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节:首席分析官的研判
林辰几乎是连滚爬爬地冲回了出租屋,把正在边吃薯片边追番的林小萌吓了一跳。
“哥?你被狗撵了?”林小萌看着他苍白的脸色和急促的呼吸,疑惑地歪着头。
“比被狗撵了还可怕!”林辰砰地关上门,背靠着门板滑坐下来,把巷口遭遇秦风以及他那番意味深长的警告,原原本本地复述了一遍。
林小萌听完,薯片都忘了嚼,小脸变得严肃起来。她推了推并不存在的眼镜,瞬间进入“首席分析官”模式。
“信息归纳如下:”她在小本子上飞快记录。
“1. 目标秦风:确认拥有远超常人的格斗能力(体育课观察)、敏锐的洞察力(怀疑哥的进步速度)、以及对‘非常规力量’存在认知(警告言论)。”
“2. 威胁等级:中等偏高。其目的似乎是保护班长苏婉清,但对哥的存在构成了直接威胁,可能暴露‘写轮眼’秘密。”
“3. 核心问题:这个世界是否存在一个隐藏的‘里世界’?秦风是属于某个组织,还是独行侠?”
林辰眼巴巴地看着妹妹:“分析出啥了?我们是不是该战略性转移,比如……退学跑路?”
“跑什么跑!”林小萌白了他一眼,“敌不动我不动,敌若动……我们就演给他看!”
“演?”
“没错!”林小萌眼中闪烁着智慧(或者说,搞事)的光芒,“秦风不是怀疑你吗?不是觉得你‘不对劲’吗?那我们就给他一个‘合理’的解释!”
“什么解释?”
“苦肉计!”林小萌一拍大腿,“我们要塑造一个‘被压力逼出潜能,实则外强中干、不堪重负’的可怜天才形象!”
林辰:“……说人话。”
“简单说,就是你要开始‘表演’!”林小萌解释道,“接下来,你要时不时表现出因为练习过度而精神萎靡、体力不支的样子。尤其是在秦风面前,要让他觉得,你之前的惊人表现,是透支了‘潜力’或者说‘精神力’换来的,是一种不可持续、甚至有害的状态。这样,他可能会降低对你的警惕,认为你只是个‘误打误撞’、无法稳定控制能力的幸运儿,而不是什么隐藏的威胁。”
林辰琢磨了一下,好像有点道理。把自己包装成一个“一次性天才”,总比被当成“潜伏的怪物”要安全。
“具体怎么操作?”
“看我的!”林小萌信心满满。
第二节:影帝的诞生(拙劣版)
第二天,林辰开始了他的“影帝”生涯。
课间,他故意趴在桌子上,顶着两个林小萌用眼影给他画出来的、略显浮夸的黑眼圈,唉声叹气。
王胖子凑过来:“辰子,咋了?昨晚通宵副本了?”
林辰有气无力地摆摆手,用一种带着疲惫和一丝“沧桑”的语气说道:“别提了……练吉他练到手指抽筋,脑子嗡嗡的,感觉身体被掏空……”
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能让坐在前排的苏婉清和偶尔经过他们教室门口的秦风听到。
苏婉清果然回头,关切地问:“林辰,你没事吧?练习也要注意休息啊。”
林辰努力挤出一个“坚强”的微笑:“没事,班长,为了班级荣誉,我还能撑住……” 说完,还配合地揉了揉太阳穴,仿佛那里正承受着巨大的痛苦。
苏婉清眼神中的关切更浓了。
而门口的秦风,脚步微微一顿,目光在林辰那“虚弱”的脸上停留片刻,眼神中的审视似乎淡了一分,但探究依旧。
第一次表演,效果……勉强及格?至少引起了班长的同情。
体育课,自由活动时间。林辰按照计划,主动走向篮球场。他知道秦风一定在注意他。
他接过王胖子的传球,运了两下,然后尝试了一个之前复制来的、稍微有点难度的背后运球上篮。在起跳的瞬间,他故意脚下一软,动作变形,篮球脱手飞出,人也一个踉跄,差点摔倒。
“哎哟!”他配合地叫了一声,扶着膝盖,大口喘气,额头上冒出细密的汗珠(有一部分是紧张的)。
“辰子,你行不行啊?”王胖子赶紧跑过来。
“不行了……感觉身体跟不上脑子……”林辰喘息着,眼神“涣散”,“昨晚没睡好,练琴练魔怔了,现在看什么东西都慢动作……”
他一边说,一边用余光瞥向场边的秦风。果然,秦风正看着这边,眉头微蹙,似乎在对林辰这种“状态起伏巨大”的现象进行评估。
林辰心里暗喜:对!就是这样!把我当成一个状态不稳定的残次品天才!
然而,他高兴得太早了。
第三节:失控的“剧本”
几天后的又一次合练,林辰决定将“苦肉计”推向高潮。
他打算在弹奏到一半时,突然捂住头,表现出“精神力透支”的痛苦,然后提前退场。剧本完美,道具(眼影黑眼圈)到位,情绪酝酿充足。
合练开始,一切按计划进行。林辰的吉他依旧精准,但他在弹奏时,故意让手指微微颤抖,额角渗汗(这次是真的有点紧张)。
就在他准备执行“抱头蹲防”计划的前一刻,异变突生!
不是他演出来的异变,而是真正的、来自外界的异常!
音乐教室的灯,毫无征兆地猛烈闪烁起来!
“滋滋——啪!”
灯光忽明忽暗,电流声异常刺耳,仿佛有什么东西在干扰这里的电路。同时,放在角落的音响发出一阵刺耳的、高频的噪音,让所有人都忍不住捂住了耳朵。
“怎么回事?跳闸了?”
