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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灵心湖的晨光带着雨后的湿润,透过木屋的窗棂,在地板上投下细碎的光斑。珍怡蹲在行李箱前,正将一件黑色的厚羽绒服叠得整整齐齐 —— 羽绒服是楚世传特意为她选的,填充了 90% 的白鹅绒,袖口和领口都缝着防风的貂毛,即使在零下几十度的冻原也能保暖。她将羽绒服放进大号行李箱的最底层,又拿出两双防水雪地靴,靴底钉着三排防滑冰爪,鞋舌上绣着小小的灵鸟图案,是她托挪威的朋友定制的:“之前查资料说,冻原的冰面特别滑,有冰爪就不怕摔了。”

楚世传坐在旁边的木椅上,看着她忙碌的身影,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掌心的星纹戒。戒指的冰蓝光已经柔和了许多,却依旧坚定地指向正北方向,像是在无声地催促。他将《三界秘图》、《冰族古卷》和星砂御寒符放进一个深棕色的防水锦盒里,锦盒的锁扣是银质的星芒造型,与星纹戒的纹路相呼应:“这个锦盒是我母亲留下的,防水防潮,正好用来装这些重要的东西。”

珍怡听到 “母亲” 两个字,动作顿了顿,转头看向楚世传:“阿姨要是知道我们现在在做的事,肯定会为你骄傲的。” 她走到楚世传身边,轻轻靠在他的肩上,手腕上的灵鸟玉佩泛着淡淡的青光,与星纹戒的冰蓝光交织在一起,“就像阿姨当年守护灵心湖一样,我们现在也在守护更多人。”

楚世传握住她的手,指腹轻轻划过她手腕的玉佩:“我母亲要是还在,肯定会喜欢你的。她生前总说,能为守护而战的人,都是最勇敢的人。” 他顿了顿,从口袋里拿出一个用星砂编织的小吊坠,吊坠的形状是灵溪兽的模样,泛着淡淡的金光:“这个给溪雪戴上,能帮它抵御魔气,也能让我们随时知道它的位置。”

珍怡接过吊坠,蹲下身,小心翼翼地系在溪雪的脖子上。浅蓝色的灵溪兽似乎知道这是保护自己的东西,温顺地低着头,尾巴轻轻晃动,用脑袋蹭了蹭珍怡的手心。“溪雪真乖。” 珍怡笑着摸了摸它的脑袋,又从抽屉里拿出自己的画夹,里面夹着几张灵心湖的素描 —— 有清晨的雾景,有午后的湖面,还有她和楚世传、溪雪一起坐在老槐树下的画面,喃喃自语道“把画夹带上,在冻原看到极光,画下来留作纪念,以后我们老了,一起翻看这些画,回忆现在的冒险。”

她将画夹塞进行李箱的侧袋,又拿出一个保温杯,里面装着灵心湖的泉水:“之前玄清长老说,冻原的水都结着冰,而且可能被魔气污染,带点灵心湖的泉水,既能解渴,又能净化小范围的魔气。” 楚世传看着她细致的准备,心里满是暖意,起身走到她身边,帮她把行李箱的拉链拉好:“都准备得差不多了,我们明天一早就出发。”

第二天清晨,天还没亮,灵心湖的水面还泛着淡淡的晨雾,楚世传就开着一辆黑色的越野车,载着珍怡和溪雪离开了木屋。车子驶离乡间小路时,珍怡特意回头看了一眼 —— 木屋的烟囱还没冒烟,千年古树的枝叶在晨风中轻轻晃动,像是在为他们送别。她拿出手机,对着木屋拍了张照片,照片里的晨雾像一层薄纱,将木屋和古树笼罩在其中,温柔又宁静:“等我们回来,一定要在灵心湖多待几天,好好看看这里的风景。”

楚世传点了点头,握着方向盘的手紧了紧:“等封印了所有魔核碎片,我们就回来,在这里建一座小房子,每天看日出日落,陪溪雪一起玩耍。” 车子汇入滨海市的早高峰车流,街道两旁的商铺渐渐开门,早餐店飘出的豆浆香气和包子的热气,透过车窗缝隙钻进来,带着人间烟火的温暖。珍怡靠在副驾驶座上,手里捧着《三界秘图》,指尖在冻原区域轻轻摩挲:“世传,你说千年前,我们是不是也像现在这样,一起去极寒之地执行任务?”

