蓉城的平静被一纸边关急报打破。北疆战事骤起,蛮族铁骑连破三城,朝野震动。
这日客栈刚开门,就见一队官兵疾驰而过,扬起漫天尘土。赵萱儿手中的茶壶”啪”地落地,碎瓷四溅。
“父王…”她脸色苍白,”父王还在北疆督军!”
肖既安急忙扶住她:”郡主莫急,王爷吉人天相…”
话未说完,又一匹快马驰来,骑手高喊:”北疆急报!靖王爷被困雁门关!”
赵萱儿眼前一黑,险些晕厥。肖既安紧紧扶住她,向来温文尔雅的书生眼中第一次闪过锐光。
当夜,王府信使秘密到访,带来靖王爷的亲笔信。信中只有寥寥数字:”北疆危,朝中异动,护好萱儿。”
凌笑笑看完信,神色凝重:”王爷这是在交代后事…”
“不!”赵萱儿猛地站起,”我要去北疆找父王!”
“胡闹!”肖既安难得厉声,”雁门关已陷,你去送死吗?”
“那怎么办?难道就在这里干等着?”赵萱儿泪如雨下。
突然,肖既安做出一个让所有人震惊的决定:”我去。”
“什么?”众人齐声惊呼。
肖既安目光坚定:”我虽是一介书生,但熟读兵书,通晓韬略。如今北疆危急,正是男儿报国之时。”
他转身握住赵萱儿的手:”待我建功立业,风风光光回来娶你。”
赵萱儿摇头泣道:”不…太危险了…”
“郡主,”肖既安温柔拭去她的泪水,”还记得《左传》说’国之大事,在祀与戎’吗?如今国难当头,我岂能安居一隅?”
墨尘突然开口:”你可想清楚了?战场不是儿戏。”
肖既安郑重行礼:”请墨大哥教我武功,哪怕只是防身之术。”
墨尘深深看他一眼:”好。”
接下来的日子,客栈后院成了练武场。墨尘对肖既安的训练堪称残酷。
“握剑要稳!手腕发力!”
“脚步太虚!下盘要稳!”
“反应太慢!战场上早死十回了!”
肖既安每天都被操练得浑身是伤,但他从不叫苦。白天练武,晚上还在灯下苦读兵书。
赵萱儿看在眼里,疼在心里。她不再哭闹,而是默默为肖既安准备行装,在他练剑时递上汗巾,在他夜读时端来宵夜。
这日,肖既安终于第一次接住墨尘三招。虽然被打得鼻青脸肿,却开心得像孩子。
“萱儿你看!我接住墨大哥三招了!”
赵萱儿又心疼又好笑,拿药膏替他擦拭伤口:”瞧把你得意的。”
肖既安握住她的手,认真道:”待我归来,天天给你舞剑看。”
“谁要看你舞剑…”赵萱儿红着脸低头,却没有抽回手。
【叮!检测到深情时刻,情绪值+99!】
就在两人温情脉脉时,客栈外突然传来喧哗声。一队官兵闯进来,为首将领冷声道:”奉兵部令,征调民夫赴北疆!”
凌笑笑上前周旋:”军爷,我们这是客栈…”
将领推开她:”客栈怎么了?是男人都得去!”说着就要抓铁柱。
“住手!”肖既安挺身而出,”在下愿代他们从军!”
将领打量着他文弱的样子,嗤笑:”就你?细皮嫩肉的,去送死吗?”
肖既安不卑不亢:”在下乃今科探花肖既安,熟读兵书,愿投军报国。”
将领一愣,随即大笑:”探花郎要投军?好好好,正好军中缺文书!”
赵萱儿急得拉住肖既安:”书呆子你疯了!真要去当小兵?”
肖既安温柔而坚定地拉开她的手:”萱儿,这是我选择的路。”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一个威严的声音:”谁说要让探花郎当小兵?”
靖王爷风尘仆仆地走进来,虽然憔悴却气势不减。
“父王!”赵萱儿惊喜地扑过去。
靖王爷拍拍女儿,目光如电看向将领:”肖既安本王要了,给他个参军职位。”
将领冷汗直流:”可是王爷,这不合规矩…”
“规矩?”靖王爷冷笑,”北疆都快守不住了,还讲什么规矩?”
他转向肖既安:”小子,给你五百新兵,三天后带到北疆。做得到吗?”
肖既安郑重行礼:”必不辱命!”
