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估摸不足五千。”
城上诸将虽非名将,但都久经沙场,一眼看出贾洛所率不过数千之众。
牛继宗沉吟道:”莫非他将兵马分作两路,另一支去劫粮草了?”
陈瑞文摇头:”不太可能。他刚歼灭匈奴一个万人部落,总要折损些人马。”
马尚惊叹:”可自我们发现至今,他麾下竟无一人伤亡,反倒匈奴骑兵死伤无数!”
“真乃少年英雄!当年老国公也不敢以如此兵力冲击匈奴大军啊!”
“看他枪挑匈奴如探囊取物,莫非匈奴战力大不如前?”
顾千帆眼中闪烁着崇敬的光芒:”匈奴依旧凶悍,是贾将军太过神勇!诸位,末将要去接应贾将军,先行告退。”说罢策马持剑,径直杀入敌阵。贾洛的英姿,点燃了他胸中热血。
匈奴左贤王见状大惊:”这是哪来的煞星?莫非是女真铁骑?”
“回禀左贤王,看旗帜是大周军队!”
“大周?那群懦夫怎敢……”话音未落,忽觉背后寒意袭来。回首只见贾洛纵马挺枪,如天神般杀到近前。
左贤王慌忙举刀相迎,城墙上牛继宗失声惊呼:”贾洛疯了吗?左贤王百战百胜,他竟敢单骑挑战!”
马尚叹息:”可惜少年意气,终究要葬送于此!”
“啊——”一声惨叫划破长空,左贤王的头颅已高高飞起。
就在此刻,贾洛凌空飞起一脚,将那血淋淋的头颅精准踢向顾千帆:”顾千户,接好了!”
“背嵬军听令,全军撤退!”
随着一声巨响,所有背嵬军将士迅速集结在贾洛身后。银枪所指之处,这支铁骑如狂风般冲破匈奴二十万大军的包围。顾千帆紧握缰绳,紧随其后。
边关城墙上,牛继宗与诸将望着这惊世骇俗的一幕,震惊得说不出话来。那个号称战无不胜的匈奴左贤王,竟被贾洛一枪挑 下?众人脑海中不断闪回那惊艳绝伦的马上突刺,眼中只剩下炽热的崇敬。
疾驰五十里后,蜿蜒的车队赫然出现在地平线上。顾千帆望着满载物资的马车牛车,难以置信地睁大眼睛:”这些是……”
“匈奴二十万大军的粮草。”贾洛抚摸着战马的鬃毛,”此役歼敌五万,左贤王已诛。残余匈奴,牛继宗足以应付。顾千帆,你押送这些回京复命。”
“那将军您?”顾千帆急问。
贾洛眺望无垠草原,唇边勾起凌厉的弧度:”直捣匈奴王庭!”他要让太上皇看看,这般军功岂能不加封爵位?
顾千帆望着战神般的统帅,不由自主单膝跪地:”末将领命!”这是发自肺腑的臣服,是武者对强者的最高礼赞。
面对部下的忠诚,贾洛神色如常:”赵云,统计伤亡。全军休整两个时辰。”待众人散去,他随意躺在草地上。楚乔怀抱长剑如雕塑般伫立身侧,沉默的守护者与统帅一同仰望苍穹,积蓄着力量。
两个时辰后,贾洛翻身上马,银枪直指北方:”全军听令!目标匈奴王庭,全速进军!”
“誓死追随将军!”八千铁骑爆发出震天吼声。这支劲旅在草原上卷起滚滚烟尘,虽人数不多,却挟带着气吞山河之势。
神京城内,捷报如雪片般飞至:
“八百里加急!贾将军荡平匈奴万人大营!”
“八百里加急!贾将军再破五千人部落!”
每日都有新的战果传回,运送战利品的车队络绎不绝。朝堂上,原本为封赏争执不休的雍舜帝索性搁置争议——看这势头,贾洛迟早要成为当代冠军侯,届时谁还敢质疑他的不世之功?
