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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几天，我像疯了一样。
白天上课，晚上就泡在图书馆，研究“共情”的后台代码。
我以前为了一个课程项目，曾经深入分析过这类匿名社交软件的架构。
我接收了更多的情绪订单，不是为了钱，而是为了在APP里留下更多的操作痕迹，寻找它在数据传输协议上的漏洞。
我的精神状态越来越差。
各种陌生的情绪在我身体里冲撞、撕扯。
有时候，我会在课堂上突然流下眼泪，那是别人的悲伤。
有时候，我会在食堂里莫名地对人发火，那是别人的愤怒。
我的人格，正在被一点点侵蚀，变得越来越不像自己。
“林默，你到底怎么了？”
室友终于忍不住，抓住了我，“你最近太不正常了，是不是遇到什么事了？”
“要不要和我们说说？”
我看着他关切的眼神，张了张嘴，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我该怎么说？
说我把自己的身体租出去，体验别人的痛苦来赚钱？
说我们学校的校花，可能随时会因为一个疯狂的实验而崩溃？
“我没事。”
我拨开他的手，声音沙哑，“就是……最近压力有点大。”
压力。
这两个字，现在听起来多么讽刺。
我已经快要被全世界的压力压垮了。
这天，我又接了一个订单。
“情绪类型：嫉妒，时长：2H，报酬：200元”
一股酸涩扭曲的情绪涌上心头。
我看到一个女孩，正死死盯着不远处的一对情侣。
那个男孩，她喜欢了很久。
现在，他正温柔地给另一个女孩擦嘴角的奶油。
怒火和不甘在我胸中燃烧。
凭什么？
凭什么不是我？
我猛地站起身，几乎要冲过去。
但我硬生生忍住了。
我闭上眼，强迫自己抽离。
这不是我的情绪，这不是我……
就在这时，我脑中灵光一闪。
IP地址！
情绪的传递，必然需要网络。
只要是网络行为，就一定会有IP地址！
APP的匿名系统做得很好，前端完全看不到任何信息。
但后台呢？
每一次数据传输，服务器日志里必然有记录！
我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立刻冲回宿舍，打开了电脑。
我利用之前发现的一个认证漏洞，绕过了APP的部分防火墙，成功获取了服务器日志的访问权限。
海量的数据像瀑布一样涌现在我眼前。
“用户A，寄存“焦虑”情绪，IP地址：XXX.XXX.X.X”
“用户B，接收“焦虑”情绪，IP地址：XXX.XXX.X.X”
……
我颤抖着手，找到了昨晚那条“绝望”的订单记录。
“用户C，寄存“绝望”情绪，IP地址：125.77.21.198”
“用户D（林默），接收“绝望”情绪，IP地址：211.83.107.56”
就是这个！我终于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