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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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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淮比我想象中回来的快。

我刚把最后一个行李箱搬上车,再回屋检查时,他急匆匆赶回来。

脸上醉酒的红晕还没消去,他一见我就拉住我的手:

“为什么要离婚,如果是因为我骂你,那不还是你的错。”

“婚礼流程单多重要的东西,你怎么能因为几串鞭炮,就不给送?”

“……好好好,那一百万我来还行了吧?”

我甩开他。

没想到已经到离婚这一步,他还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

“流程单我送过了,赔偿跟我没关系。”

林淮的拳头蓦地握紧,一巴掌拍在餐桌:

“什么叫跟你没关系,小淳根本没见到流程单,她还能撒谎?”

她不能撒谎,我就能撒谎吗?

我不想和他多纠缠,朋友还在等我回去。

“随便你怎么想,签完联系我律师。”

说完我拎起小包往外走,苏淳忽然哭的梨花带雨跑进来。

一进门就对着我下跪:

“嫂子我错了,我不该带林哥回家过年,求求你放过我。”

“过完年我还得回去读书的啊!”

我没明白她话里的意思,林淮就快速把她扶起。

原来是她学校的内部论坛里有个匿名帖,说她带已婚男人回家过年,蓄意破坏他人家庭。

林淮刚看完帖子就铁青着脸:

“小淳还是个学生,你这样做会毁了她的前途。”

“而且我们只是上下级,你怎么能污蔑她!”

我盯着他兴师问罪的脸,莫名觉得特别累。

就算在医院输液打针,都没这么累。

“不是我。”

“不是你,还能是谁!”

的确,虽然和我无关,但眼下无论我怎么否认,也只能是我做的。

索性我也不再解释,打算往外走,却被他拽了回去。

林淮两眼猩红,怒气上涌:

“把帖子删了,跟小淳道歉!”

我摇头:“我说了不是我。”

“还在狡辩!乔向晴,你怎么能这么恶毒!”

“你知道你为什么结婚五年你还没怀孕吗。”

“那年在贫民窟,是你害死你父母,是因为你的罪孽才让老天爷不肯给你一个孩子!”

“啪——”

我终于忍无可忍,一巴掌甩了过去。

“你没资格提起我父母!”

林淮顿时怒火中烧,抄起离婚协议签完,指着外面喊:

“你不是要离婚吗,那就离!离了你永远都别回来!”

“我倒要看看你一个得了创伤后应激障碍又没工作的女人,没了我还怎么过日子!”

我最后看了眼哭的梨花带雨的苏淳。

“好,那我们就看看,离了婚谁过的更好!”

说完我捏紧离婚协议,大步往外走。

车子发动时透过落地窗,我看到林淮还在安慰苏淳。

踩下油门,我拨通电话:

“我出发了。”

“另外你帮我查个人,正月初一那天,一个从民宿出嫁的新娘,我想找她了解点事。”

5

苏淳这一哭,就哭了将近两个小时。

等林淮好不容易把她哄住,她的两只眼睛都肿的像核桃,让他心疼地用热鸡蛋敷了好久。

苏淳沙哑着嗓子,整个人缩在他怀里小声说:

“谢谢你,林哥。”

林淮后背僵了僵,他不自然地“嗯”了声。

尽管这三个月里他们几乎每天都在一起,出差时也会一起通宵玩,但他从来没这么近距离碰过她。

这让他心里涌上一股莫名的暖意,不经大脑就直接说:

“小淳你放心,帖子的事我会想办法澄清,不会耽误你的前途。”

“就算澄清不了……我也会对你负责。”

苏淳的小脸从他怀里探出,欣喜地笑开了花:“林哥,你决定娶我了吗?”

娶?

林淮的心脏猛地抽了抽,刚刚的暖意瞬间荡然无存。

他迅速把她推开,摇摇头:

“小淳,我我有老婆,我不能再……”

“可是你们已经离婚了,就在刚刚,你是当着我的面签下离婚协议的!”