征兵告示贴出,应者却寥寥。眼看期限将至,只招到不足百人。
“怎么办…”肖既安急得嘴角起泡。
凌笑笑灵机一动:”既然招不到兵,我们就’制造’士兵!”
她让铁柱在客栈外支起大锅,熬制香飘十里的麻辣小龙虾和排骨藕汤,宣布:凡是报名从军者,免费管饱!
这一招果然有效,闻香而来的壮丁排起长队。赵萱儿亲自掌勺,肖既安登记造册,三天内竟招满了五百人。
临行前夜,赵萱儿为肖既安收拾行装,默默垂泪。
“别哭,”肖既安温柔拭去她的泪水,”等我回来,天天给你念诗。”
“谁要听你念诗…”赵萱儿破涕为笑,”我要你平安回来。”
她取下贴身玉佩塞进他手中:”这是高僧开过光的,能保平安。”
肖既安郑重收下,也从怀中取出一支玉簪:”这是我娘留下的,说要给未来的儿媳…”
赵萱儿红着脸任由他为自己簪上玉簪。
月色如水,两人在院中依依惜别。突然,赵萱儿踮起脚尖,在他脸颊轻轻一吻。
“一定要回来。”她红着眼圈说。
肖既安愣在原地,捂着被亲的脸颊傻笑。
【叮!检测到定情时刻,情绪值+199!】
出发当日,蓉城万人空巷。五百新兵整齐列队,虽然装备简陋,但士气高昂。
肖既安一身戎装,英姿勃发。他站在台上,朗声道:”诸位!此去北疆,不为功名利禄,只为保家卫国!”
赵萱儿躲在人群中,泪眼朦胧地看着他。
就在这时,异变突生!一支冷箭破空而来,直取肖既安心口!
“小心!”赵萱儿惊呼。
墨尘身影如电,长剑出鞘,”叮”的一声击落冷箭。几乎同时,凌笑笑撒出一把特制辣椒粉,迷了刺客的眼睛。
铁柱大吼一声,如蛮牛般冲向刺客藏身处,一拳砸塌了半堵墙。
混乱中,靖王爷冷喝:”好大的胆子!光天化日敢行刺!”
审讯得知,竟是朝中主和派派来的刺客,想破坏征兵。
肖既安临危不乱,继续动员:”看到没有?敌人怕了!怕我们北上!”
新兵们群情激奋,高呼:”北上!北上!”
赵萱儿看着台上英姿飒爽的肖既安,既骄傲又担忧。
送君千里,终须一别。大军开拔时,赵萱儿突然冲出人群,将一包点心塞进肖既安怀中。
“蛋炒饭…路上吃。”她哽咽道。
肖既安深深看她一眼,转身策马而去,再没回头。
三个月后,北疆传来捷报。肖既安以五百新兵奇袭蛮族粮道,立下奇功。靖王爷亲自上书为他请功。
又过一月,肖既安凯旋而归。黑了些,瘦了些,但目光更加锐利,身上多了几分杀伐之气。
赵萱儿在城门口等他,两人相视无言,唯有紧紧相拥。
靖王爷看在眼里,终于点头:”小子,还算配得上我女儿。”
王府张灯结彩,为两人举办订婚宴。肖既安却提出一个请求:”王爷,在下想先参加武举。”
众人愕然。文探花要考武举?闻所未闻!
肖既安笑道:”文能安邦,武能定国。我要做配得上萱儿的文武全才!”
武举场上,肖既安一鸣惊人。文探花改考武举的消息传开,考场被围得水泄不通。
比文试,他洋洋洒洒写下《平戎策》;比骑射,他三箭齐中靶心;比兵法,他推演如神。
最后一场比武,对手是北疆有名的猛将。眼看就要落败,肖既安突然使出墨尘所教的绝招,反败为胜!
“承让!”他抱拳行礼,风采无双。
靖王爷亲自为他戴上武状元金花,朗声大笑:”好!本王的女婿,就该是文武双状元!”
红烛高照,洞房花烛。肖既安轻轻掀起红盖头,赵萱儿羞红了脸。
“娘子,”他温柔唤道,”我回来了。”
赵萱儿抬眼看他,眼中泪光闪烁:”还敢叫我娘子?”
“不敢不敢,”肖既安笑着将她拥入怀中,”该叫夫人了。”
窗外明月如镜,映照着有情人终成眷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