“什么声音?好难受!”
同学们一阵骚动,合练被迫中断。
林辰也愣住了,这不在他的剧本里啊!他下意识地环顾四周,想找出原因。
就在这时,他的目光扫过窗外。
对面教学楼的楼顶,似乎有一个模糊的黑影一闪而过!速度极快,几乎超出了常人视觉捕捉的极限!
是错觉吗?
林辰心中一凛,几乎是本能地,写轮眼瞬间开启!
视野拉近,动态捕捉能力提升到极致!他死死盯住对面楼顶刚才黑影出现的位置。
没有了……空空如也。
但是,在他写轮眼的特殊视野中,那片空气里,似乎残留着一丝极其微弱的、不正常的能量涟漪?就像石子投入湖面后荡开的波纹,虽然细微,但确实存在!而且这种波动,带着一种让他极其不舒服的、冰冷而紊乱的感觉。
这绝对不是正常的自然现象!
他猛地扭头,看向教室内的其他人。同学们大多是一脸困惑和抱怨,苏婉清也蹙着眉看着闪烁的灯管。
而秦风!
秦风的表情截然不同!他几乎在灯光闪烁的瞬间就站直了身体,眼神锐利如鹰,不再是之前那种对林辰的审视,而是一种如临大敌的警惕!他的目光同样投向了窗外对面楼顶的方向,拳头不自觉地握紧,身体微微紧绷,进入了某种备战状态!
他看到了!他肯定也看到了那个黑影,或者至少,感知到了那种异常!
林辰的心脏狂跳起来。他之前的猜测被证实了!秦风果然知道些什么!这个世界,真的存在这种超自然的异常事件!
而他自己,因为这双眼睛,已经无法避免地被卷入了这个漩涡!
“苦肉计”?在真正的“异常”面前,他那点小把戏显得如此可笑和无力。
第四节:共识与同盟?
异常的闪烁和噪音持续了十几秒后,戛然而止。灯光恢复了正常,音响也不再发出噪音,仿佛刚才的一切都只是一场集体幻觉。
“搞什么啊……吓我一跳。”
“可能是电压不稳吧?”
“继续练习吧。”
同学们议论了几句,很快恢复了平静。
但林辰和秦风都知道,那绝不是电压不稳。
合练草草结束后,林辰心事重重地收拾东西。他注意到秦风没有立刻离开,而是站在教室门口,似乎在等他。
该来的总会来。林辰深吸一口气,走了过去。
两人一前一后,再次来到了那条僻静的小巷,不过这次,气氛与上次截然不同。
秦风转过身,目光复杂地看着林辰,开门见山:“刚才,你看到了什么?”
林辰知道瞒不过去了,他扶了扶眼镜,谨慎地回答:“对面楼顶,好像有个黑影……很快。另外,灯光闪烁的时候,感觉……很不舒服。”
他没有提及自己用写轮眼观察到能量涟漪的细节。
秦风紧紧盯着他,似乎想从他脸上找出破绽。半晌,他才沉声道:“看来,我之前的警告,你并没有完全理解其中的严重性。”
“那到底是什么?”林辰忍不住问道。
“那不是你该知道的。”秦风语气冰冷,但顿了顿,又补充了一句,“至少现在不该。你只需要知道,这个世界并不平静,有些东西,很危险。像你这种突然获得点‘特别’能力,却连自身都无法完全掌控的人,最容易成为目标,也会给你身边的人带来危险。”
他的话虽然依旧不客气,但林辰却从中听出了一丝不同的意味。不再是纯粹的警告和排斥,反而带着一点……提醒?
“你……知道我的‘能力’?”林辰试探着问。
“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具体是什么。”秦风目光锐利,“但我能感觉到你身上的‘异常波动’,尤其是在你专注做某件事的时候。之前弹吉他,还有刚才……你的波动很明显。”
他走近一步,压低声音:“听着,我不管你有什么奇遇。如果你想平安无事,想保护你在意的人,比如你那个妹妹,还有……苏婉清。那就学会控制它,隐藏它!在你足够强大之前,不要轻易显露!今天那种‘异常’,以后可能还会遇到,它们对‘波动’很敏感!”
林辰心中一震。秦风这番话,几乎是在默认“里世界”的存在,并且给了他一个非常实际的忠告。这不再是敌对的警告,更像是一种……基于某种共识的提醒?
“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林辰不解。
秦风的脸色闪过一丝复杂:“因为‘异常’是所有知情者的共同敌人。而且……”他看了一眼林辰,“你看起来还不算无可救药,至少,你在试图‘表演’弱小,虽然很拙劣。”
林辰老脸一红,原来早就被看穿了。
“记住我的话。”秦风最后说道,“控制,隐藏。在你有能力面对之前,平庸才是最好的保护色。”
说完,他再次转身离开,但这一次,他的背影似乎少了几分敌意,多了一丝难以言喻的沉重。
林辰站在原地,消化着这巨大的信息量。
控制?隐藏?平庸?
他看着自己的双手,感受着眼中那潜藏的力量。
原本只想当条咸鱼,用这能力混混日子,逗逗猫狗,抄抄作业。但现在,突如其来的“异常”事件和秦风透露的冰山一角,都让他意识到,这双眼睛带给他的,不仅仅是便利和笑料,更有可能是无法预知的危险。
“看来……‘苦肉计’是演不下去了。”林辰苦笑一声,“得换个剧本了……比如,‘菜鸟的求生之路’?”
他抬头望向昏暗的天空,感觉前方的道路,似乎变得前所未有的崎岖和未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