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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破庙死战后,原卫带着中毒昏迷的银刀,凭借GRASKMPEL功法强撑出的最后一丝气力,遁入深山,寻得一处更为隐蔽的兽穴安身。

他以小乙所赠的解毒丹为基,辅以自身内力,日夜不休为银刀逼毒疗伤。数日后,银刀体内剧毒终被清除,伤势也逐渐稳定,只是失血过多,身体依旧虚弱。

待银刀意识完全清醒,两人之间的气氛一度凝滞。仇恨的迷雾被江夜亲手拨开,留下的并非坦途,而是更复杂的纠葛与沉痛。银刀那句“我和你,一起等江夜”的话语,如同沉重的契约,将两人的命运再次捆绑,只是这一次,目标一致。

然而,江夜行踪飘忽,叶家势力庞大,敌暗我明,一味躲藏或硬拼绝非良策。

“我需要进入叶家。”银刀忽然开口,声音虽弱,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江夜与叶家有所勾结,贺峰身死,叶擎天绝不会善罢甘休。他们下一步会做什么?是否会寻求与江夜更深的合作?只有潜入其中,才能找到线索,甚至……找到江夜的破绽。”

原卫皱眉:“太危险了。叶家如今戒备必然森严,你身份特殊,一旦暴露……”

“所以我不能是银刀。”银刀打断他,眼神锐利,“金刀银刀之名,在叶家高层或许不是秘密,但底层仆役护卫未必知晓我的容貌。我自有办法。”她顿了顿,补充道,“我需要一个身份,一个不会引人注意的身份。园丁、杂役……皆可。”

原卫深知银刀心性坚韧,一旦决定,九头牛也拉不回。他沉吟片刻,道:“叶家招募仆役,必有审查,你伤势未愈,内力也需时间恢复,如何通过?”

“审查自有漏洞可钻。伤势和内力,我会尽快调整。”银刀挣扎起身,开始活动筋骨,感受着体内残存的无力和毒素清除后的虚空,“给我几天时间。你也需要时间恢复。我们分头行动。你在此静养,我出去打探消息,并寻一个合适的身份切入点。”

原卫看着她苍白的脸和眼中的执拗,最终点了点头:“万事小心。若有危险,立刻撤离。”

三日后,银刀离去。她换上了一身粗布衣裳,用泥土稍作掩饰容颜,那双标志性的、充满仇恨火焰的眸子也被刻意收敛,变得黯淡平凡。她仿佛真的成了一个为生计奔波、试图进入大户人家谋生的普通少女。

原卫则留在山洞,继续运功疗伤。与贺峰一战,他透支严重,又强服解毒丹激发潜能,经脉脏腑的损伤远比看起来更重。GRASKMPEL功法虽霸道,修复亦需时日。

时间一晃便是半月。

这半月间,原卫的伤势恢复了七八成,内力也更显精纯,对GRASKMPEL功法的领悟似乎更深了一层。但他心中总有一丝不安萦绕。银刀潜入叶家,如同石沉大海,再无消息传来。他按捺住前去查探的冲动,深知贸然行动只会让银刀的处境更加危险。

他只能等待,并更加刻苦地修炼。

这一日,原卫正在洞外练刀,忽然心有所感,猛地回头。

只见山林小径上,一个身影踉跄而来。正是银刀!不,此刻她更像一个失魂落魄、遭受了巨大冲击的普通女孩,脸上毫无血色,眼神空洞,身体微微颤抖,仿佛随时会倒下。

原卫心中一凛,急忙迎了上去:“里里?”他记得银刀化用的名字。

银刀——化名里里的女孩,看到原卫,空洞的眼神终于聚焦,却瞬间被无边的悲恸、愤怒和难以置信所淹没。她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只有眼泪如同决堤般汹涌而出。

“发生了什么事?”原卫扶住她几乎瘫软的身体,沉声问道,心中那不祥的预感愈发强烈。

银刀猛地抓住原卫的手臂,指甲几乎掐进他的肉里,身体剧烈地颤抖着,用了极大的力气,才从齿缝间挤出破碎而绝望的字句:“哥……哥哥……他们……他们……”

“金刀?叶家把他怎么了?”原卫心头一沉。

“他们……把我哥……炼了!”银刀的声音嘶哑,充满了血泪,“我亲眼所见……在叶擎天的密室里……毒天师……那个恶魔!他把我哥的遗体……投入丹炉……还有我哥的刀……成了养料……炼成了一颗……金丹!”

