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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糊间，我听见有人喊我的名字。
“安柠，安柠……”
“我来了，你睁开眼看看我……”
这个声音很熟悉，但我脑子跟锈住了一样，根本想不起来是谁。
紧接着鼻尖传来一股清香的味道。
那个声音继续在我耳边说：“你要再舍不得醒来，我可就把我妈做的你最爱吃的绿豆糕全吃了，到时候你别跟我哭鼻子啊。”
我脑海里猛的跳出一个人影。
是他，那个从小到大都喜欢保护我的邻家哥哥顾峰！
我似乎用尽了全身力气，终于眼睛睁开一道缝，看见了那个与记忆中重合的人影。
还未开口，眼泪就顺着眼角滑落。
他笑着擦去我眼角的泪水，温热的掌心轻轻覆在我的额头上。
“你还跟小时候一样那么爱哭鼻子。”
“放心吧，这件事成立了调查组，我主动申请过来当调查组的组长，你的冤屈，哥哥为你伸，你最主要的任务，就是尽快好起来。”
话音刚落，病房门就被推开，两名身着军装的干事走了进来，神情严肃地向顾峰敬礼：“顾组长，陆峥队长和许瑶小姐要求参与调查质证，现在就在外面等候。”
顾峰的眼神冷了几分，点了点头：“让他们进来，正好，有些事情也该当面问清楚。”
陆峥扶着许瑶走进病房，许瑶的眼眶红肿，脸上还带着泪痕，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样子。
看到我醒着，她立刻挣脱陆峥的手，冲到病床边，声音尖利：“安柠！你还有脸醒过来！要不是你，那两位战士怎么会牺牲？你这个杀人凶手！”
陆峥皱了皱眉，看似在制止，语气却带着偏袒：“阿瑶，别激动，这里是病房。”
转头看向顾峰时，他的神情变得凝重。
“顾组长，我知道你和安柠是旧识，但调查工作必须公正客观，不能因为私人关系就偏袒她。”
顾峰站起身，挡在我病床前，目光如利剑般扫过两人：“陆队长放心，调查组一定会以事实为依据。”
“不过在调查开始前，我倒想问问你，执行潜伏任务时，为何要将任务专线号码告知无关人员？这是否违反了部队的保密条例？”
陆峥的脸色瞬间变得不自然，眼神闪烁了一下：“我只是担心阿瑶会担心，而且阿瑶也不是外人，不会对我们造成影响的。”
“不会造成影响？”
“死了两名战友这个还不叫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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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峰冷笑一声，拿出一份文件。
“根据特战队的规章制度，任务专线属于绝密通讯渠道，严禁向任何非任务人员泄露，违者将处以记大过直至开除军籍的处分，你作为队长，不可能不知道这条规定吧？”
许瑶立刻护在陆峥身前，仰着头反驳：“这不能怪阿峥！是我逼他的，我太想他了，才会一直打电话。”
“而且安柠也有责任，她要是好好跟我解释，我怎么会跑到现场去？”
“好好解释？”
我终于缓过劲来，声音沙哑却带着怒火。
“我多次提醒你我们在执行危险任务，让你不要再打电话，是你自己不听，还威胁要报警举报我们非法聚集！甚至跑到现场大喊大叫，暴露我们的位置，害死了两名战友，现在竟然还敢倒打一耙！”
许瑶被我说得脸色发白，眼泪又掉了下来，转头对着陆峥哭诉：“阿峥，你看她，到现在还在撒谎！明明是她故意刺激我，说你和她在一起了，我才会那么激动的。”
陆峥立刻皱起眉，看向顾峰：“顾组长，你看，安柠现在情绪不稳定，说的话不能算数，而且我怀疑，你和安柠之间存在不正当关系，你的调查结果恐怕难以服众。”
顾峰的眼神骤然变冷，周身散发出强烈的压迫感：“陆峥，说话要有证据，你凭空捏造我和安柠的关系，是想干扰调查吗？”
“我没有捏造！”
许瑶立刻接话，眼神里闪过一丝算计。
“我之前在阿峥的手机里看到过安柠给他发的信息，语气特别暧昧，而且他们以前在学校的时候，安柠就一直缠着阿峥，所有人都知道！”
