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4.
徐葭不仅是徐氏嫡长女，同时也是独女。
如今她这一闹，徐老将军夫妇全来了。
第二天一早。
我的一对儿女跪在堂前，任由怒发冲冠的大将军训斥。
他们被一个奴才生出来，从小被困在四四方方的宅院里，哪里见过这等人物。
孩子们连哭都忘了哭，发着颤。
乔殊讨好地发誓，要一辈子对徐葭好。
徐葭有娘家护着。
我的孩子们到她的膝下，却如履薄冰。
手中的信纸被我摊开又攥紧。
最后我没有背行囊，而是偷偷摸出了城郊。
季迟光在等我。
他见了我，眼睛亮了亮，道。
「银……」
我屈膝跪下。
对着季迟光磕了三个响头。
季迟光愣住。
「你这是做什么。」
「我……我想带孩子们一起走，求季公子成全。」
我流着泪，发着抖，像是为自己好不容易等来的归宿作别。
「如若公子不愿，那咱们就算了吧，我不勉强你。」
季迟光抿唇，眸子闪烁，道。
「你有孩子了。」
我头埋得更低。
「是，我这样的女子，身子早就被糟践了，公子嫌弃我也无妨。」
半晌，季迟光扶我起来，他说。
「你去，将孩子带过来，我们一起走。」
「以后没人糟践你，也没人欺负孩子，以后，你要像个人一样活。」
我几乎是连滚带爬地跑回乔府。
好像稍微迟片刻，季迟光就会后悔似的。
可没想到，徐葭竟带着人把我拦住了。
她笑盈盈地问我。
「银针妹妹，你去见谁了？」
我跑得满头大汗，狼狈地看着她，徐葭慢悠悠地继续道。
「让我来替你答，你是去私会男人了，对不对？」
「没爹养没娘教，果然不知廉耻，看来我得提夫君好好教训你。」
她命下人拿了板子。
嫁给乔殊这么些年，我犯了再大的错，他都没有打过我。
我被人按趴下，对着板子有些发怵。
「娘亲！」
两个孩子歪歪扭扭地跑出来，拦在我前面。
「今早父亲打了我们了，你不许再打娘亲了！」
我一怔。
「什么意思？你们犯了什么错，他为何要打你们！？」
女儿俨然是个小大人，道。
「爹爹说，徐大将军不好糊弄，只有罚我们一顿，才能还夫人公道。」
我发了疯似的甩开擒住我的下人。
他们也没料到我会发狂，一下子没拉住我。
「你做什么！」
徐葭也吓得怒喝。
乔殊不知从何处跑来，面色发青，恶狠狠地叫我名字。
「银针！他们说你去私会男人了！那个男人是谁，我去杀了他！」
「怪我宠坏了你，让你无法无天！」
我左右手分别牵住两个孩子，用平生最大的力气怒吼。
「我去你的！」
「我银针这辈子颠沛流离，没人宠过我爱过我，就是你，也只是把我当鸟儿一样逗弄而已！」
「贵人又如何，不就是投了个好胎，还真把自己当回事了！你这辈子有拼尽全力活过吗！」
我拉着孩子们往府门外走。
最爱拦我的下人们难得地没动。
直到我出去，他们才反应过来似的，乱了套。
「哎呀，大少爷和二小姐被她带走了，大人，咱们要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