“说不定是呢。” 楚世传的目光落在前方的车流上,语气里满是温柔,“你看星戒和玉佩这么默契,每次遇到危险都能相互呼应,肯定不是第一次合作了。” 他转头看了珍怡一眼,又看向后座的溪雪 —— 灵溪兽正趴在铺着厚毛毯的座位上,盯着窗外飞速掠过的街景,小脑袋一点一点的,偶尔伸出爪子,轻轻碰了碰车窗上的露水,像是在好奇外面的世界。

车子行驶到中途,楚世传突然想起楚氏集团的事务,便掏出手机给冷不丁打了个电话。电话接通后,冷不丁爽朗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传哥,早啊!听嫂子说你们今天出发去冻原,东西都准备好了吗?”

“嗯,正在往机场走。” 楚世传的声音透过车载蓝牙,清晰地传到车厢里,“文创园区的项目按原计划推进,之前跟设计院定好的老槐树保护方案,一定要监督施工方落实。要是遇到藤帮的残余势力,别硬拼,及时联系张警官,他之前帮过我们不少忙。”

“传哥你放心,公司的事交给我,保准没问题!” 冷不丁在电话那头拍着胸脯保证,语气突然变得严肃起来,“对了,有件事得跟你说一下。昨天我在公司附近看到几个可疑的人,穿着黑色衣服,戴着鸭舌帽,手腕上有红纹标记,跟你之前说的噬魂帮成员一模一样。我让安保队的老周跟着他们,发现他们在楚氏集团门口徘徊了很久,还拍了不少照片,后来就进了附近的一家咖啡馆,跟一个戴墨镜的男人见面。”

楚世传心里一紧,眉头瞬间皱起:“老周有没有听到他们说什么?那个戴墨镜的男人长什么样?”

“老周没敢靠太近,只听到他们提到‘冻原’‘冰魄’‘暗影大人’这几个词。” 冷不丁的声音顿了顿,语气里满是担忧,“那个戴墨镜的男人看起来三十多岁,左手食指戴着一枚黑色的戒指,走路有点跛,好像之前受过伤。传哥,我怀疑他们是冲着你和嫂子去的,你们路上一定要小心。”

“我知道了。” 楚世传的指尖因为用力而泛白,“你让老周继续盯着他们,别暴露身份。另外,让安保队加强对文创园区和楚家老宅的巡逻,尤其是老宅书房里的《神族秘典》,一定要看好,那本书里记载着神族的秘密,绝不能落入坏人手里。”

“好,我这就去安排!” 冷不丁答应下来,又叮嘱了几句 “注意安全”“有情况随时联系”,才挂了电话。

车厢里的气氛瞬间变得凝重。珍怡看着楚世传紧绷的侧脸,轻轻握住他的左手:“别太担心,冷不丁做事很靠谱,公司和老宅肯定不会有事的。而且我们有星戒和玉佩保护,还有溪雪帮忙预警,就算遇到危险,也能应对。”

楚世传深吸一口气,压下心里的担忧,转头看向珍怡:“我不是担心公司,是担心这些噬魂帮的人会针对你。前面他们就用离间计挑拨你和藤旻舟的关系,现在又在公司附近徘徊,还提到了冻原和冰魄,肯定没安好心。” 他顿了顿,语气变得坚定,“到了冻原,你一定要跟在我身边,不要单独行动,知道吗?”

