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餐桌上，陈霞兴高采烈地同林昭微讲着电影的事。
她认真努力地听着回应，眼神却不自觉地隔三差五瞥向对面安静用餐的顾庭也。
那天在新闻看到他的那股熟悉感，在见到真人后愈发强烈。
可她什么时候和这位大佬接触过？
“……总之，两个星期后我们就飞到芒岛正式开拍！”
陈霞拍板，忽而又想起：“对了昭微，你那个戏和经纪公司那边，解决好了吗？”
捏着刀叉的手一紧，林昭微佯装自然地笑了笑：“您放心，我会处理好的。”
其实她心里根本没底。
“你签的是奥晨吧，”顾庭之蓦地开口，眼睛直直地看着她，“那个公司有那么好说话？”
嘴唇动了动，林昭微半天没说出话。
顾庭之直截了当地问道：“违约金多少？”
“……五千万。”
“你付得起吗？”
他的话过于直接，林昭微一时有些难堪。
“我，”她咬着牙，“我会努力。不劳顾总费心。”
从陈家出来，林昭微因和导演的会面顺利而感到心情宋快。
车灯蓦地照过来，随后是两声喇叭。
“你住哪里，”顾庭之坐在驾驶座上，“我送你。”
林昭微几番推脱不过，认命地坐上副驾驶。
好一阵沉默，顾庭之率先开口：“我刚刚不是有意冒犯你，如果你不高兴了，抱歉。”
林昭微有些惊讶地扭头看了一眼他：“没关系。”
她有些自嘲：“您也没说错，我目前确实不可能给得起。”
顾庭之思忖片刻，忽然道：“我可以帮你。”
咚。
一片黑暗中，林昭微背靠在出租屋的门上，还有些没回过神。
她低下头，看了眼手里攥着的东西。
顾庭之的名片。
那句“如果你愿意，可以随时联系”还萦绕在耳边，挥之不去。
插钥匙的声音猛地响起，林昭微条件反射地将名片塞进包里，转身开灯。
沈星年回来了。
带着一身的酒气和刺鼻的香水味。
林昭微冷眼看着他露出一个醉醺醺的笑，然后张开双臂冲她倒过来。
嫌恶地抵住，她费劲地将他拖到沙发上躺倒。
迈步要走，手腕猛地被抓住。
天旋地转，林昭微被沈星年压在了身下。
带着酒气的热吻不停地落在林昭微的皮肤上，她拼命挣扎着。
滑腻的手摸进衣服里，林昭微浑身一滞，求生本能般大力将沈星年推开。
“唔……”
男人摔到了地毯上，发出含糊不清的呓语。
“……曼婷，陆总，”沈星年喃喃道，“你看看我……我会成功的……”
林昭微从沙发上撑起，闻言怔住。
半晌，她看向昏睡过去的男人，摸出他的手机，扒开眼睛解锁。
点开社交软件，一眼便看见备注“陆曼婷”的置顶。
聊天记录里，沈星年俨然是一个谦虚诚挚的爱慕者。
林昭微搜索这个名字，看见蹦出来的介绍和照片。
是她死前撞见的那个女孩子。
原来，从这么早就开始了。
她面无表情地滑着沈星年的求爱信息，心里出奇地平静。
陆曼婷是一见钟情，不敢玷污的高贵月光。
林昭微就是他随意玩弄，绑住伺候他、仰望他的傻子。
紧眨了眨干涩的眼睛，林昭微退出，正要将手机放回时，视线忽而一瞥。
平静的心跳砰砰加速了起来，手指悬了半天，缓缓落下点进稍下面的聊天框。
——沈哥，最近没什么和嫂子的小视频分享啊？兄弟们无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