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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偷穿我的衣裙,偷拿我的首饰,天天装作大小姐的模样,被责罚了也不知悔改,居然还有人帮你说话,呵,你还不知道吧,但凡偷偷帮过你的人,都被我发卖了,我看这府里,还有谁敢替你说一句话!”
“阿奴,你要记得,你就是一个婢女,别妄想靠这张脸上位。等我全划烂了,我看你还如何用这张狐媚子的脸勾人!”
她放下了扇面,露出了自己的面容,我瞬间愣住,这位小姐,并不是我的女儿傅明珠。
她是寄居在威远侯府的表小姐——柳霜然的女儿赵莹儿。
我离京前,夫君威远侯新寡的表妹,上京来投,她说自己与女儿在夫家备受欺凌,无处可去,只得逃来京城,以倒夜香为生。
我可怜她们孤儿寡母,允许他接母女俩进府照拂。
短短几年不见,怎么她成了侯府嫡女?我的女儿傅明珠呢?
我心中正是困惑,只见她紧紧抓住婢女的头发,向上一提,那婢女露出了脸来,凤簪就要朝着她脸上划下去。
看到婢女的脸,我的心都要跳了出来,大叫一声:“住手!”
那跪在地上,被人凌辱的婢女,竟然是我的独生爱女!
我冲上前去,一把推开那赵莹儿,将明珠紧紧搂在怀里:“明珠,你怎么会变成如此模样,是谁把你弄成这样的?”
明珠的脸和眼睛被打得都是伤,红肿成一片,她看我的时候愣了一下,似乎是不敢相信。
我又叫了她几声,她这才紧紧抓着我,眼泪滚落下来,嘴里含糊不清地叫着:“娘亲,你终于回来了,她们都说你不要明珠了……”
赵莹儿不识我,看我一身布衣,头上只有一根木簪插着,身上再无首饰,厉声道:“你是什么人,敢拦着我教训下人,这个贱婢偷窃成性,今日不给她教训,难保她日后出去害人。”
“来人,将这女人拖开!”
我脱下身上的斗篷,将明珠全身裹住,然后站了起来,低喝一声:“谁敢动我!”
我虽穿着布衣,但是从小养成的威严之气犹在。
门口站的这些下人,全都眼生的很,看来我不在这些年,侯府早已面目全非了。
“你们这些奴才不长眼睛,府中的老人呢,也不睁大眼睛瞧清楚了,还敢跟我动手?”
有一两个老仆缩着手在后面,不敢吭声。
赵莹儿满头珠翠,趾高气昂地看着我:“我管你是谁,你既与这贱婢相识,那就是帮她偷盗之人!本郡主怀疑府中丢失的那些首饰,都是你们一起偷出去卖的,来人,一起绑了见官!”
我凌厉地看了她一眼:“偷盗?这位姑娘,你手里这只凤簪,真的是你的吗?”
“你头上这套红宝,是当年长公主出嫁时佩戴之物,为何在你头上?”
“看来这偷盗之人是谁,还要两说呢。”
赵莹儿摸了摸发上的簪子,得意地说:“这的确是先帝亲赐给长公主之物,可是长公主是我娘亲,这是我娘留给我的,有何不妥?与你这民妇又有何干?”
我看着一身伤痕的女儿,径直上前抽走她发间的宝簪,然后狠狠给了她一耳光:“你是什么东西,也配戴御赐之物!”
“娘亲?本宫倒不知,我何时生得你这样的女儿!”
我的话一出,外面看热闹的人瞬间炸开了锅:“不是吧,这妇人是长公主?长公主不是去江南了吗?”
“我看着像,你看她虽然身穿布衣,但是气势吓人得很,刚才她喝斥一声,把我都吓到了。”
赵莹儿看着我,一脸的鄙视:“什么长公主,你是不是疯了,敢冒充我母亲!”
“你算什么东西,来人,把她拖到京兆府,告诉大人她假冒长公主,按律当斩!”
忽然,一道低沉的声音,从我身后传来。
“吵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