“我知道了。” 珍怡点了点头,靠在椅背上,目光落在窗外渐渐远去的滨海市街景上。她想起几年前在灵心湖遇到楚世传的那个暴雨夜,他浑身湿透却眼神坚定,紧紧握着她的手,紧握着她的手,从湖里爬上岸;想起与玄清长老对话时,两人一起激活《三界秘图》,看着星砂标记亮起时的惊喜;从最初的陌生到现在的并肩作战,她和楚世传的缘分早已跨越千年,如今更是要一起守护三界。这份责任虽然沉重,却也让她充满了力量。

车子抵达滨海市国际机场时,天已经大亮。楚世传停好车,帮珍怡取下行李箱,又小心翼翼地抱起溪雪 —— 灵溪兽虽然体型不大,但也有五六斤重,珍怡抱着它走久了会累。溪雪窝在楚世传的怀里,好奇地打量着周围的人群,偶尔发出 “呜呜” 的轻响,引来路过乘客的好奇目光。

“要不要把溪雪放进宠物箱里?” 珍怡看着周围投来的目光,有些担心地问。她之前已经给溪雪办好了宠物托运手续,准备把它放在有氧货舱里,可现在看着溪雪乖巧的模样,又有些舍不得。

楚世传摇了摇头,摸了摸溪雪的脑袋:“玄清长老说,溪雪能感知魔气,放在身边更安全。而且它这么小,我们抱着它过安检,跟工作人员解释一下,应该没问题。” 果然,过安检时,工作人员看到溪雪温顺的模样,又检查了它的检疫证明和托运手续,便同意他们抱着它登机。

飞机起飞时,溪雪有些紧张,紧紧贴着楚世传的胸口,小爪子抓住他的衣服。珍怡轻轻抚摸着它的后背,低声安慰道:“别怕,很快就到了。到了摩尔曼斯克,我们就能看到不一样的风景了。” 楚世传也用指尖轻轻挠了挠溪雪的下巴,星纹戒泛出淡淡的冰蓝光,落在溪雪身上,让它渐渐平静下来,闭上眼睛睡着了。

飞机在万米高空飞行,窗外是一望无际的云海。珍怡靠在楚世传的肩上,看着窗外的白云,突然想起什么,从包里拿出一本关于西伯利亚冻原的书:“我昨天看这本书,里面说冻原的冬天特别美,能看到绿色的极光,还有很多可爱的动物,比如北极狐、北极熊,就是不知道现在能不能看到。”

“等我们封印了魔核碎片,就带你去看极光。” 楚世传接过书,翻了几页,里面有很多冻原的照片,有被冰雪覆盖的森林,有结冰的湖泊,还有穿着传统服饰的冰族居民,“你看,冰族的衣服跟我们古代的汉服很像,都是宽袍大袖,不过他们的衣服是用驯鹿皮做的,更保暖。”

珍怡凑过去看照片,指着其中一张说:“你看这个冰族少女的头饰,跟我之前在光网中看到的冰纹图腾很像,说不定这就是冰族的传统头饰。” 两人一边看着书,一边讨论着冻原的风土人情,时间过得很快,十几个小时后,飞机终于降落在俄罗斯摩尔曼斯克机场。

刚走出机舱,刺骨的寒风就扑面而来,比灵心湖的冬天冷了不止十倍。珍怡忍不住打了个寒颤,赶紧把羽绒服的拉链拉到顶,戴上帽子和围巾。楚世传也将溪雪抱得更紧了,用自己的外套裹住它,不让它受冻。星纹戒的冰蓝光在接触到寒风时,突然变得亮了些,在楚世传的掌心形成一层淡淡的光罩,挡住了部分寒气。

“好冷啊!” 珍怡的声音带着颤抖,说话时呼出的白气瞬间消散在空气中,“比我想象的还要冷。”

楚世传从锦盒里拿出两张星砂御寒符,一张贴在自己的羽绒服内侧,一张递给珍怡:“玄清长老说,这符纸能抵御 零下五十度的严寒,贴上就不冷了。” 珍怡接过符纸,刚贴在衣服上,就有一股暖流顺着身体蔓延,瞬间驱散了寒意,连呼吸都变得顺畅了些。

