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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统默认壁纸展示在我面前,桌面上很干净,只有几个基础的软件。
我点开浏览器,查询历史记录。
我想过他可能会在网上聊骚,没想到他比我猜测得还要恶心!
看到眼前密密麻麻的裸聊记录,我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这男人的下限到底能有多低?
我一边用手机把那些历史记录和裸聊网站的界面拍下来,一边把文字聊天记录导出到手机里。
那些文字又露骨又恶臭,我怕脏了崽崽的眼,甚至不敢多看一眼。
做完这些,我关了电脑,把键盘、鼠标按记忆恢复到原来的位置,悄悄回了房间。
说来也巧,之所以能马上想起小姑子的生日,是因为她的生日就在下周。
当年,她高考结束就出国了,前阵子才回来,连我们的婚礼她也没参加。
这是她回国的第一个生日,自然要好好庆祝。
陈凯两个月前就订了本市最高档的宴会厅,要替他姐姐庆祝生日。
很快就到了生日宴会当天。
陈凯驱车带我和婆婆前往会场,我看着华丽恢弘的宴会厅不禁冷笑。
比我们当初结婚时的排场还大了好几倍。
我是孤儿,父母在我很小时就离世了,和其他亲戚也没什么往来。
因此结婚时并没有几个娘家人到场,一切都由陈凯那边说了算。
他说婚礼优先考虑性价比,我傻乎乎地点头称是。
最后仪式是在一家主要承办丧仪的酒店里办的,只因为这家比寻常酒店要便宜不少。
走进宴会厅,熙熙攘攘来了好多陈家人。
而陈冰正站在远处的主舞台上,穿着精致的礼服裙子,一点都看不出年近30的样子。
我没见过她太多次,对她仅有的印象就是漂亮得和几个姐姐弟弟格格不入。
陈冰亲自主持了生日宴会,热情地邀请大家尽情享用美食。
致辞结束,她走下舞台,来到主桌这,准备落座。
我借口上厕所,把自己的座位空了出来。
再回来时,果然看到她坐了我的位置,右手边就是陈凯。
哈,有点意思。
我找了个隐蔽的角落,将他们二人亲密的背影拍下来。
有陈冰笑弯了腰,几乎倒在陈凯怀里的。
有陈凯剥完了虾,毫不顾忌地喂到陈冰嘴里的。
在场的好多亲戚都说他们姐弟俩从小就感情好,几年没见还是这么亲密。
只有婆婆面色不虞。
我适时出现,她果然像看到救命稻草一样。
“冰冰,回你的主座去。”
“这是周芸的位置。”
有趣!太有趣了!
抛开肚子里的孩子不谈,我在她心中,媳妇地位最受认可的时刻竟然是现在。
不过,我才不顺着她的意呢。
大咧咧地往主座走去,边走边问陈冰:“姐,你不介意我坐那儿吧?”
见她点头,我毫不客气地在主座上坐下来。
面前放着陈凯精心准备的主座加餐,我一口气全笑纳了。
没办法,谁让我家崽崽说他想吃。
宴会结束,宾主尽欢。我擦了擦嘴,和崽崽一起打了个饱嗝。
陈凯今天显然特别开心,一直端着酒杯四处敬酒,此时喝得醉醺醺的,扯着陈冰的袖子不放。
“我,嗝,送你,回家啊。”
婆婆脸色难看地挡在他俩中间,疯狂朝我使眼色:“小芸,快管管你老公。”
我立刻心领神会,故意大声说:“老公,你喝醉了怎么开车?我叫了代驾,先送咱姐,再回家。”
等车来,我主动坐上副驾驶,让他们娘仨自己去后座纠缠。
陈凯的电话铃声突然响起,连接着车内蓝牙,全车人都能听见。
我眼疾手快地按了接听,一个女声传了出来。
“亲爱的,你今天怎么没来呀?”
那声音娇滴滴的,但有些不自然,像是开了变声器。
代驾司机一脸被雷到的表情,小心翼翼地从后视镜里观察着我们四个人。
刚好和我看好戏的眼神撞到了一起。
婆婆脸色阴沉,陈冰表情更是精彩得不行,陈凯则没心没肺地呼呼大睡着。
她一定想不到,“情敌”除了我以外,还有外面一朵又一朵的野花。
她以为是久别重逢、破镜重圆。
实际头上早就顶着青青草原了。
我则扮演着一个合格而本分的妻子,眼里迅速蓄起了泪水:“你,你是谁?”
电话那边一愣,嘀咕道:“怎么是个女的?”然后迅速挂了电话。
而我早就偷偷拿出手机,记录来电号码,还把这几句话录了下来。
做完这一切,我夸张地擦起了眼泪:“妈,这,这怎么回事呀?”
“闭嘴。”她恶狠狠地吼我,“也不嫌丢人!”
“我丢什么人呀,”我也不装了,冷笑着反问她,“等陈凯酒醒了,咱们再好好盘算盘算到底是谁丢人。”
说罢,我把头往车窗上一靠,闭上眼谁也不想搭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