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看来我来得正是时候？”
霍凛的声音不高，却足以让拍卖厅里每一个竖起耳朵的人听清。
他接过侍者恭敬递上的，已经属于我们的玉观音。
指尖在温润的玉质上轻轻摩挲了一下。
然后递到我手里。
“收好，小虞。”
玉观音入手微凉，那点凉意似乎顺着指尖蔓延。
稍稍压下了我心底翻涌的燥意。
“霍凛。”
沈御景终于开口，声音像是从齿缝里挤出来。
带着压抑不住的戾气。
“你这是什么意思？”
霍凛这才缓缓抬眼，看向二楼包厢的方向。
他的眼神很淡，像是看一件摆设，不带任何情绪。
顿了顿，唇角勾起一个极浅的弧度：
“沈先生，我在陪我的未婚妻参加拍卖会，有什么问题吗？”
“未婚妻？”
沈御景重复着这三个字。
目光死死地盯着霍凛揽住我的手，那眼神阴鸷得几乎要滴出水来。
林楚楚依偎在他身边，脸上血色尽失，
看着我的眼神充满了嫉妒和难以置信。
“不可能……”
林楚楚喃喃自语。
随即像是抓住救命稻草般抓住沈御景的胳膊。
“阿景，他们一定是串通好来气你的！江虞她怎么可能……”
“闭嘴。”
沈御景低斥一声，目光却从未离开过我。
像是要将我剥皮拆骨，看清我到底在玩什么把戏。
“江虞，你很好。”
他忽然冷笑起来。
“找靠山找到港城去了？你以为这样就能报复我？”
我抬起眼，迎上他复杂的视线，心底一片麻木的冰凉。
“沈御景，你太高看自己了。”
我的声音平静无波。
霍凛挑了挑眉。
“看来这里不太欢迎我们呢。”
他揽着我，转身欲走。
“站住！”
沈御景猛地起身。
几乎同时，他身后的人手跟着动了。
拍卖厅内的气氛瞬间绷紧，空气凝滞得让人呼吸困难。
霍凛脚步未停，只是微微侧头，对身后的助理低声吩咐了一句：
“清理一下。”
下一秒，拍卖厅各个出入口悄无声息地出现了更多穿着黑色西装的人。
他们动作迅捷，气息沉稳。
瞬间反客为主，将沈御景的人隐隐压制住。
沈御景的脸色变得极其难看。
他能在南城呼风唤雨。
但面对上盘踞港城多年，底蕴深不可测的霍家。
他此刻带来的这些人，显然不够看。
硬碰硬，他占不到任何便宜。
他只能眼睁睁看着，霍凛护着我。
如同穿过无人之境，一步步离开这个充满硝烟味的拍卖厅。
看着我自始至终，没有回头，也没有再给他一个眼神。
坐进车里，隔绝了外界的一切。
城市的光影在车窗外飞速倒退。
我摩挲着手中的玉观音，低声说：“谢谢。”
霍凛原本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闻言睁开了眼。
“客气什么。”
“小虞，别忘了，你原本就该是我的未婚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