原卫如遭雷击,整个人僵在原地。纵然他经历过无数生死厮杀,心志早已锤炼得坚如磐石,此刻也被这骇人听闻、惨无人道的行径震得心神摇曳!

炼人为丹?!这是何等邪魔歪道!

“叶擎天……他……他吞了那颗金丹!”银刀的声音带着极致的恐惧和荒谬感,“然后……炸了!他整个人……炸开了!血肉无存!”

原卫瞳孔骤缩,这变故完全超出了他的预料。

“然后……毒天师……”银刀的声音变得无比冰冷,带着刻骨的仇恨,“他……他从脸上……撕下了一层皮!他戴了人皮面具!面具下面……是另一张脸!他……他变成了叶擎天的样子!他坐在了家主的位置上!他……他才是现在的叶家家主!”

信息量巨大且惊悚,原卫花了片刻才消化这一切。毒天师,天下第二杀手,竟然早已潜伏在叶擎天身边,并用如此诡异残忍的方式李代桃僵!他觊觎的不仅仅是GRASKMPEL功法,更是整个叶家!而金刀的遗体和佩刀,竟然成了他野心的祭品和工具!

银刀说完这一切,仿佛被抽空了所有力气,瘫倒在地,失声痛哭。哥哥死后不得安宁,竟遭此厄运,连最后的痕迹都被人利用、毁灭,这仇恨已然超越了生死,变得无比沉重和窒息。

原卫沉默地站在一旁,心中怒火翻腾,却异常冷静。局势变得前所未有的复杂和危险。一个阴险狡诈、行踪不定的江夜尚未解决,现在又多了了一个更加可怕、隐藏更深、掌握了叶家庞大资源的毒天师!而毒天师对GRASKMPEL功法的渴望,绝不会比叶擎天少,甚至更甚!

良久,银刀的哭声渐渐止歇,只剩下无声的抽噎。她抬起头,眼中所有的软弱和悲伤都被一种极致的、冰冷的恨意所取代。

“毒天师……必须死。”她一字一顿,声音嘶哑却坚定,“江夜要杀,毒天师,更要碎尸万段!”

原卫重重地点了点头。无需多言,目标已然一致。

就在这时,原卫耳尖微动,再次听到了那熟悉的扑翅之声。他猛地抬头,只见那只通体漆黑、金脚怪异的鸟儿,再次如同幽灵般出现,落在了不远处的树枝上,鸟腿上依旧绑着细小的竹管。

江夜的第二次传信!

原卫眼神一凝,上前取下竹管。纸条上的字迹依旧优雅邪气:

“时辰已到,君竟失约,憾甚。叶小姐玉体欠安,思君成疾,君何其忍心?再予君一次机会,明晚子时,老地方,圭中大道289号。盼君怜香惜玉,勿再令佳人失望。知名不具。”

威胁升级!直接点明了叶晴已因他而受苦!

原卫的脸色瞬间阴沉如水。明晚子时!江夜这是逼他立刻前去!

“是江夜?”银刀挣扎着站起身,眼中恨意交织。

“嗯。明晚子时,废墟之约。”原卫将纸条捏碎,“他抓了叶晴。”

银刀咬牙:“这是个陷阱!毒天师刚刚掌控叶家,江夜此时约战,绝非巧合!”

“我知道是陷阱。”原卫目光冰冷,“但我必须去。”叶晴于他有恩,更是因他而被卷入,他绝不能坐视不管。

“我跟你一起去!”银刀立刻道。

原卫看了她一眼,摇了摇头:“你情绪不稳,伤势也未痊愈。毒天师之事,更需要有人在外策应。你留在外面,若情况有变,或可接应。”

银刀还想争辩,但看到原卫不容置疑的眼神,又想到自己此刻状态确实不佳,强行跟去恐成拖累,最终咬牙点了点头:“好!你万事小心!若见事不可为,以保全自身为要!报仇……不急于一时!”

