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婆婆在电话那头沉默了足足半分钟。
“乔安，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我很清楚。陈城给我买了巨额人身意外险，受益人是宋瑶。昨天，宋瑶“意外”坠海，反口诬陷是我推的她。妈，您觉得这只是巧合吗？”
婆婆的声音变得凝重起来：“你说的……都是真的？”
“我有没有说谎，您把陈城叫回来一问便知。保险单号我可以发给您，您可以自己去查。”
“妈，我跟您说这些，不是想博取同情。”我打断了她可能要说的安慰话语。
“我只是想提醒您，陈城是您的儿子，但也是个成年人了，他要为自己的行为负责。如果这件事闹大，被捅到媒体那里，陈家的脸面还要不要？”
陈家最看重的就是名声。
我知道，这句话戳到了婆婆的痛处。
她疲惫的开口：“你想怎么样？”。
“我要离婚。孩子归我，夫妻共同财产，我拿我应得的那份。另外，我需要一笔精神损失费。不多，五百万。”
婆婆尖叫起来：“五百万？你抢钱啊！”
“比起陈城给我买的那份两千万的保险，五百万，算是友情价了。”
我冷笑：“妈，您是个聪明人，知道怎么选对陈家最有利。”
“如果你们不同意，那我不介意把保险单，还有陈城和宋瑶的亲密照，一起寄给各大媒体。”
“到时候，标题我都想好了，豪门阔少为小三买凶杀妻，是人性的扭曲还是道德的沦丧？”
电话那头，只剩下粗重的呼吸声。
良久，婆-婆才开口，声音沙哑：“我需要时间。”
“可以。”我说：“我给你们三天时间。三天后，我要看到离婚协议和转账记录。否则，后果自负。”
挂了电话，我瘫坐在地毯上。
手心全是冷汗。
我知道，我这是在赌。
赌陈家为了名声，会选择妥协。
当晚，陈城回来了。
他没有像白天那样暴怒，只是坐在沙发上，用一种陌生的眼神看着我。
“是你跟我妈说的？”
“是。”
“乔安，你到底想干什么？”他一脸疲惫：“你就这么缺钱？”
我看着他，忽然觉得很可笑。
“缺钱？陈城，你是不是忘了，结婚这五年，我没找你要过一分钱。我的花销，全是我自己婚前财产和我工作的收入。”
“我跟你结婚，不是图你的钱。我只是，图你这个人。”
可惜，我看错了人。
他被我堵得说不出话，脸色难看。
“那份保险……是瑶瑶哭着求我买的！”
他终于找到了宣泄口，低吼道：“她说她从小就没安全感，总怕被抛弃！她说你家境优越，朋友众多，而她只有我！万一……万一我出了什么事，她怕你容不下她！我是昏了头！我是被她那副可怜样子蒙了心，才信了她的鬼话！”
“陈城，我不想再跟你废话了。”我站起身：“离婚协议我已经拟好了，你看一下，没问题就签字吧。”
我将早就准备好的文件扔到他面前。
他看都没看，只是死死地盯着我。
“乔安，你非要闹得这么难看吗？”
“难看？”我笑了：“有你和宋大小姐在游艇上给我演的那一出难看吗？有你们给我买保险想让我死难看吗？”
他猛地站起来，一步步朝我逼近。
“你以为你拿捏住我了？”他掐住我的下巴，眼神阴狠：“乔安，你别逼我。”
我吃痛地皱眉，但没有示弱。
“陈城，你也可以试试，看我们谁先完蛋。”
他眼中的怒火几乎要将我吞噬。
就在我们僵持不下的时候，我的手机响了。
是老陈。
我挣开陈城的手，按了免提。
“太太，好消息。我找到了一个关键证人，是游艇上的一个服务生。他说他看到宋瑶是自己跳下去的，而且在跳下去之前，她往自己身上泼了半瓶酒，还弄乱了头发。像是在……伪造挣扎的痕迹。”
陈城的脸，瞬间变得惨白。
我看着他，一字一句道：“现在，你还觉得是我在逼你吗？”
他的嘴唇哆嗦着，说不出一个字。
我拿起桌上的离婚协议，又拿出一支笔。
“签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