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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潜渊舟刚穿过凡界的云层,舱外的景象便从九界的奇幻瑰丽,骤然切换成人间的烟火百态。阿尘趴在舷窗上,看着下方青砖黛瓦的街巷里,小贩推着装满糖画的木车穿行,孩童追着纸鸢奔跑,掌心的璇玑罗盘竟泛起了柔和的白光 —— 这是此前在任何一界都未曾有过的反应。

“凡界没有灵脉波动,怎么罗盘会有动静?” 墨璃操控着机关鸟低空盘旋,青铜面具下的眉头微微蹙起。她调出墨家古籍中关于凡界的记载,书页上只寥寥几笔写着 “无灵无艺,九界根基”,再无更多信息。

铁山翁握着锻造锤的手有些发痒,目光落在街巷旁铁匠铺里通红的熔炉上:“没有灵脉,这些凡人靠什么锻造铁器?” 话音刚落,偃伯操控的机械轮椅突然发出 “滴滴” 的警报声,灵脉扫描仪的屏幕上,代表 “凡心玉” 的光点正缓慢移动,最终停在了城南的一座破旧当铺前。

众人换乘普通的凡界马车向当铺赶去,刚到巷口就被一阵争吵声拦住去路。只见当铺老板正将一个布包扔给门外的老木匠:“都说了这破木雕不值钱,你再纠缠,我就叫巡捕了!” 老木匠抱着布包蹲在地上,打开的包里露出一尊雕刻精美的木佛,佛身上的木纹竟隐隐组成了类似璇玑罗盘的图案。

阿尘的罗盘突然发烫,一段模糊的文明记忆涌入脑海 —— 上古时期,创世工匠在凡界种下 “工艺火种”,让凡人用最基础的工具创造器物,而这些不含灵力的手工制品,反而能沉淀出最纯粹的 “凡心之力”。他走上前捡起地上的木佛,指尖刚触碰到木雕,罗盘就投射出一段信息:“检测到凡界工艺载体,可提取凡心之力,距离凡心玉所在地:三百步。”

老木匠见阿尘对木佛感兴趣,叹了口气说道:“这是我用百年黄杨木雕刻的‘镇宅佛’,原本想换些钱给孙女治病,可老板说它没有灵力,连普通木料都不如。” 阿尘看着老木匠布满老茧的双手,想起自己在器灵门当哑仆时,也是这样用双手擦拭每一把剑,心中突然涌起一股共鸣。

“这尊木佛我买了。” 阿尘从怀中取出一块凡界的碎银递给老木匠,“另外,我想向您请教木雕的技法。” 老木匠愣了愣,随即激动地握住阿尘的手:“小伙子不嫌弃就好,我这手艺,已经快没人愿意学了。”

跟随老木匠回到家中,阿尘才发现他的孙女正躺在床上,面色苍白。药谷子上前诊脉后,眉头紧锁:“这孩子是因为长期营养不良,加上吸入了太多劣质木料的粉尘,导致肺腑受损。普通的丹药在这里无法引动灵力,得用凡界的药材和工艺来调理。”

墨璃立刻动手改造老木匠的工具,用机关术将普通的药碾子改造成能自动研磨药材的 “凡界药机”;石尊则用阵界的基础阵法,在房间地面画出 “聚气阵”,虽然无法聚集灵力,却能让空气变得清新;墨砚翁则用符纸绘制出 “安神符”,用凡界的朱砂代替灵液,竟也能起到镇静的效果。

阿尘跟着老木匠学习木雕,当他用刻刀在木头上缓慢雕琢时,掌心的罗盘突然爆发出白光。老木匠看着阿尘刻出的纹路,惊讶地说道:“这是‘同心纹’!传说中只有心怀敬畏的工匠才能刻出来,我师傅说过,这种纹路能让人感受到器物中的心意。”

就在这时,当铺老板带着几个巡捕闯了进来:“好啊,你们竟敢用假银子骗我!” 巡捕刚要动手,却见阿尘刻出的木佛突然发出柔和的光芒,光芒笼罩着整个房间,当铺老板和巡捕身上的戾气竟渐渐消散。“这… 这是怎么回事?” 当铺老板喃喃自语,看着木佛的眼神从贪婪变成了敬畏。

阿尘站起身,将木佛递给当铺老板:“器物本无贵贱,重要的是制作它的心意。你若能善待每一件凡人的手工制品,自然能感受到其中的力量。” 当铺老板接过木佛,突然跪在地上痛哭起来:“我错了,我不该为了赚钱,把那些老工匠的作品都当柴火烧了…”

随着当铺老板的悔悟,阿尘的罗盘突然升空,在空中投射出凡界的灵脉图谱 —— 原来凡界的 “灵脉”,就是无数凡人用双手创造的器物所沉淀的 “凡心之力”。而凡心玉,就藏在老木匠家后院的那棵百年黄杨树下。

众人挖开泥土,一块通体莹白的玉石从土中升起,玉石上刻着无数凡人劳作的图案。“获得工艺:凡界手工术(完整),获得工艺信物‘凡心玉’,当前可调动凡界灵脉能量,修复界域漏洞效率提升 150%。” 璇玑系统的机械女声响起,凡心玉突然投射出一段影像 —— 上古时期,创世工匠在凡界教导凡人制作工具,看着凡人用双手创造出文明,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

老木匠看着凡心玉,激动地说道:“原来我们凡人的手艺,也能成为九界的传承!” 阿尘摇了摇头:“九界本就是一体,没有谁比谁更重要。正是因为有了凡界的烟火气,九界的工艺才能真正有温度。”

众人乘坐马车向凡界外走去,阿尘看着手中的凡心玉,想起老木匠刻木佛时专注的眼神,心中涌起一股新的感悟:“接下来我们要去丹界找‘丹魂珠’,只要集齐九件工艺信物,就能唤醒创世蓝图,阻止残魂的阴谋。而这一次,我终于明白,工艺的终极意义,不是创造多么强大的神器,而是用双手传递心意,守护每一个平凡的生命。”

墨璃操控着机关鸟加速飞行,药谷子、石尊、墨砚翁、偃伯、铁山翁和炎晶翁则开始研究凡心玉与炼魂晶、铸神铁、傀儡核、符心玉、阵心石、凡工印、九转清心丹的配合之法。远处的丹界越来越近,一场关于 “丹药与生命” 的挑战,已在前方等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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