺够了吗?”

“够啦!”念薇踮着脚,把最后一捆松枝盖在瓮上,“阿爹还说,等开春挖出来,糖蒜会像蜜一样甜!”

地窖深处,阿蘅正借着油灯的光,用竹片在陶坛上刻字。她发间别着杨薇送的银簪,簪头是小朵的梅花,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摇晃:“阿娘,我在给新坛刻‘婉香廿四窖’,等明年开春,这些坛子就能装新酱了。”

“阿蘅手真巧。”杨薇摸了摸坛身的刻痕,笔画虽稚拙,却带着股认真劲儿,“等开春,咱们把去年的旧坛子用来腌新菜,这些新坛子装头茬酱,多有讲究。”

“婉儿。”顾远的声音从窖口传来,他裹着件藏青斗篷,肩头落着雪,手里提着个红漆食盒,“我让镇里的老字号‘福来居’送了新晒的笋干,还有你爱吃的糖蒸酥酪。”

杨薇接过食盒,掀开盖子,热气裹着甜香涌出来。她舀了一勺酥酪递到顾远嘴边:“远哥,你尝尝,比去年的还嫩。”

顾远咬了一口,眼睛立刻弯成月牙:“甜。阿娘的手艺,越来越好了。”

“那是自然。”杨薇笑着刮了刮他的鼻尖,“我新学的法子,加了点桂花蜜。”

地窖里的炭火烧得更旺了,松枝噼啪作响,映得四壁的红对联泛着暖光。杨薇望着墙上贴的“岁稔年丰”四个大字,那是她亲手写的,墨迹未干,带着松烟墨的清香。这是她和顾远每年的惯例——腊月廿三祭灶,要在窖口贴新对联,祈求来年酱园兴旺,家人安康。

“阿娘,”念薇举着块烤红薯跑过来,外皮焦脆,内里绵软,“我和阿爹在灶边烤的,你尝尝!”

“小馋猫。”杨薇接过红薯,咬了一口,甜糯的薯肉在舌尖化开,“慢些吃,别烫着。”

“阿娘,”念薇突然压低声音,“我听见王大婶说,她闺女要从城里回来,带了好多新奇的玩意儿!”

“哦?”杨薇挑了挑眉,“什么新奇的?”

“说是玻璃镜子!”念薇瞪圆了眼睛,“能照见人影儿,比咱们家的铜盆清楚多啦!”

“玻璃镜子?”顾远走过来,笑着摸了摸念薇的头,“那东西金贵,你王大婶怕是舍不得给你玩。”

“不!”念薇用力摇头,“大婶说要送我一块小的,让我给阿娘照!”

杨薇的心头一暖。她想起刚嫁到青石镇时,连面都没照过,如今却要收到玻璃镜子——这不仅是物件,更是日子越过越好的佐证。

腊月廿三祭灶那日,青石镇的天空飘着细雪。杨薇在灶前摆上糖瓜、枣糕,又往灶王爷像前洒了把炒熟的芝麻。顾远蹲在灶边添柴,火光照得他眉梢微挑:“婉儿,你说灶王爷吃了糖瓜,真会把咱们的话捎给玉皇大帝?”

“自然。”杨薇笑着把最后一块枣糕摆好,“咱们的心意,他听得见。”

“那我要许个愿。”顾远握住她的手,“愿你年年都这么开心,愿念薇健健康康,愿阿蘅学业有成,愿……”

“愿我们永远在一起。”杨薇替他说完,指尖轻轻碰了碰他的唇。

灶膛里的火噼啪作响,映得两人的影子在墙上交叠。窗外,雪越下越大,却掩不住灶前的暖意。

祭完灶,王氏挎着竹篮从外面回来,篮里盖着红布,发间的银簪闪着光:“婉儿,我给你带了礼物!”她掀开红布,露出面巴掌大的玻璃镜子,“这是城里新开的洋货铺进的,我排了半宿队才买到!”

杨薇接过镜子,镜面清亮如水,清晰地映出她的脸——眉如远黛,眼似秋水,比三年前初到青石镇时,多了几分从容与温柔。

“阿娘,我看看!”念薇挤过来,扒着杨薇的肩膀,“阿娘好漂亮!”