苏淳打断他,有些急切地指了指餐桌。

没错,他刚刚就是在那里签下自己的名字。

从初一晚上喝到初二半夜,林淮积在脑子里的酒意在这一瞬间,彻底清醒。

他真的签了字。

他怎么能真的签字!

“林哥,既然你们离婚了,只要拿到离婚证你就能娶我。”

“我保证我会做一个好妻子,我没有那些乱七八糟的病症,我也不怕鞭炮声的,你不是喜欢放鞭炮吗,你在我家明明玩得很开心啊!”

苏淳越说越着急,林淮的脸色却越发铁青。

他把她推出两米远,摇了摇头:

“小淳,我只是把你当员工,没想过那么多。”

“而且向晴的应激障碍不是她的错,是因为那次空袭,她那时候还小……”

苏淳顶着一双红肿的眼睛,抿了抿嘴唇打断他:

“可是林哥,刚刚是你说她恶毒的。”

“是你说她害死自己父母,所以老天爷不肯给她一个孩子。”

只这两句话,就让林淮惊出一身冷汗。

在此之前他一直处于酒后愤怒的状态,说了什么做了什么都不经过大脑。

现在清醒了,他却一阵后怕。

他明明知道我是因为什么才会得应激障碍,他怎么能把这一切都归结于我头上?

越想越惊慌,林淮拿起手机要打电话,被苏淳拦住。

“林哥,你不会是想联系乔向晴吧?”

“你们已经离婚了,你都让她走了就别回来,现在你主动联系,不就是输了吗?”

林淮皱了皱眉,思索片刻后,点了点头:

“你说得对,向晴她这么做无非就是想引起我的注意。”

“如果我主动联系,以后她恐怕会更加肆无忌惮,这对你的前途也没有好处。”

“我先晾她几天,过段时间她冷静下来,我再把她接回来。”

苏淳起初还有些喜悦,但听到最后一句,她低下了头。

长长刘海遮住她的眼睛,让人看不出她的表情。

半晌,她才抬起头:

“林哥,我爸妈还在家等我们,我们不如先回去吧。”

“叔叔阿姨也在呢,我们不是约好明天两家人一起去爬山吗?”

林淮下意识要点头,但余光瞥到墙上的婚纱照,他想了想还是摇头:

“我们已经打扰够久了,你先回去吧,我会让我爸妈回自己家的。”

苏淳还想说什么,但最终也只是咬了咬嘴唇。

林淮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把苏淳送走后回屋睡了一觉。

这一觉睡到正月初四的傍晚,手机里有十几个未接来电。

他以为是我打去的道歉电话,看都不看就回拨,对面却是个陌生声音:

“林先生您好,这里是医院,乔小姐委托我们给您寄出一件物品,收货地址是您的公司,春节期间物流缓慢,大约会在正月初七到达。”

林淮眯着眼看看号码,发现之前也接过类似的座机号。

“什么东西?”

“乔小姐说,这是一个能让您终身难忘的礼物。”

6

自从知道我给他寄了礼物,林淮就莫名觉得坐立难安。

苏淳私下里劝过他很多次,觉得无非就是我们之间的纪念物件,想让他看在我们过去的感情上,原谅我。

林淮起初也觉得有道理,可当他在公司和客户核对婚礼细节,快递员打来电话时他还是心下一惊。

不知道为什么,他特别抗拒看到那个东西。

“放前台吧。”

“寄件人说,必须让您当面拆开并签收。”

没办法他只好下楼,硬着头皮当着来来往往员工的面接过快递。

拆开的时候,苏淳还在旁边信誓旦旦的劝他:

“林哥,等下不管看到什么你都要坚持住,乔向晴既然能主动道歉,肯定是知道自己做错了。”

“如果你一下子就接受道歉,以后她还指不定要做出什么事。”

“叔叔阿姨不是说了吗,她让你们一家人不能一起过年,你如果轻轻松松就原谅她,那岂不是辜负了……”

“啊!”

