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落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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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就寝前，我听到清云在门口与人低声说着什么。
最后又走回了床边。
“皇后近来如何？”
是萧桓的声音？
我慌忙把眼睛闭得更紧，假装早已睡熟。
萧桓在床沿坐下，手指抚摸着我的脸，又在我的额头上印下一个吻。
我顿时浑身一颤。
“五个多月的身孕了，走路还冒冒失失，让人不省心。”
萧桓低笑一声，把手放在我的肚子上，跟着又把耳朵凑了过来。
我屏住呼吸，连大气都不敢喘。
还好他很快离开了，不然我真要憋不住了。
“朕先走了，好生照看她。”
他起身对清云吩咐道。
等脚步声远了，我才猛地坐起来，抬手拍了拍自己的脸。
萧桓会来看我？还会笑？
这一定是梦。
第二天我醒得格外早，却发现昨晚写好的信竟不翼而飞。
我急着去找清云，她也说没瞧见。
我只好重新写了一封。
到了约见面的地方，辰王却迟迟没来。
等了许久，他才鼻青脸肿地出现。
我着实惊呆了。
宫里竟还有人敢对他动手？
可一听说是被萧桓打的，倒也不觉得奇怪了。
毕竟萧桓性子阴晴不定，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把信交给他后，我就回了寝殿。
却发现气氛不对，宫人们都低着头没精打采的。
一个宫女磨蹭半天，才小声禀报，“娘娘，瑶光殿那位……有喜了。”
我这才知道，那位贵妃也怀上了。
不知怎么的，我竟然想到了那晚萧桓反常的举动。
临产前的半个月，我终于收到了阿娘的回信。
我抱着信高兴得在院子里来回跑。
辰王在一旁看着，无奈地笑着摇头。
这时，贵妃忽然来了。
她自怀孕后就很少出门，许是身子骨弱，脸色瞧着十分苍白。
“臣妾参见皇后娘娘。”
她屈膝行礼时，我有些受宠若惊，忙伸手扶了她一把。
她说御花园的花开得正好，邀我同去瞧瞧。
我便应下了。
辰王听后却脸上骤变，说要和我们一起去看花。
一路上，贵妃说我既已嫁给陛下，总跟辰王这般亲近，于理不合。
我听着这话，心里头有些烦闷。
因为在这偌大的皇宫里，辰王是我唯一的朋友。
御花园白色的花开得特别好，像极了小团子的模样。
我忽然没了兴致，可贵妃像是很想摘。
见她病恹恹的，还要踮着脚去够，我便把手里摘的花给了她。
谁知她拉住我的手，突然猛地朝自己一拽。
整个人竟摔进了池塘里。
我愣在原地，慌忙大喊救命。
却不知被谁推了一把，也跟着跌进了水里。
我本是识水性的。
偏在这时，肚子猛地抽痛，身体不由自主地开始往下沉。
混乱中，数人接连跳下水来。
辰王飞快朝我游近，将我托出了水面。
另一边，萧桓抱着贵妃也上了岸。
贵妃脸色惨白，裙底下有一大片血迹。
她失神地抚着小腹，哭泣道，“孩子……我的孩子……”
她哭得撕心裂肺。
明明是她拉着我坠的水。
可我竟不敢想，若是自己像她一样没了腹中孩子会是什么感受。
我后怕地护着肚子，浑身上下散发着寒意。
“昭昭！”萧桓双眼猩红，死死盯着我，“你到底做了什么？”
我脑子一片空白，吓得缩到辰王身后，不住地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