原卫深深看了她一眼,转身走入山洞,继续调息,将状态调整至最佳,以应对明晚的恶战。

……

次日夜晚,子时。

莱丙市星丙区,圭中大道289号废墟。

月色凄冷,残垣断壁在月光下投下幢幢鬼影,更显阴森荒凉。这里曾是金刀殒命之地,也是银刀与原卫三月死约之地,如今,又成了原卫与江夜的约战之所。

原卫孤身一人,踏着碎砖乱瓦,走入废墟中央。他手中握着的,是那柄暗金长刀——金刀的遗物,银刀交还于他,嘱他以此刀斩仇敌。

夜风吹过,卷起尘埃,发出呜咽般的声响。

原卫凝神静气,感知力提升到极致。他能察觉到,黑暗中隐藏着不止一道气息,冰冷而危险。

“江夜,出来吧。”原卫的声音在废墟中回荡。

一声轻笑从阴影中传出,江夜的身影如同鬼魅,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一根断裂的石柱上。他依旧戴着那半张银色面具,姿态慵懒,仿佛不是来生死相搏,而是来欣赏月色的。

“原兄果然守信,不愧是能让银刀小妹妹倾心……哦不,是倾恨的人物。”江夜语带戏谑,“可惜啊,银刀妹妹今日似乎未曾前来,少了些趣味。”

“叶晴在哪?”原卫懒得与他废话,直接问道。

“叶小姐?”江夜夸张地四处看了看,“或许在某个安全的地方做客吧?原兄放心,我对美人一向怜香惜玉,只要原兄乖乖配合,她定然无恙。”

“你要如何配合?”

“简单。”江夜跳下石柱,一步步走向原卫,手中把玩着那柄漆黑短刺,“告诉我GRASKMPEL功法的全部秘密,然后……自废武功。我立刻放人,并且保证,从此不再找你和银刀的麻烦。如何?这笔买卖很划算吧?”

原卫冷笑:“你觉得我会信?”

“那就是没得谈了?”江夜叹了口气,语气陡然转冷,“那就只好……先拿下你,再慢慢拷问了!”

话音未落,江夜身影骤然消失,下一刻,已出现在原卫左侧,黑色短刺如同毒蛇吐信,直刺原卫肋下!速度快得不可思议!

原卫早有防备,暗金长刀一横,“铛”地一声格开短刺,刀身上传来的力道却让他手臂微麻。江夜的功力,似乎比上次交手时又精进了不少!

两人瞬间战在一处。刀光刺影交错,劲气纵横,将周围的废墟搅得更加破碎。江夜的身法诡异莫测,短刺招式刁钻狠毒,专攻要害,且时不时弹出淬毒细针,令人防不胜防。

原卫将GRASKMPEL功法催动到极致,刀法大开大阖,刚猛霸烈,以力破巧,暗金长刀在他手中仿佛活了过来,带着阵阵风雷之声,逼得江夜不断闪避,不敢硬接。

转眼数十招过去,两人看似斗得旗鼓相当。但原卫心中却升起一丝疑虑。江夜看似攻势凌厉,却总感觉未尽全力,仿佛在拖延什么,或者说……在等待什么。

而且,周围那些隐藏的气息,始终没有动静。

不对劲!

原卫猛地发力,一刀逼退江夜,喝道:“江夜!你到底在玩什么把戏?!毒天师呢?!让他滚出来!”

江夜被一刀逼退数步,站稳身形,却并不恼怒,反而笑了起来,笑声中带着一丝诡异:“毒天师?原兄想见他?可惜啊……他今晚怕是没空来见你了。”

原卫心中一凛:“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江夜拖长了声音,眼中闪过一丝戏谑和……嘲弄?“我的任务,只是把你引到这里。至于其他的……自然有人料理。”

话音刚落,原卫突然感到一阵极其强烈的心悸!一股无声无息、无色无味的诡异气息,不知何时已然弥漫在整个废墟之中!