“小淘气。”杨薇笑着刮了刮他的鼻尖,“你阿爹更俊。”

顾远站在一旁,望着镜中的两人,眼底满是笑意。他伸手揽过杨薇的肩,两人的影子在镜中交叠,像两株并蒂的梅树,傲雪凌霜,却开得热烈。

夜里,杨薇躺在暖炕上,怀里抱着顾远送的玻璃镜子。镜面映着窗外的雪光,也映着她的心事——从逃荒的山民到酱园的主人,从目不识丁的村妇到女学的先生,她走过许多路,却从未想过,幸福会如此具体:是灶前的糖瓜香,是地窖的酱菜味,是镜中爱人的笑,是身边孩子的闹。

“婉儿,”顾远翻了个身,凑到她耳边,“明天咱们去镇里买年货吧?我想给你买块新料子,做件大红的棉袍。”

“好。”杨薇笑着应下,“再给念薇买套新书,他最近总吵着要看《资治通鉴》。”

“还有阿蘅,”顾远摸了摸她的头,“给她买对珍珠耳坠,她总说羡慕村东头的小秀。”

“嗯。”杨薇靠在他肩上,听着他均匀的呼吸声,忽然觉得,所谓“岁月静好”,不过是有人在身边,陪你数着日子,盼着团圆,把每一个平凡的冬夜,都过成最温暖的诗。

(后续情节预告:新年逛庙会、念薇考女学榜首、阿蘅用新镜子梳妆、顾远带杨薇去府城看灯会、酱园冬储酱菜大获成功、系统发布“冬日家宴”任务(如炖羊肉、包馄饨)、村民们合力准备年货、杨薇母亲从老家来探亲等,故事将继续围绕“温暖”与“成长”展开,填充更多细腻、治愈的生活细节。)

第二十八章 春信入檐,新岁可期

正月的青石镇,雪还未化尽,檐角的冰棱已开始滴水。杨薇蹲在院门口的石凳上,手里捏着块刚蒸好的枣花馍,看念薇踮着脚往屋檐下挂红灯笼。红绸子被他系得歪歪扭扭,却满眼都是期待:“阿娘,等灯笼亮了,咱们把阿姥姥的红布衫拿出来晒,好不好?”

“小淘气。”杨薇笑着接过枣花馍,咬了一口,枣泥的甜混着麦香在舌尖化开,“阿姥姥的红布衫得晾在太阳最毒的地儿,你这灯笼挂低些,别挡着日头。”

话音刚落,村口的老槐树下传来骡子脖颈的铜铃声。王氏挎着个蓝布包袱从村里跑来,鬓角的白发被风吹得蓬蓬的,脸上却挂着笑:“婉儿!你阿娘来啦!”

杨薇猛地站起身,枣花馍“啪”地掉在地上。她三步并作两步跑过去,接过王氏手里的包袱,指尖触到包袱皮上熟悉的针脚——那是她娘亲手缝的,藏青底色,绣着两朵并蒂莲。

“阿娘!”杨薇声音发颤,眼眶瞬间红了。

王氏伸手替她擦掉眼角的泪,从包袱里掏出个红布包:“你阿爹走前,把你小时候的百家衣缝好了,说等你有了自己的家,要穿这件衣裳给孩子做肚兜。”她又摸出个粗陶罐,“这是你娘腌的酸豆角,用的是后山的野山椒,比镇里的香。”

杨薇接过陶罐,罐身的温度透过粗布渗进来,像极了母亲的手。她想起十年前,自己背着包袱逃荒到青石镇,是王氏收留了她;想起五年前,她在酱园里累得直不起腰,是王氏端着热粥蹲在灶边陪她;想起上个月,她办女学缺木料,是王氏连夜去后山砍了半车竹子。

“阿娘,”杨薇吸了吸鼻子,“您怎么来了?路不好走。”

“我来看看我的好闺女。”王氏拉着她的手往屋里走,“你阿爹走前说,你在这儿过得挺好,可我总惦记着。昨儿给你阿舅套了辆骡车,送我来的。”

顾远早已迎出来,接过王氏手里的包袱:“大娘,快坐。我让厨房熬了小米粥,您歇会儿。”

王氏摆了摆手,目光落在堂屋的八仙桌上——那里摆着杨薇新刻的“婉香女学”木牌,还有念薇写的“春”字:“婉儿,你真把女学办起来了?”

