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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司盛喉结一紧。
“妍妍，换一个好不好。”
我扬起手中的刀，狠狠刺入他的心脏，笑得肆意。
“那就死。”
心脏处瞬间传来痛意，我脸色惨白。
顾司盛握着我的手，将刀尖摁进了几分。
“能和你死在一起，也是死得其所。”
“但皎皎，不可以。”
泪无声在脸上肆虐。
那年他冲进柳家，我拼命阻止他和继兄厮杀在一起。
“顾司盛，他不要命是个疯子，你会死的！”
顾司盛也是这般。
“和你在一起，便是死得其所。”
他依旧愿意和我一起死，只是要保下宋皎皎。
我声音发颤。
“为什么？”
顾司盛的视线看向天空，流露出一丝痛楚，又飞快地掩盖下去。
啪！！
宋皎皎冲了进来，将我的脸扇偏。
顾司盛立刻发出嘶地一声。
宋皎皎怔住，连忙去搀扶他。
她扭头毫不掩饰对我的恨意。
“柳清妍！你果然是个贱人！求不得就害死，你算个什么东西！”
“我要是你，就识相点退出！何必搞些胡搅蛮缠的下贱手段！”
我干脆利落地一巴掌朝宋皎皎扇下去！
“我和他会共感，想要我痛你得打他才对。”
顾司盛第一次变了脸色，挡在宋皎皎面前，声音带着警告。
“妍妍，皎皎和你不一样！你别用那些手段对她！”
不一样——
三个字犹如撞钟敲在我的理智上。
为了娶我，顾司盛不惜被家族逐出。
而我，更是一心一意陪他东山再起。
我狠辣、冷血，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眼前的宋皎皎，白裙衬托得愈发楚楚可怜。
与我，确实是天差地别的。
哐当——
手中刀落地，我难掩疲惫，丢出离婚协议。
“不愿同生，也不愿同死，那就别纠缠彼此了。”
别将我记忆里的蜜糖，一点点变成砒霜。
顾司盛看也不看，撕了协议。
他声音透着冷。
“你好好冷静冷静，别把自己变成泼妇。”
我举起砖头砸在他的脑袋，笑着对他。
“顾总好计谋，一步步将我逼到崩溃，再给我扣上泼妇的帽子。”
顾司盛攥拳一言不发，任由血糊了视线。
宋皎皎带着顾司盛赶往医院。
受他的伤势影响，我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
在废墟里睡了一夜。
次日，我命人砸了宋皎皎的那座城堡。
顾司盛破门而入，双手深深掐着我的肩膀。
“柳清妍，你到底还要闹到什么时候？！”
我将协议砸在他脸上，桌下的手却在发抖。
“要么签字，要么大家一起走黄泉路，有你们作伴我也不算孤单。”
顾司盛眼底流露一抹疲惫。
“妍妍，你不是小孩子了，该长大了。”
我笑着笑着呛出了泪花。
八年。
顾司盛总为我摆平生活的一切。
大到仇家追上门，小到家里的一个灯泡。
我问他会不会累。
他牵着我的手认真地道。
“你还是个孩子，有我在，你不需要长大。”
当时他眉眼含笑，如今他眼眸不耐。
期待的心一点点死去，我垂眸不看他，眼泪突兀地落在他手上。
就听见他的语气冰冷。
“一点小事别动不动就哭行吗，能不能好好说了。”
十八岁的他总爱对我说。
“妍妍，你别总这么坚强，想哭就哭，我看着心疼。”
甜蜜回忆，已成砒霜。
顾司盛手机响起，那头传来宋皎皎的尖叫。
“阿盛救我！！柳清妍找人绑架我！啊！！——”
顾司盛眼眸瞬间猩红，拔枪指着我。
“柳清妍，你过分了！”
我向前一步，把额头抵在枪口，笑得惊心动魄。
“杀了我，我们一起死。”
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