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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明舒没有一丝犹豫,仰头拎起酒瓶。
热辣的烈酒灌进胃里,似要将人灼穿。
她疯狂咳起来,眼泪混着酒液沾湿了衣衫,最后竟跪趴在地上,呕出大口的血丝。
“明舒小姐,谁能想到,曾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你,如今竟也活的像条狗!”
陆朝朝轻笑着讽刺,将钻石随手扔在地上:“以后别再伤害煜舟!”
显然,贺煜舟对她的维护极尽受用,哄着将手中的葡萄喂进她嘴里:“好了朝朝,别再理她,你仔细看,一会外面有好玩的东西。”
沈明舒胃里疼的厉害,她将地上的宝石攥在手里,摇摇晃晃地起身。
醉意上头,眼前的一切近/乎重影,可她仍是撑着墙面艰难走了出去。
包厢外,楼下酒吧的气氛似被点燃,鼓点声几近疯狂。
只听“哗啦”一声3,几块幕布应声落下——
楼下的玻璃池展现在众人面前。
台上的主持人情绪激昂:“本周小游戏,泰拳手对抗大型非洲尼罗鳄,押注开始!”
此起彼伏的起哄声中,一位大块头的拳击手站在了玻璃池外,五米长的巨型鳄被饿了许久,此刻开始躁动不已。
沈明舒站在二楼边缘,望着脚下这一幕,更为眩晕。
也是这时,一个娇小的身形忽然自身后猛冲过来。
“砰”!
沈明舒被她狠狠撞向低矮的栏杆,五脏六腑似要移位。
顾不上剧烈的疼痛,那人又在身后推了她一把,她竟直直摔向了楼下的玻璃池。
“噗通”两声——
同她一起掉下来的,还有始作俑者陆朝朝。
突遭变故,池中的巨型鳄被瞬间激怒。
张着巨口便要生扑过来。
“朝朝!小心!”
伴随着贺煜舟的吼声,三道身影竟毫不犹豫地自二楼跳了下来。
可没人去救沈明舒。
眼看鳄鱼就要进攻,他们快速抱起陆朝朝,小心护着上了岸。
也是那一刻,一张血盆大口猛扑过来,死死咬上沈明舒的大腿。
喷涌的血液将池水快速染红。
人群开始尖叫!
那鳄鱼彻底疯狂,锋利的牙齿接连咬向沈明舒的腰部、胳膊,眼看着对准了她的脖颈。
那一刻,沈明舒再也无法承受。
在极致的疼痛里,她眼前一黑,彻底昏了过去。
不知昏睡了多久。
在病房里醒过来时,沈明舒脑海中一片空白。
她身上缠着绷带,到处是惨不忍睹的伤口。
每一处痛苦都在提醒着,她究竟遭受了怎样的折磨。
一旁的小护士见她醒来,松了口气:“沈小姐,你可算是醒了。”
“你现在感觉怎么样?昨晚,那家会所的泰拳手把你救下后送了过来,说是再晚一步,你命都要没了。”
沈明舒眼眶酸胀。
想不到最后救下她的,竟是个毫不相关的陌生人。
她张张嘴,痛到嗓音都在抖:“能不能…帮我打点止痛针?”
小护士愣了下:“得问医生才行。可是……听说隔壁的陆小姐当时要去厕所,不小心跟你一块落了水,惊恐症又犯了,这会所有的医生都被贺先生他们调走了。”
沈明舒无奈地苦笑。
她当时分明是被陆朝朝推下水,可真相如何,早已不再重要。
因为,他们只会信陆朝朝……
小护士为难地出了病房。
房门开合,也让沈明舒意外看情了门外的场景。
只见门外,贺煜舟正心疼地抱着怀中女人:“朝朝,我知道你惊恐症反复发作,是因为没有安全感。我向你发誓,我会尽快娶你!”
陆朝朝可怜巴巴地红了眼:“可是……沈明舒她不想放手怎么办?”
“别担心。”男人轻哄着笑了笑:“我自有办法。”
很快,病房门被自外推开了。
男人的皮鞋声停在了沈明舒的病床前。
“明舒……”
不知为何,看到沈明舒的惨状时,贺煜舟心下一滞,竟不觉软了语气:“当时情况紧急,朝朝她不会游泳……”
这一刻,沈明舒再也无法忍受。
她睁开眼,忍着剧痛拿起桌上的水杯,猛地泼了出去:“滚!”
贺煜舟没有躲,手工西装上湿了大片。
待女人发泄完,他心中那丝不忍终于消散。
“沈明舒,你最好搞清楚,就算你再闹,我也不可能娶你!”
说到这,他嗓音彻底冷下来:“我之前送你的玉牌呢?”
“我已决定此生非朝朝不娶,所以这件贺家的东西……我需要你还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