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在大西北的云筱,并不知道城中发生的事情。
她把许照寒拉到黑名单之后,就刻意不去关注那边的消息。
云筱决定了,回去第一件事就是签离婚协议,办离婚手续。不管许照寒同不同意,这个婚她离定了。
现在,她要好好享受一下自己的个人旅行。
下了火车之后,云筱有些茫然地看着周围密集的人群。
云筱不知道自己要去哪。
在什么都没人安排的情况下,还没有一个人出这么远门。
她从车站出来,找到一处阴凉处,也不管身上穿的是什么高定服装。
随便找了一处凸起处,也不嫌脏,直接坐在那打开短视频,准备搜一下攻略。
第一件事,她要去酒店洗澡。
三十多个小时的火车,对于她这个早晚都要洗澡的人,实在是难以忍受。
刷了一会短视频,看了眼只剩下百分之二十电量的手机,她逼着自己收起了手机。
这剩下的电量不知道能不能支撑她到酒店。
看到所剩无几的电量,就想起火车上的陆洵。
在她用完他一个充电宝的电量之后,他又拿出了一个。
在火车上的那一刻,陆洵简直就是云筱心目中的哆啦A梦。
本来下车的时候,她是和陆洵一起下来的。
虽然两个人并没有约好,但是她一直在后面小步地跟着他。
可是刚才出站时候,她去了趟卫生间,出来就见不到陆洵了。
想到这,心里叹了一口气。
要是陆洵在就好了,还可以再蹭点电量。
云筱看着叫车软件上,显示的最近的车要10分钟之后才能来。
她懒得起身,继续坐在凉阴处的石头上吹风,准备过一会儿再到路口处。
托着腮帮,无聊地观察来来回回的行人,突然,一双结实有力的大腿出现在她的视野里。
她生气地抬起头,想看看谁那么不长眼,故意站在她面前挡住视线。
“陆洵,是你啊!”
陆洵看着坐在石头上的云筱,身上剪裁合身的衣服已经皱皱巴巴,头发也是乱糟糟的。
一点没有刚在火车上看见她的精致。
更加不一样的是,她此刻脸上没了刚见他时候得防备,整个人处在见到他的惊喜之中。
一双杏眼因为惊讶微微睁大,连带着皱巴巴的衣服都添了几分烟火气。
“没找到地方?”陆洵的声音低沉,还带着漫不经心地关心。
他晃了晃手里的黑色充电宝:“猜你手机快没电了,在出口等了你十分钟。”
云筱盯着那只充电宝,像看见救命稻草,瞬间把“蹭电量”的小心思写在了脸上。
她站起身拍了拍裙摆上的灰,有点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刚才去了趟卫生间,你怎么知道我没订酒店?”
“猜的,用么?”陆洵眼底掠过一丝笑意,指了指她手机屏幕上还没退出的叫车界面。
云筱看着手机仅剩百分之十五的电量,又看了看眼前站得笔直的男人,果断点头:“那太谢谢了!我到了酒店就把充电宝还你,还能请你喝杯咖啡!”
云筱对这次意外的西北之旅充满了期待。
褪去了被金钱堆砌精致生活的外衣,感受到了辽阔土地上的豪迈和松弛。
和他们这边不一样,许氏集团最近人人自危,尤其是身边的人和一些高管。
其他人还好,不用直接面对许照寒,可是他们不一样。
总之,总裁办公室,进去一个挨骂一个。
“咔嚓”一声,许照寒又点燃了一支烟。
最近,他吸烟没有节制,以前因为云筱不爱闻烟味,他很少吸烟。
顾律叹了一口气,这又是何苦呢?
婚姻又不是比赛,不是你赢就是我赢,就算这次赢了太太,可受苦的不还是自己么?
可惜他人微言轻,头还没有那么铁,敢撞在枪口上。
“凌熙的画展是什么时候?”许照寒的声音嘶哑,不知道是身体不舒服还是吸烟吸的。
“总裁,凌小姐的画展就是今天,现在正在举办。”
许照寒猛吸了一口,摁灭烟头:“你去把展厅以后所有的预约全部取消,留给太太办画展用。”
顾律提醒他:“总裁,以太太的性格,她未必会用凌小姐用过的展厅。”
为了自己今后的工作顺利点,顾律决定化身专家,时刻提醒总裁尽量不要做不清醒的决定。
许照寒再次拨出云筱的电话,不出意外的,还是熟悉的机械女声。
这是今天的第八次了,以前他也经常被云筱拉黑,但是那时候的云筱,就在电话那端时不时的翻记录,他都能想象她那得逞的傲娇样。
只要他锲而不舍的打,或者打够云筱心里设定的目标次数,再发些求和的信息,然后就会被拉出黑名单。
还从来没有像这次,持续了这么多天。
算了,看来这次气的很了。
他做什么十恶不赦的事了,每天工作那么忙,还要抽出时间哄她。
跟个“舔狗”一样,他也是人,他也会累。
以前谈恋爱的时候,云筱年龄小,他愿意宠着,哄着。
现在都二十五岁了,他这个圈子里的人,这么大了,有的都当妈妈了。只有她,还是这么任性。
和他年龄差不多的同伴,都有一个两个孩子,只有他,觉得云筱还小,不忍心她生孩子。而且她天真浪漫,不愿意她过早地进入一个新的角色。
“行,她不会用,那就永远别用了。”
什么,顾律还以为自己听错了,他是提醒总裁不要冲动,不是要激怒他啊。
“许总,这样太太……”
顾律话还没说完,就被许照寒打断:“凌熙的画展是今天?”
顾律低头看了眼时间,纠结地开口:“嗯……嗯,现在应该已经开始。”
许照寒起身,拿起一旁的外套:“走,我们去看看。”
顾律一愣,老板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许照寒出现在凌熙的画展上,尤其是在这么敏感的时期。只要许氏不压新闻,媒体会怎么说,他都可以想象的到。
他在心里哀嚎,他能不去么?要不然以后老板和太太和好了,他这个不相关的人,会不会成为替罪羊。
到时候,老板肯定要哄太太,说不定就会拿自己开刀去讨好太太。
他这个老板,在公事上,赏罚分明,谁不说在许氏待遇好。
可是一遇上太太的事,就经常拎不清,尤其是哄人的时候,不惜拿他们当借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