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顾清序！你把监控公布出来！你敢把监控画面投到大屏幕上吗？！”虞念声音嘶哑地喊道，做着最后的挣扎。
顾清序却根本不理她，只是冷冷地下了最后通牒：“虞念，你现在只有两个选择。第一，立刻向孟知霜鞠躬道歉，承认你污蔑她。第二，我以诽谤和扰乱大赛秩序的罪名，送你去警察局。你选一个。”
虞念浑身剧烈地颤抖起来，屈辱的泪水在眼眶里打转，但她死死咬着牙，不肯让它掉下来，更不肯向那个小偷道歉！
“看来你是选择第二条路了。”顾清序失去了耐心，对旁边的保安挥了挥手，“报警，把她带走。”
他顿了顿，又补充了一句，声音冰冷彻骨：“并且，我会在整个设计行业内，全面封杀你虞念。你以后，别想再碰设计这一行。”
全面封杀……
这句话像一把最锋利的刀，瞬间刺穿了虞念最后的防线！
设计是她的梦想，是她从小的热爱，是她付出了无数心血的事业！她不能被封杀！
巨大的恐惧和绝望之下，她所有的骄傲和坚持终于彻底崩塌。
在保安即将碰到她的时候，她猛地闭上眼睛，用尽全身力气，朝着台上那个得意洋洋的女人，弯下了脊梁，声音破碎不堪：“对……对不起……孟知霜……是我……污蔑了你……”
每一个字，都像是裹着玻璃渣，硬生生从她喉咙里碾过，鲜血淋漓。
屈辱的泪水，终于还是忍不住滚落下来。
因为这场比赛是现场直播，场馆外堵满了闻讯赶来的媒体和粉丝。
有孟知霜的粉丝，也有以前欣赏虞念才华的粉丝。
当虞念脸色苍白、失魂落魄地走出场馆时，孟知霜的粉丝立刻围了上来，激动地辱骂着：
“不要脸！自己没本事就污蔑我们霜霜！”
“贱人！滚出设计圈！”
“呸！心机婊！”
各种不堪入耳的骂声如同潮水般涌来，还有人将手里的饮料、鸡蛋甚至小石子朝她砸去！
虞念被砸得浑身生疼，只能狼狈地用双手护住头脸，艰难地想要冲出包围圈。
就在这时，一个情绪异常激动的男粉丝突然从人群中冲了出来，手里举着一个打开的瓶子，里面是刺鼻的透明液体！
“诬陷别人的贱人去死吧！”他面目狰狞地吼着，猛地将瓶子里的液体朝着虞念泼去！
是硫酸！
周围瞬间响起一片惊恐的尖叫声！
虞念吓得闭上了眼睛，绝望地等待剧痛的降临。
然而，预想中的灼烧感并没有到来。
她猛地落入一个坚实却冰冷的怀抱中，被人紧紧护住！
硫酸泼洒在肉体上的声音令人牙酸，伴随着一声压抑的闷哼。
虞念惊愕地睁开眼，抬头望去。
竟然是顾清序！
他用自己的手臂，替她挡下了绝大部分的硫酸！
那一刻，虞念的心脏像是停跳了一拍，一股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涌上心头。
他……他为什么……
还没等她问出口，顾清序就猛地推开了她，脸色因为疼痛而有些苍白，眼神却依旧冰冷嫌恶。他捂着迅速红肿起来、冒着白烟的手臂，语气寒凉刺骨：“别自作多情！我救你不是为了你！只是因为那个疯子是知霜的粉丝！如果他真的伤了你，事情闹大，舆论会攻击知霜！我不能让知霜受到任何牵连！”
说完，他看都没再看她一眼，在匆匆赶来的孟知霜的搀扶和哭哭啼啼的关切声中，快步走向等候的救护车。
虞念僵在原地，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刚刚升起的那一丝微弱波澜瞬间被更大的绝望和悲凉吞没。
原来……唯一一次的保护，也是为了孟知霜。
真是……可悲又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