无论各方如何反应,少年将军贾洛的威名已响彻神京。粗略估算,这段时间被他斩杀的匈奴已逾十万。成群的牛羊、堆积如山的粮草、装满木箱的敌首,正源源不断运往京城。
赵盼儿整日无心经营茶馆,独自倚在二楼的窗棂边,望着络绎不绝的捷报与满载而归的粮草牲畜向皇城方向行进。
她眼波盈盈,暗自思忖:那位年仅十五便获封冠军侯的贾洛将军,当真是举世无双的将才。
此刻大周朝堂早已沸腾。
战功赫赫的冠军侯!
贾洛竟完成了封狼居胥的壮举!
无论是四王八公还是文臣武将,面对这般功业,眼中皆难掩艳羡之色。青史留名乃众人夙愿,而这封狼居胥的殊荣,足以彪炳千秋。
养心殿内,雍舜帝展阅军报,眉间郁结尽散:”好个勇冠三军的冠军侯!贾洛少年英武,立此不世之功却不急于请赏,仍在漠北浴血奋战。”
原想着借贾洛之威能在和谈中稍占上风,未料其战功赫赫,竟使大周可与匈奴分庭抗礼。念及此, 嘴角不由扬起笑意。
……
此时的贾洛对京中 浑然不觉,正亲率大雪龙骑、背嵬军及燕云十八骑直捣匈奴王庭。沿途所见令他目眦欲裂——周朝子民被当作牲畜 ,世家女眷更被囚为生育工具。
血色景象彻底点燃了他的杀意。长枪所指,声震苍穹:”全军听令!屠尽王庭,鸡犬不留!”
“踏平王庭,片甲不留!”
震天喊杀声中,匈奴贵族乱作一团:”莫非女真来袭?还是部族反叛?”
“管他是谁,杀出去!”
贾洛已如修罗降世:”杀!”
铁骑洪流碾过王庭,所过之处尸首分离。贾洛枪出如龙,每一击必取首级。白起在他识海中咆哮:”杀绝!后方妇孺尽数坑埋!”霍去病亦罕见附和:”夷族灭种!留一人皆为后患!”
霸王气势轰然爆发,枪锋过处只余无头尸骸。整个王庭化作血海炼狱:”单于定会为我们复仇!”
“饶命!求将军开恩!”
“怎么回事?不是说大周骑兵不堪一击吗?为何他能直捣王庭?守卫王庭的部族都去哪儿了?”
贾洛长枪一挑,寒光闪过:“别急,你马上就能见到他们了!”
枪尖染血,单于祖父的头颅滚落在地。
待王庭再无活口,楚乔踏着血泊而来:“主公,匈奴单于不在王庭,据报他已率部突袭大周边境。”
贾洛拎着滴血的长枪,斜倚在单于金座上,眼底尽是睥睨之色。
顾千帆赶到时,厮杀已止。
残肢断臂浸在血沼里,池塘浮着婴孩,深坑堆满贵族碎尸。
檐下悬挂的无头女尸随风摇晃——这座王庭,已成修罗场。
即便执掌过暗狱刑讯,此刻的顾千帆仍胃液翻涌。
殿内,贾洛正用染血的指尖敲击王座扶手:“顾千户,这场面可还入眼?”
顾千帆喉结滚动。
他想说“太过”,可望着廊下那些 鼓——
那分明是十六岁周朝少女的皮肤绷成的鼓面,纹理犹存。
“每面鼓都沾着我大周子民的血。”贾洛猛地攥碎金座扶手,“现在,你还觉得惨烈吗?”
“……当诛。”顾千帆哑声道。
贾洛甩开掌中木屑:“把单于祖父和姑父的首级装匣。其余人头,垒成京观。”
——
云中郡营帐内,牛继宗捂着渗血的铠甲苦笑:“五十万大军,三个时辰溃败……我们有何颜面见贾洛?”