她还没说完,林淮突然低吼一声把手里的东西扔了过去。

本来只是经过的员工都凑过来,和苏淳一起弯下腰。

可他们赫然看到的,竟是一个透明的瓶子,外面包裹着一层气泡膜。

透过气泡膜的缝隙,他们发现里面漂浮着一团透明略带粉色的东西。

“这,这是什么啊……”

大家疑惑回头,看到林淮脸色惨白,已经没有一点血色。

而快递员早就把快递单塞到他手里,见大家都不明所以,快递员无语地指了指快递单上的物品栏:

“这不是写着吗,12周的胎儿,你们不识字?”

一句话,让所有人都闭了嘴。

大家都盯着那个仿佛失去说话能力的男人,其中苏淳的眼里更是染上恨意,用力抓紧了衣角。

办公室里,林淮赶走所有人,着急地打了十几次电话,我才终于接听。

“乔向晴!你这是什么意思,你上哪儿找了个胎儿寄过来!”

我没说话。

这种沉默让他逐渐恐惧,说出的话也从质问变成哀求。

“你是偷来的对吧,你说话!”

“你,你跟我说句实话,这不是我们的孩子对吗?”

“我求你,向晴,求你告诉我,这不是……不是……”

感觉差不多了,我才“嗯”了声:

“这就是我们的孩子。”

“三个月,他还刚成型,刚刚有了四肢的影子。”

“你看到了吗,他的手指小小的,粉粉的……”

“乔向晴!你怎么敢!”

林淮咆哮着打断我,透过手机,我似乎能看到他愤怒到极致的模样。

但我只是平静地反问他:

“是啊林淮,你怎么敢?”

“是你打掉我们的孩子,你还来质问我,你凭什么不经过我同意就杀了我们的孩子!”

“林淮,快递里还有个录音笔,你听了吗?”

电话挂断,林淮根本不敢看桌上的透明瓶子,他深深埋着头点开录音笔。

苏淳嬉笑着的声音冒了出来:

“对,要挑二十串最响的鞭炮,全都挂在民宿院子的树上。”

“你们等我信号,一会有个女人过来,等她站在树中间,你们就一起放,好好吓吓她。”

“呵,这场景我想想就觉得爽,说不定她当场就能吓尿哈哈哈!”

7

挂断电话后,我就直接把林淮拉黑了。

估摸着时间,不出五分钟他就会听到那段录音。

录音是我拜托朋友找到那位新娘,然后新娘搜索了所有监控和录像,才找到一段苏淳躲在角落打电话的录音。

而那可笑的一百万,新娘也根本没提过。

初一那天林淮去见了另一个客户,把婚礼全权交给苏淳。

她自己有电子版流程单,婚礼一切顺利,压根没出事故。

只是他太信任她,导致她说什么他都信,连求证都忽略了。

至于我所说的,他一个字都不信。

“向晴,快来帮忙!”

身后有朋友叫我,我收起手机跑了过去。

这座贫民窟处于边境,以前经常遇到空袭。

而二十年前那次是最严重的,严重到整个贫民窟被毁,活下来的只有十个。

幸运的是,我就是这十个之一。

其中有一个很有出息的男生,他创业成功后的第一个想法,就是想修复贫民窟。

在他在群里提出时,我们先是沉默,接着有人说他也想参加。

最后我们所有人都开始为了这个目标而努力,有的出钱,有的出力。

我因为患上严重的应激障碍,无法回来帮忙,只能考上建筑系,为贫民窟旧址画新的设计图。

这是我第一次回来,回来后才亲眼看到这里翻天覆地的变化。

从前荒凉破败的残垣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几个小农场。

这里猫狗成群,绿化极好,走在林子里能听到鸟叫。

朋友还搞定了建房申请,以后这里将建造十间相连的房子,作为我们的家。

家。

当这个字出现在群里时,所有人再次沉默,而后热泪盈眶。

二十年后,我们终于又可以回家了。

“刚刚在跟谁打电话?”

