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小姐，好久不见。”
这声音，比冰棺里的冷气还冻人，激得姜晚一个哆嗦，差点当场表演一个原地升天。她感觉自己每一根汗毛都倒立起来，跳着最狂野的迪斯科。
“鬼……鬼啊！”姜晚的尖叫卡在喉咙里，只发出了类似小鸡崽被掐住脖子的“咯咯”声。她想跑，但双腿像灌了铅，又像被五零二强力胶粘在了原地，动弹不得。
直播间已经不是炸锅了，是直接核爆！
“啊啊啊啊！他他他他说话了！活的！是活的沈修！”
“近距离鬼压床（物理版）！主播快跑！再不跑就不是守灵了，是直接殉情！”
“我截图了！这绝对是年度最惊悚直播画面！妈妈问我为什么跪着看手机！”
“前面的，你管这叫惊悚？这明明是磕到了好吗！破镜重圆，死而复生，霸道影帝俏作死主播，我脑子里已经有十万字了！”
沈修没理会姜晚那快要吓出心电图的表情，也没在意她手里那个还在兢兢业业直播的手机。他只是伸出手，动作自然地摘下了姜晚挂在耳朵上的直播耳机。
耳机里，系统那毫无感情的机械音还在循环播放，像个卡了带的复读机：【警告！警告！检测到异常高维能量体入侵！请主播立刻远离目标！重复！请主播立刻远离目标！滋啦……危险等级SSS+……滋啦……】
姜晚听着这越来越刺耳的电流声，心里更慌了：“统子哥！你倒是想想办法啊！别光喊口号啊！这玩意儿比你那个未知恐惧套餐豪华升级版还吓人啊！”
就在这时，沈修将耳机凑到唇边，用一种近乎耳语的音量，对着耳机那头轻声道：“小东西，安静点。”
【滋啦——】
系统那尖锐的警告声，如同被掐断了电源的喇叭，戛然而止。
世界，安静了。
姜晚：“？？？”
她瞳孔地震，下巴差点脱臼。这、这什么情况？她那个牛逼哄哄，动不动就电击警告、余额清零的霸道系统，居然被一个刚从冰棺里爬出来的“鬼”一句话就给整没声了？
这不科学！这比拉菲兑雪碧还离谱！
更离谱的还在后面。
沈修随手将耳机丢在一边，然后，在姜晚目瞪口呆的注视下，拿起了她那支因为惊吓而险些脱手的手机。
他修长的手指在屏幕上划过，那姿态，仿佛是在自家后花园散步般从容。
然后，他用自己的拇指，轻轻按在了手机的指纹识别区域。
【滴——解锁成功。】
姜晚：“！！！”
她的手机！她的设有九九八十一道复杂密码，连她自己有时候都会输错的手机！居然被沈修用指纹解锁了？！
这已经不是科学不科学的问题了，这是玄学！是灵异事件！
沈修没理会姜晚那副见了鬼中鬼的表情，径直点开了某个姜晚从未见过的后台操作界面。那界面一片幽蓝，充满了科技感，上面闪烁着各种她看不懂的数据流。
而在界面的最顶端，一行血红色的加粗大字，赫然醒目——【核心任务：清除威胁，代号“夜莺”。目标：重生者沈修。执行方案：不惜一切代价，抹杀。】
姜晚的脑子“嗡”的一声，彻底宕机。
重生者……沈修？
清除威胁……抹杀？
所以，系统让她来殡仪馆守灵，真正的目的，是想让她……干掉沈修？！
她看看面前这个活生生、还带着冰棺寒气的沈修，再看看手机屏幕上那行血淋淋的大字，感觉自己的人生观、价值观、世界观在这一刻被彻底打碎，然后扔进搅拌机里搅成了芝麻糊。
“你……你你你……你到底是谁？”姜晚的声音抖得像筛糠，“不对，你就是沈修！可是你怎么……你怎么会……”她语无伦次，大脑的CPU已经因为信息量过载而开始冒烟了。
沈修将手机还给她，那双深邃的眼眸在昏暗的烛光下，显得格外幽深。
“如你所见，我回来了。”他语气平淡，仿佛只是说了一句“今天天气不错”。
然后，他话锋一转，带着一丝玩味的笑意：“而且，姜小姐，你以为你之前那几次轰轰烈烈的‘作死’直播，真的是靠你自己的‘实力’和系统的‘新手任务’吗？”
姜晚一愣。
“演唱会泼卸妆水，苏家寿宴兑拉菲雪碧……”沈修慢条斯理地细数着，“每一次你以为是意外的‘神助攻’，每一次你觉得是自己急中生智化解的‘危机’，背后，都有我为你‘精心’篡改的数据和一点小小的‘技术支持’。”
姜晚：“……”
所以，她那价值七万块的卸妆水大战，还有那瓶让苏老爷子笑出声的拉菲雪碧，都不是她一个人的功劳？她只是个在前台表演的工具人，真正的幕后黑手……哦不，是幕后推手，是眼前这个刚从棺材里爬出来的男人？
直播间的观众因为听不到沈修和系统之间的对话，也听不清沈修此刻对姜晚说的悄悄话，只能看到姜晚的表情从惊吓变成呆滞，再从呆滞变成恍然大悟，最后变成一种混杂着“我了个大草”和“原来如此”的复杂神情。
弹幕的猜测已经歪到姥姥家了：
“影帝这是在跟主播对台词吗？难道是什么沉浸式剧本杀？”
“我怎么感觉主播的表情像是被剧透了结局一样？”
“有没有一种可能，影帝其实没死，之前都是炒作，现在是借着姜晚的直播复出？”
“楼上的，你这脑洞比黑洞还大！哪个明星复出选在殡仪馆啊喂！”
沈修没有给姜晚太多消化信息的时间，他往前走了一小步，两人之间的距离更近了。他身上那股冰冷的寒气，让姜晚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我们来谈谈合作吧，姜晚。”沈修的声音压得很低，只有他们两人能听见，“关于……一场盛大的复仇。”
姜晚猛地抬头。复仇？
她看着沈修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突然捕捉到了一丝关键信息。
这个男人，能控制那个让她痛不欲生的系统！
这意味着什么？这意味着她或许……或许不用再每天提心吊胆地去完成那些让她社会性死亡的奇葩任务了？她或许可以摆脱这种纯粹作死的命运了？
这个认知，像一道微弱的光，照进了她混乱不堪的脑海。
沈修似乎看穿了她的想法，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弧度：“我的仇人，也是当初一手策划空难，并且在你我出事后，不遗余力打压你，毁掉你事业的人。”
他顿了顿，声音里带着一丝诱惑：“想知道他们是谁吗，姜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