“嗯。”杨薇拉着王氏坐在炕沿,“去年秋里开的学,现在有二十三个学生了。阿秀前儿个跟我说,她娘要让她退学,说‘女娃读什么书,迟早要嫁’,我把她训了一顿。”她笑了笑,“不过阿秀到底没退,她说‘我要学写字,给阿娘写家书’。”

王氏摸了摸杨薇的头,眼里泛着泪光:“你做得对。我那会儿要不是你阿公硬送我去私塾,现在怕是连自己的名字都不会写。”

正说着,院外传来一阵喧哗。阿蘅举着块红绸子跑进来,发间别着杨薇送的银梅花簪:“阿娘!阿娘!女学的先生们来了!”

杨薇抬头望去,只见村东头的老秀才拄着拐杖,身后跟着五个背着书箱的年轻人——这是她托顾远从府城请来的新先生,专程来给女学的学生们上诗词课。

“杨姑娘。”老秀才拱了拱手,“老朽姓陈,忝为夫子。听闻你办女学,特来相助。”

“陈先生快请进。”杨薇忙起身,“我正愁诗词课没人教呢。”

陈先生打量着堂屋的布置,目光落在“婉香女学”的木牌上:“好名字。‘婉’有柔嘉之意,‘香’承烟火之韵,合该是女子读书的地方。”

午后的阳光透过窗纸照进来,洒在陈先生的拐杖上,也洒在女学学生们的脸上。杨薇站在黑板前,教她们写“春”字:“横要平,竖要直,撇捺要舒展,像春天的柳枝。”

“阿娘,”念薇举着块小木牌,“我写了‘杨薇’两个字!”他写的字依然歪歪扭扭,却用了最红的粉笔,“我要把阿娘的名字写在黑板上!”

“傻孩子。”杨薇笑着将他抱上讲台,“阿娘的名字,要写在你心里。”

陈先生捋了捋胡须,笑着摇头:“杨姑娘,你这教学法倒新鲜。我教了三十年的书,没见过哪个先生让学生把自己的名字写在黑板上的。”

“先生,”杨薇认真地说,“我想让她们知道,读书不是为了别人,是为了自己。就像阿秀,她学写字是为了给阿娘写家书;就像二丫,她学算术是为了帮阿爹算账;就像念薇,他学诗词是为了……”她顿了顿,望向窗外的后山,“为了看更远的风景。”

陈先生望着杨薇眼底的坚定,忽然想起自己年轻时在书院里读的句子:“教育不是灌输,是点燃火焰。”他点了点头:“杨姑娘,你这团火,烧得旺。”

入春的雨来得急。一日午后,杨薇正带着学生们读《诗经·桃夭》,窗外突然电闪雷鸣。阿蘅冲进教室,浑身湿透:“阿娘!河水涨了!村西头的木桥又被冲垮了!”

杨薇的心一沉——这座木桥是女学学生们回家的必经之路,去年刚修好,如今又被暴雨冲垮。

“阿娘,我们怎么回家?”二丫攥着她的衣角,小声哭起来。

杨薇蹲下来,帮她擦掉眼泪:“别怕,阿娘带你们去镇里借宿。”她转身对念薇说:“你去顾大哥的铺子,让他送几艘木船来。”

顾远赶到时,雨正下得大。他脱了外衫披在杨薇身上,手里提着盏灯笼:“我已经让伙计去镇里借了三艘木船,半小时后到。”他摸了摸念薇的头,“小念薇真能干,会自己跑来找我。”

“阿爹,我怕阿娘淋湿。”念薇仰起小脸,睫毛上挂着雨珠。

“阿爹在呢。”顾远将杨薇往怀里带了带,用自己的外衫替她遮雨,“有我在,没人能欺负你们。”