“前夫。”

朋友嫌弃地撇撇嘴,阿豪叔也踢了石头:

“跟他还有什么好说的,向晴啊,你就是太心软,你就应该提前跟我们说,我们过去好好收拾他。”

“就是,他真当你是好欺负的?要不是你拦着,他那个公司也别想开下去!”

说着说着,年纪最小的女孩哭出了声:

“说到底,还是因为我们没有亲人。”

“如果向晴姐的父母还在,那个男人也不敢这么欺负她。”

小广场陷入沉寂,每个人都红了眼,却又都别开头,不想让其他人看到。

最后是阿豪叔拍了拍手:

“不都说了吗,咱十个就是一家人,一家人怎么还凑不出个父母?”

“向晴你让他过来,你爹我先给他两巴掌。”

我笑笑,吸了吸鼻子:

“别闹了,今天先把小广场建好,明天咱还要在这办篝火晚会的。”

8

阿豪叔的话最终还是应验了。

正月初九,篝火晚会开到一半,小妹正在跳她新学的舞蹈,姚奶奶突然指着后面喊:“有外人!”

我们齐刷刷看过去,阿豪叔警惕的把我们护在身后。

直到那人渐渐从阴影里走出来,我皱着眉问了句“你怎么来了”,他们才明白这就是我口中的前夫。

阿豪叔气不过,率先过去给了他两巴掌。

“你还敢来我们的地盘!”

“滚出去,我们这里不欢迎你!”

林淮脸色惨白,被他打的踉跄几步差点跌倒,随后却又撑着身子过来。

“我想见见向晴……”

朋友们把我护在身后,他一眼看到我,忙不迭地要过来。

阿豪叔拦住他,他干脆隔着几米远冲我喊:

“向晴你听我说!我真的不知道你怀孕!”

“如果我知道,我不会……不会……”

我拨开朋友走过去,但还是隔了段距离,问他:

“不会什么?不会瞒着我和苏淳纠缠在一起,还是不会让我去给她送东西?”

他痛苦地摇着头:

“不,我没有和她纠缠,我只是……只是……”

他说不下去,我替他说:

“只是觉得她年轻鲜活,像小鹿,像太阳。”

“你看腻了我,因为我沉闷的像块石头。”

篝火的火光下,他的脸几乎白成一张纸,嘴唇也没有半点血色。

朋友们气的把我拉回去,阿豪叔也强硬把他往外推。

他急忙又喊:

“我知道错了,我已经和她断了,也把她赶出公司了!”

“那个帖子是她自己发的,我也看到了她故意发给你的视频!”

“是她害死我们的孩子,我不会放过她,邻居家的别墅是她租的,所以我已经让邻居把她赶走,她不会再来打扰我们!”

“向晴,你跟我回去吧,我求你!”

我盯着他急切的样子,冷冷笑了。

事到如今,他还不明白自己真正错在哪里。

“林淮,我回去做什么,我这么恶毒的人,你敢让我留在身边?”

他的身子剧烈抖了抖,闭上眼睛像是不敢面对我接下来的话。

但我偏偏要说:

“除夕夜那天我本来想着,我们出国之后就告诉你我怀孕的事,我想说既然有了新生命,那不如就往前看吧。”

“可是你呢,你带着别的女人在我们的院子里放鞭炮!”

“你怪我让你不能和父母一起过年,不让你放鞭炮,可这是你自己发过的誓,为什么要反过来埋怨我!”

“而且你明知道是爸妈救了我的命,才让我活下来,你却说是我害死他们。”

“说是我的恶毒让老天爷不肯给我一个孩子,你说这些话的时候就没想过我会不会难过,会不会伤心!”