他猛地屏住呼吸,但已然晚了一步。那股气息竟仿佛能透过皮肤毛孔渗入体内!

下一刻,原卫只觉得浑身内力一滞,气血莫名翻涌起来,眼前景象开始扭曲模糊,心中不受控制地涌起各种纷乱芜杂的念头和幻象!最诡异的是,一股难以言喻的燥热感从小腹升起,迅速蔓延全身,某种原始的、强烈的欲望如同野草般疯长,几乎要吞噬他的理智!

情毒!这是毒天师的手段!

原卫瞬间明白过来!江夜根本就没打算跟他死战,他的任务只是牵制,真正的杀招是毒天师早已布下的无形无色的情毒!而毒天师本人,或许根本就没来这里,或者,正在远处冷眼旁观!

“噗——”内力逆冲,加上情毒攻心,原卫猛地喷出一口鲜血,身体摇晃了一下,用长刀拄地才勉强站稳。他的脸色潮红,呼吸急促,眼神开始涣散,全靠强大的意志力死死支撑着最后一丝清明。

“啧啧啧……”江夜在一旁摇头晃脑,一副惋惜的模样,“看来毒天师的情毒,果然名不虚传。原兄,这滋味不好受吧?听说此毒无药可解,唯有与女子交合,方能缓解,但每一次缓解,中毒都会更深,直至彻底迷失神智,沦为欲望的奴隶。真是可怜啊……”

原卫死死盯着江夜,眼中布满血丝,恨不得将其生吞活剥,但身体却越来越无力,越来越燥热,幻象丛生。

“哦,对了,”江夜仿佛才想起什么,笑道,“看原兄这么痛苦,我好心给你指条明路。听说那位替你疗伤的小乙神医,似乎对你颇有情意?或许你可以去找她?呵呵呵……祝你好运了!”

江夜说完,发出一阵得意的大笑,身形一晃,如同鬼影般融入黑暗,迅速远去,竟是真的毫不恋战,直接退走了。那些隐藏的气息也随之消失。

废墟之中,只剩下原卫一人,在情毒的折磨下苦苦挣扎。他视野模糊,听觉和嗅觉却变得异常敏感,风吹草动,远处夜虫的鸣叫,甚至泥土的气息,都化作无尽的诱惑和折磨。

他知道自己必须立刻离开这里,否则一旦彻底失去理智,后果不堪设想。他凭借着最后一丝意志,踉跄着,朝着与小乙药庐相反的方向,跌跌撞撞地冲入山林深处……

不知过了多久,在一片完全陌生的密林中,原卫最后的一丝理智终于被情欲的火焰吞没。他发出一声如同野兽般的低吼,彻底失去了意识……

……

再次恢复意识时,原卫首先感受到的是一股极其虚弱的感觉,仿佛身体被彻底掏空。然后是一种难以言喻的疲惫和舒泰交织的奇异感受。

他猛地睁开眼,发现自己躺在一个简陋却干净的木屋里,身上盖着薄被。空气中弥漫着熟悉的药香。

这里是……小乙的药庐?

他挣扎着想坐起身,却浑身酸软无力。

“别动。”一个清冷的声音从旁边传来。原卫转头,只见小乙正坐在床边的小凳上,捣着草药。她的侧脸依旧清丽,但眼下有着淡淡的青黑,似乎许久未曾休息好。她的表情一如既往的平静,但仔细看,耳根处似乎有一抹极淡的、未曾完全褪去的红晕。

“小乙姑娘……我……”原卫开口,声音沙哑干涩,“我怎么会在这里?我……”他猛地想起昏迷前那可怕的情毒和彻底失去理智的疯狂,脸色瞬间变得煞白。

小乙捣药的动作顿了一下,没有看他,只是淡淡道:“你在山林里晕倒了,我采药时发现了你,就把你带回来了。”

她说得轻描淡写,但原卫却注意到她微微紧绷的肩线和那抹不自然的红晕。自己昏迷后发生了什么?小乙是如何化解那霸道的情毒的?难道真如江夜所说……

原卫不敢再想下去,心中充满了愧疚和不安:“小乙姑娘,我中的毒……”

“情毒已解。”小乙打断他,语气依旧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意味,“你无需多想,静养便是。你身体透支严重,经脉也有损伤,需要时间恢复。”

“已解?”原卫一愣,那等霸道诡异的毒,竟然真的解了?“如何解的?”