马尚掀开帐帘:“急报已发往神京和贾将军处,只怕……”
陈瑞文一拳砸向案几:“单于比左贤王更狡诈!若让他逼近神京——”
“京营尚在。”牛继宗盯着地图上蜿蜒的血迹,“但我们的败绩,总要有人担。”
帐外,残阳如血。
这简直无颜面对江东父老,连他们自己都感到羞愧难当。
……..
同一时刻,匈奴王庭外骤然响起急促的马蹄声。
贾洛抬头望去,只见悬镜司的夏春策马而来:”昭毅将军,顾千户,边境传来紧急军情,匈奴单于率十五万铁骑击溃牛继宗五十万大军。如今匈奴大军正朝神京城疾驰而来。”
“砰!”
贾洛重重捶向桌案:”牛继宗这个饭桶!五十万大军就算硬拼,也该能拖住匈奴数日!”
顾千帆也未曾料到边境局势竟恶化至此。但眼下已无暇耽搁:”贾将军,善后事宜交给我,请您即刻率部驰援神京城!单靠京营那些酒囊饭袋,绝难抵挡十五万虎狼之师!”
京营历来由太上皇掌控,兵权尽在四王八公手中。现任节度使王子腾虽与贾府联姻,但如今的京营早已沦为勋贵子弟镀金的场所,真正有才干的将士反被埋没。
贾洛深知事态紧急,翻身上马高声喝道:”全军听令!火速驰援神京城!”
“得令!”
军令如山,大雪龙骑、燕云十八骑、背嵬军紧随贾洛,如离弦之箭般冲向神京城。
……
此刻的神京城街道异常寂静。
百姓们驻足街头,翘首期盼着那位少年将军的捷报。赵盼儿倚窗远眺,眸中盈满思念:贾洛啊贾洛,你何时才能归来?
“来了!”
悬镜司信使纵马飞驰:”八百里加急!贾将军勇冠三军,直捣王庭!斩尽匈奴权贵,缴获国库辎重无数!”
“什么?贾将军竟踏平了匈奴王庭?”
“苍天有眼!先父当年战死沙场,今日贾将军终于为我们 雪恨!”
赵盼儿听闻捷报,绝世容颜绽放异彩。原来话本里”一夫当关”的传奇,竟真有其事。想到当日贾洛在她茶楼题字时,自己为他翩然起舞的情景,少女心头泛起蜜意——有些人,一眼便是一生。
…..
荣国府内,王夫人端坐上位,冷眼看向贾珍:”贾洛失踪五载,除籍之事考虑得如何了?”
贾珍苦笑:”若婶娘早提此事,侄儿定当照办。可如今贾洛已是一等伯、正三品昭毅将军,连圣上都已知晓他出自荣国府二房。此时除籍,恕侄儿实难从命!”
王夫人身子一晃,跌坐在椅中,贾洛竟已获封爵位?
这如何可能?一等伯爵,正三品昭毅将军,他方才十五岁啊!
贾珍拱手道:”婶娘容禀,适才悬镜司又传捷报,那贾洛率军踏破匈奴王庭,将王庭权贵尽数诛灭。如此盖世奇功,侄儿特来向婶娘道喜。”
王夫人双目失神地瘫坐着,即便身为妇人,她也知晓踏破王庭是何等荣耀。待贾洛凯旋,只怕其风光不逊于当年的老国公。
王夫人揉着太阳穴道:”你先回去罢,容我好生思量。”
待贾珍离去,王夫人面色阴鸷,悔不当初未将贾洛置于死地。如今事已至此,她还能奈他何?
周瑞家的见状低声道:”夫人不必忧心,横竖您是他嫡母,这婚配之事总需您来操持。”
“嫡母?婚配?”王夫人眼中精光一闪。不错,她大可趁贾洛未归时为其定下亲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