最后一句话刚落下,阿豪叔就忍无可忍一拳挥了过去。

其他几个朋友也过去踹倒他,姚奶奶恨得咬牙切齿,连着咒骂了他十几句。

小妹抱着我胳膊对他喊:“让他滚!”

林淮被无数人拳打脚踢,他都一声不吭,直到小妹喊完,他才挣扎着爬向我。

“向晴,我不是那么想的,我明白你的痛苦……我真的没有那么想过!”

我踢开他伸过来的手指。

“暂时先不用赶走。”

“今晚让他随便找地方睡一晚,明天我带他去个地方。”

9

尽管阿豪叔他们都不愿意让他留在这,但拗不过我,只好点头让他在路边睡了一夜。

第二天,我们带他去了贫民窟的墓地。

二十年前这里是一片乱葬坟,贫民窟的大多数人都尸骨无存,只能用一块块木牌代替插在土里。

后来朋友花大钱修建了这片墓地,让每个亲人都有自己的墓碑。

穿过前面几排后,我们来到我父母的墓前。

不用我多说,林淮就毫不犹豫跪了下去。

“对不起爸妈,是我辜负了向晴……”

“闭嘴,你不配叫他们。”

我轻轻擦拭着墓碑上的浮灰,背对着他说:

“给我爸妈磕几个响头,然后就滚吧,我的律师会和你商谈离婚事宜。”

“对了,我的律师是那位。”

我指着后面正在除草的高大男生,男生胳膊上的肌肉几乎要把毛衣撑破。

林淮抖了抖身子,却还是不死心地看我:

“向晴,真的没办法挽回了吗。”

“我们过去十年的感情那么好,你相信我一定会改。”

“你喜欢这里也没关系,我可以陪你搬过来,我爸妈那边也说好了,以后只在视频里见面,以后我们还是不去老家过年,我不会让你听见鞭炮声。”

“我发过的誓,永远都会遵守。”

擦完墓碑,我也没有回头。

我把带来的白酒洒在地上,重复那句:

“磕几个响头,磕完赶紧滚,别脏了我爸妈的眼。”

“可是向晴,我……”

“林淮。”

我打断他,幽幽的说了句:

“你已经害死了我们的孩子,你才是那个恶毒的人。”

“所以,别再来害我,好吗。”

身后沉默良久,终究还是传来十声脆响。

等我将贡品摆完,小妹走了过来。

“向晴姐,他走了,走之前说拜托我们照顾你,被阿豪叔又按在地上揍了一顿。”

“律师哥哥还补了两脚,好像踢到脑袋了。”

我不在意的点了点头。

小妹又问:“但是……姐,为什么要让他给叔叔阿姨磕头啊?”

我望着墓碑上父母的名字,和那个我永远忘不掉的日期。

耳边仿佛又响起那年的警报声,眼前浮现倒在血泊中的两个身影。

但现在,我似乎没有那么恐惧了。

“一个是为了让他道歉。”

“另一个……是因为我们结婚时,我给他父母磕了头,他却没给我父母磕。”

“我记了好多年,最后一次想让他补上。”

小妹了然的点了点头。

我摸摸她的头发,发觉她已经长这么大了。

明明是和苏淳一样的年纪,可她刚出生就没了亲人。

这些年她辗转几个福利院,每次转院都要被迫留级,能长到这么大实属不易。

“你明年上高三了,以后想做什么?”

“我想……跟律师哥哥一样读法律。”

“真好,就这样吧。”

姚奶奶来喊我们吃饭,我们离开时阿豪叔随口问了句:

“最近还在吃药吗?”

“没有,以前不想让林淮担心,有时候会躲着吃。”

“但回来这几天,不用躲着我也没吃过,而且睡得很好。”

我步伐轻快地跟在他身后,回头又望了眼连绵的墓地。

“我想,我的应激障碍已经好了。”

“明年我们一起过年吧。”

“好啊。”

“那当然。”

“就这么说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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