小乙终于停下手中的动作,转过头,清澈如水的眸子直视着原卫,那目光仿佛能看透人心:“我自有我的方法。你只需知道,毒已清除,不会再有后患。”

原卫被她看得有些窘迫,下意识地避开了她的目光。他隐约猜到解毒的过程可能并非寻常,但小乙显然不愿多提,他也不敢再追问,只能低声道:“多谢姑娘又一次救命之恩。”

小乙收回目光,继续捣药:“救死扶伤,医者本分。”

接下来几天,原卫便在药庐静养。小乙每日为他送药、针灸,助他恢复元气。她的态度一如既往的清冷,仿佛那夜可能发生的一切都只是原卫的幻觉。但原卫能感觉到,两人之间似乎多了一丝难以言喻的微妙气氛。

原卫的身体在小乙的精心调理下恢复得很快。GRASKMPEL功法配合小乙的神奇医术,效果惊人。

数日后,原卫已基本恢复如初,甚至感觉内力比之前更加凝练了几分。

这一日,小乙将原卫叫到院中。她手中拿着一个古朴的木盒。

“你的伤已无大碍,可以离开了。”小乙将木盒递给原卫。

原卫接过木盒,触手温润,似乎是以一种特殊的暖玉制成:“这是?”

“打开看看。”

原卫依言打开木盒,只见里面铺着柔软的丝绸,丝绸上放着一颗鸡蛋大小、通体浑圆、色泽深褐、表面有着天然云纹的石头。这石头看似普通,却散发着一股奇异的气息,令人闻之心神宁静,体内内力运转都似乎顺畅了一丝。

“这是……?”原卫疑惑地看向小乙。

“这是我祖传的神毒石。”小乙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一种郑重的意味,“能吸百毒,解百毒,佩于身边,可避瘴疠,万毒不侵。如今……交予你了。”

原卫大吃一惊,连忙将木盒推回:“这太贵重了!乃是姑娘祖传之宝,我怎能收?万万不可!”

小乙却不容拒绝地将木盒推回他手中,目光坚定地看着他:“毒天师用毒之术,鬼神莫测,远超江夜。你既已与他为敌,此物于你,比在我手中更有用。何况……”

她顿了顿,移开目光,望向远山,声音低沉了几分:“我母亲当年……便是败在毒天师一种无解的奇毒之下。我希望……这颗石头,能助你克制他,或许……将来有机会,能替我母亲……讨回一点公道。”

原卫看着小乙清冷面容下那深藏的哀伤与恨意,又想起银刀得知兄长被炼化时的绝望,心中仿佛被什么东西重重撞了一下。这些女子,都背负着如此沉重的仇恨和过往。

他不再推辞,郑重地接过木盒,将其贴身收好:“姑娘放心,此物我暂为保管。毒天师之恶行,天理难容。待我了结与江夜的恩怨,必与他清算总账!届时,定当将此石完好归还。”

小乙轻轻点了点头,没有再说话。

原卫对着小乙深深一揖,转身大步离开了药庐。阳光照在他身上,暖玉制成的盒子贴着胸口,传来温润的气息,仿佛带着小乙的嘱托和那份沉静的力量。

他知道,前方的路更加凶险。江夜狡诈,毒天师诡异强大且隐藏至深,叶家龙潭虎穴。但他别无选择,必须前行。

胸中的GRASKMPEL内力缓缓流转,与那神毒石的温润气息隐隐呼应。

下一站,找到银刀,然后,主动出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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