木船到了。杨薇带着学生们依次上船,自己最后一个跳上去。河水溅湿了她的裙角,她却望着两岸的野菊笑了:“等桥修好,咱们要在桥边种满野菊,给女学的姑娘们当花路。”

“好。”顾远握住她的手,“等桥修好,我让人在桥头立块碑,刻上‘婉香女学桥’。”

雨停时,已是深夜。杨薇坐在船头,望着天上的月亮。顾远给她披了件干衫,手里端着碗热姜茶:“今日辛苦了。”

“不辛苦。”杨薇捧着碗,喝了一口,“你看,她们学得多认真。”她指了指船尾的二丫,那孩子正借着月光,在随身带的布片上描“春”字。

顾远顺着她的目光望去,轻声道:“你做的事,比我经商有意义多了。”

“可你经商,是为了让咱们有更好的生活。”杨薇靠在他肩上,“而我教书,是为了让姑娘们有更好的未来。”

“都是为了‘更好的未来’。”顾远吻了吻她的发顶,“只是你的‘未来’,比我想象的更温暖。”

回到村里时,天已蒙蒙亮。杨薇刚踏进家门,王氏就端着热粥从厨房出来:“婉儿,你昨儿个淋了雨,快喝碗粥暖暖。”她压低声音,“桥的事,我和村里的老人们商量过了,大家凑钱修,你不用操心。”

杨薇接过粥,眼眶一热:“大娘……”

“谢什么。”王氏摆了摆手,“我家二丫能读书,是我做梦都不敢想的。你做了大好事,咱们全村都该谢谢你。”

次日清晨,村里的青壮年们扛着木材、带着工具来到河边。顾远请来的木匠师傅站在岸边,指挥着众人打桩、架梁。杨薇带着女学的学生们,蹲在岸边给工人们递水:“阿叔,歇会儿吧!”

“不歇!”张屠户擦了把汗,“我家二丫说,等桥修好,要第一个走过来给你送野花。”

“阿娘,”念薇举着一束野菊跑过来,“这是我和阿蘅摘的,给修桥的阿叔们!”

野菊的清香混着木材的木香,在晨风中散开。杨薇望着眼前的景象——村民们合力修桥,女学的学生们在岸边加油,顾远站在木匠旁边,认真地比量着桥板的尺寸——忽然觉得,所谓“希望”,不过是有人愿意为了共同的美好,一起努力。

三个月后,“婉香女学桥”正式完工。青石板桥栏上刻着“女子读书,如菊绽放”的字样,是顾远亲手写的。桥边的野菊开得正盛,女学的学生们排着队,蹦蹦跳跳地走过新桥。

“阿娘,你看!”念薇指着桥栏上的字,“先生说,这是‘婉香女学桥’!”

“嗯。”杨薇笑着摸了摸他的头,“以后,你们都是桥边的小菊花,越开越艳。”

夕阳的余晖洒在桥上,将学生们的影子拉得很长。远处传来顾远的声音:“婉儿,该上课了!”

杨薇应了一声,转身走向破庙。庙门两侧,她新挂了块木牌,上面写着:“凡来读书者,皆为君子。”门内,传来学生们的读书声,清脆如铃,混着野菊的清香,在春日的风里飘得很远。

她知道,这座桥,不仅连接了河的两岸,更连接了无数女孩的命运。而她的“美味人生”,早已从灶台上的酱菜、酒坛里的桂花酿,延伸到了这方小小的课堂——在这里,她不仅教会了姑娘们识字,更教会了她们,什么是勇气,什么是希望,什么是“不被定义”的人生。

(后续情节预告:女学首届毕业生典礼、顾远带杨薇参加州府女学交流会、念薇用新学的诗词给杨薇写情书、阿蘅发明“酱菜保鲜法”、村民们为杨薇母亲举办寿宴、系统发布“文化传承”任务(如整理酱菜秘方、编写女学教材)等,故事将继续围绕“温暖”与“传承”展开,填充更多细腻、治愈的生活细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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