他们在机场租了一辆橘色的雪地越野车,车子的轮胎特别宽,胎纹很深,适合在积雪覆盖的路面行驶。楚世传坐在驾驶座上,珍怡抱着溪雪坐在副驾驶座,车子缓缓驶出机场,朝着冻原的方向开去。公路两旁是一望无际的雪原,积雪厚得能没过膝盖,偶尔能看到几只北极狐从车旁跑过,它们的皮毛是白色的,与积雪融为一体,只有黑色的眼睛格外显眼。

“你看,北极狐!” 珍怡兴奋地指着窗外,赶紧拿出画夹,快速勾勒出北极狐的轮廓,“它们好可爱啊,皮毛像雪一样白。” 楚世传笑着点头,目光却始终警惕地盯着前方的路面 —— 随着车子不断靠近冻原,星纹戒的冰蓝光越来越亮,戒面的星芒纹路也变得更加清晰,像是在提示他们,离魔核碎片越来越近了。

快到冻原边缘时,天空突然暗了下来,原本应该是蓝色或绿色的极光,此刻竟呈现出诡异的暗红色,像凝固的血,将雪原染成一片恐怖的红。珍怡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紧紧握住楚世传的手臂:“这极光…… 怎么是红色的?”

楚世传猛地踩下刹车,星纹戒瞬间泛出强烈的冰蓝光,在车身周围形成一道透明的护罩:“这是魔气乱流!玄清长老说过,魔核碎片会释放邪气,影响周围的环境,看来我们离冻原已经很近了。” 他话音刚落,珍怡就指着车窗外,声音带着紧张:“你看,那些是什么?”

楚世传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只见几只体型像兔子的雪虫正朝着车子爬来。它们的身体是黑色的,表面覆盖着一层薄薄的冰壳,眼睛泛着诡异的红光,显然是被魔气感染了。雪虫的数量越来越多,很快就围在了车子周围,用尖锐的口器啃咬着车门,发出 “咯吱咯吱” 的声响。

溪雪从珍怡的怀里探出头,对着雪虫低吼,鼻尖泛出淡淡的黑气,小爪子紧紧抓住珍怡的衣服,像是在预警危险。楚世传握紧星纹戒,将冰蓝光注入护罩,护罩瞬间变得更加坚固,雪虫的口器碰到护罩,就被弹了回去,摔在雪地上,很快又爬起来,继续啃咬。

“这些雪虫怎么这么顽固?” 珍怡看着越来越多的雪虫,心里满是担忧,“我们这样耗下去也不是办法,怎么办?”

楚世传皱着眉头,快速思考着对策。他想起《冰族古卷》里记载的内容:“魔化生物惧怕神族星力,可用星力净化其体内邪气。” 他深吸一口气,将星纹戒的冰蓝光凝聚在指尖,打开车窗一条缝隙,对着离车子最近的一只雪虫,释放出一道细细的星力光束。

星力光束落在雪虫身上,黑色的身体瞬间泛起淡淡的金光,红光渐渐消失,雪虫的动作也变得缓慢起来,最后停止了啃咬,转身爬进了积雪里。楚世传眼睛一亮,继续用星力净化其他雪虫,珍怡也帮忙用灵鸟玉佩释放青光,配合星力驱散魔气。很快,围在车子周围的雪虫就都恢复了神智,纷纷爬走,消失在雪原深处。

楚世传松了口气,关闭车窗,重新发动车子,小心翼翼地绕过雪虫爬过的区域,继续往冻原深处驶去。暗红色的极光越来越浓,星纹戒的冰蓝光也越来越亮,戒面的星芒纹路指向的方向,正是冻原的核心区域 —— 冰棱窟。

珍怡靠在椅背上,看着窗外的暗红色极光,心里默默祈祷:“千年前,神族能战胜魔兵;现在,我们也一定能封印魔核碎片,守护好这片土地。” 她转头看向楚世传,对方正专注地开车,侧脸在冰蓝光的映照下显得格外坚定。珍怡轻轻握住楚世传的左手,掌心的温度与星戒的冰蓝光交织在一起,形成一股温暖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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