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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靠在洗手间的门板上，盯着手机屏幕上那条来自林琪男朋友的短信，不明白我们有啥好聊的。
就在这时，手机又震动了起来，屏幕上跳动着的名字是“莎莎”。
莎莎是我最好的朋友。
我深吸一口气，划开接听键。“喂。”
“你还好吗？”莎莎的声音听起来火冒三丈，“我看到你妹和你妈发的那东西了，她们疯了吗？什么叫‘砸锅卖铁给你交竞赛费’？我记得清清楚楚，高二那年你哭着跟我说，你妈不让你去参加竞赛，就是因为要把钱省下来给你妹买钢琴！现在她怎么有脸把这事反过来说？把自己打造成一个为你牺牲的伟大母亲了？”
莎莎的这番话，突然让我清醒了。
是啊，我被她们的无耻气昏了头，都忘了这件事最荒谬的地方在哪里。
她们不仅在撒谎，还在篡改我的记忆，把我受过的伤害，粉饰成她们付出的恩情。
“林雅，你听我说，”莎莎的语气变得很严肃，“这件事，跟姐妹情深一点关系都没有。她们不是因为你伤害了她们的感情而生气，她们是因为你停掉了家里的提款机而发疯。她们爱的不是你这个人，是你能给她们提供的钱和安逸。一旦你停止供应，你就是她们最大的敌人。”
她的话，精准地告诉了我一直不愿彻底承认的现实。
“我知道。”我的声音很轻，但很坚定。
莎莎的这通电话，像一剂强心针，让我从那种被背叛的眩晕中清醒了过来。
“你知道就好，”莎莎在那头松了口气，“别被她们PUA了。你做的没错，需要我做什么就开口。”
挂了电话，我感觉心里那块被搅乱的泥潭，终于沉淀了下来。
我正准备回复林琪男朋友的短信，约个时间把话说清楚，我妈的电话就又打了进来。
看到“妈妈”两个字，我下意识地想挂断，但她却锲而不舍地一遍遍重播。
我怕她在公司楼下闹起来，只好不耐烦地接了。
“喂，又怎么了？”
电话那头传来的，是一个带着哭腔和惊慌的声音。
“小雅！你快回来！你奶奶……你奶奶摔倒了！现在在医院！”
我的心猛地一沉：“什么？什么时候的事？严重吗？”
“医生说是脑溢血，要马上动手术！”我妈在那头哭喊着，“我和你爸……我们手上的钱不够交手术费！你快回来！把钱带回来！你奶奶的命要紧啊！”
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然后话锋一转，用一种近乎哀求的语气说：“小雅，这个时候，你就别跟你妹妹计较那个包，那个手机了，行不行？这可是你奶奶的一条命啊！你难道要为了那点钱，眼睁睁地看着她出事吗？”
我挂了电话，脑子里一片空白。
也顾不上跟公司请假，直接在路边拦了辆车就往高铁站赶。
我痛恨这种被亲情绑架的感觉，可躺在病床上的，是奶奶。
从小到大，在这个家里，只有奶奶会偷偷给我塞个煮鸡蛋，会夸我扎的辫子好看。
我用最快的速度赶回了老家，冲进市医院住院部。
远远地，我就看见了手术室门口亮着的红灯，还有等在外面的一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