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私家侦探说，三十年前六月九日那天，那家卫生室，只诞下了两名女婴。
一位是我，另一位，则是全球著名企业家舒锦华的女儿。
我愣愣开口：“我怎么不记得，有媒体报道说她还有个女儿？”
侦探压了压帽檐，低声道：
“那个孩子，出生不久后就夭折了。”
我忽然想到李丽芳曾说怀我怀了十三个月。
一直以为那不过是她夸大其词，没想到……
“但你并非是李丽芳的女儿，所以，极有可能是当年卫生室的护士，把你们俩抱错了。”
“并且，有传闻说，最近这几个月，舒锦华也一直在暗中调查当年和那家卫生室有关的人。”
私家侦探把真相推到了面前。
我像是忽然喝醉了般，只觉得荒谬。
而门外，舒锦华走了过来。
我呆呆地望着我这位“亲生母亲”，情不自禁地喊了一句：“妈妈……”
可她冷冷地我擦肩而过，连一个眼神都没给我。
“妈妈！”
我大喊一声，从梦中醒了过来。
舒锦华趴睡在病床旁，瞬间惊醒。
“我在！我在！”
她紧紧握住了我的手。
我呆呆地看着她，熟悉的医院消毒水味道充斥我的鼻腔。
但这是我第一次，醒来后有人守在床前。
我鼻子一酸，心里莫名地委屈。
看着这个曾经只在媒体新闻上出现过的面孔，我默默把手收回。
“您……您怎么在这？”
舒锦华的手在空中一滞，瞬间湿了眼眶。
“女儿……我可以叫你女儿吗？”
“是妈妈，是妈妈对不起你……”
“妈妈把你弄丢了，对不起……”
年过半百的她流着悔恨的泪，打湿了衣领上精致的丝巾和灰白的发。
我摇摇头，伸手擦去她的眼泪。
舒锦华停止了啜泣，努力转移话题，哽咽道：
“医生说你是胃痛和痛经引发的晕倒，还有很严重的低血糖。”
她好看的眉头皱成一个结，里面似乎有化不开的忧愁。
“我刚刚让家里的阿姨炖了燕窝送过来，还热乎着，先吃一口吧。”
她小心翼翼地把碗递过来，舀一勺，又在嘴边吹吹。
我心中一暖，却想起曾经李丽芳生病住院的时候。
读大学的我坐了十八个小时的火车硬座，连夜赶过去照顾她。
拿着兼职挣的钱买了一大堆补品，却被她大骂一通：
“看你又大手大脚乱花钱！一点也不知道赚钱有多难！”
我没有反驳一句，依旧捧着鸡蛋瘦肉粥喂给她喝。
只因为没注意到温度，她一把把粥推开：
“你个蠢的！这么烫的粥也拿给我喝！”
粥洒了，洒在我平时都舍不得穿的新衣服上。
我想得出神，直到舒锦华惊呼一声：
“啊！是不是烫到你了！”
她愧疚地看着我，赶紧吹了吹碗里的粥。
我愣了愣，摸了摸脸上温热的东西。
才发现，我早已泪流满面。
“乖……不哭了哦……”
莹润的燕窝一勺一勺地送进我的嘴里。
我享受着我过去三十年从未有过的母爱。
直到碗中见底，舒锦华急急忙忙起身：
“家里还炖了不少，我现在去取过来。”
我刚想叫住她，可她已经抓起车钥匙。
一开门，竟看到面色惶恐的李丽芳站在门外。
她手里，正抓着那封，我遗失在公司门口的亲子鉴定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