“不仅如此，我还找人查过你跟安柠的关系，你们从小一起长大，你还主动申请过来当调查组组长，不是为了偏袒她还是为了什么！”
陆峥也点头附和：“没错，顾组长，为了调查的公正性，我建议你回避，换其他人员来负责这个案子。”
顾峰并未理会他们的恶意污蔑，冷声道：“许瑶，你竟然敢私自调查我们军队内部人员的背景，你知不知道你已经涉嫌违法了？”
没想到许瑶却一副有恃无恐的样子，满脸的不屑。
“这违法那违法的，你说违法就违法了？”
“我可是许氏集团的千金大小姐，我爸有全国最顶尖的律师团队，我还怕你威胁不成？”
我刚想开口反击，顾峰却一个眼神制止了我。
而且刚才一直面不改色的他却轻微的皱了下眉头。
“许氏集团？”
许瑶昂着脸得意道：“对啊，你也听说过吧，知道我的厉害了吧，告诉你，这世上没有我爸摆不平的事！”
“我最后劝你一句，赶紧脱离这个案子，不然我让我爸连你一块弄！”
7
顾峰低头不语，拿出手机迅速按了几下。
陆峥也有些不屑的看了他一眼，以为他妥协了。
“以前就听安柠说有个从小到大都喜欢保护她的哥哥，也不过如此嘛。”
“不过识时务者为俊杰，我理解你，该撤就撤吧。”
“安柠现在还活着，也就身上多了几道疤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而且那两个战友也被追加为烈士，家里能拿到不少抚恤金，这结果就够了，没必要浪费资源继续查下去。”
我的心也跟着沉了下去。
我跟顾峰是从八岁就认识的没错，但六年前，他们就全家搬到了其他城市，虽然我们还保持着联系，却再也没见过面。
我不是不信任他，而是害怕他也跟陆峥一样，变了。
曾经我认识的教官陆峥，心中充满正义，对待每一个战友都像对待自己亲生兄弟姐妹一般。
可自从一年前他跟许瑶恋爱之后，整个人就跟换了个人似的。
变得让我越来越不认识了。
就在陆峥还在絮絮叨叨的说着什么的时候。
顾峰突然抬手打断了他的话。
“是这样，刚许瑶说的她看见你跟安柠之间有暧昧信息，还有安柠在校期间缠着你这件事我刚跟我们小组报备了。”
“你们可以当做证据提交到调查组。”
许瑶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支支吾吾的说道：“我……我就是看到过，现在手机里没有了……”
“没有证据就敢凭空捏造？”
顾峰笑笑：“不急，你们慢慢找证据，可以在正式询问时递交。”
“如果没别的事，你们可以离开了，安柠要休息。”
“还有，如果你们对我个人存在质疑，随时欢迎向上级部门反应，慢走，不送。”
陆峥还想说什么，却被顾峰冰冷的眼神制止，只能愤愤地扶着许瑶离开了病房。
病房里终于安静下来，顾峰重新坐回床边，看着我苍白的脸，语气柔和了许多：“别跟他们一般见识，我会处理好的。”
我看着他，眼眶一热，眼泪又忍不住掉了下来：“峰哥，我的随身摄像没了，只要许瑶不把原始视频交出来，想要还我清白真的好难。”
顾峰轻轻擦去我的眼泪：“傻丫头，小时候我就说过，会一直保护你的，这句话一辈子有效。”
8
接下来的几天，顾峰全身心的投入到调查之中。
为了避嫌，他没再来看过我。
但还是拜托我战友张浩给我带我最爱吃的绿豆糕。
而陆峥和许瑶并没有就此罢休。
他们四处散播谣言，说我因为嫉妒许瑶，故意破坏任务，害死了战友，还说顾峰因为和我有私情，一定会刻意包庇我。
这些谣言在部队里和网络上迅速传播，给调查组的工作带来了很大的阻力。
听着张浩给我讲述的这些，我紧紧咬着牙关。
后背的伤口被冷汗浸湿，传来阵阵刺痛，可比起身体的疼，心口的憋屈更让我窒息。
随身摄像的下落成了洗刷冤屈的关键，我闭上眼，脑海里反复回放撤离时的混乱场景。
子弹呼啸、战友嘶吼、许瑶哭闹，却死活想不起来最关键的信息。
“必须想起来！”
我猛地坐起身，迅速拿起手机给我的好友打去电话：“帮我联系国内最顶尖的催眠师，无论花多少钱我都认！有些事我必须想起来！”
三天后，催眠室里弥漫着淡淡的檀香，催眠师的声音如同精准的手术刀，一层层剖开我混乱的记忆。
随着引导深入，撤离时的画面在我脑海里逐渐清晰起来。
我拖着受伤的战友往安全区冲，陆峥紧跟在侧，看似在掩护我，肩膀却突然以一个极其诡异的角度撞向我的胸口！
“砰”的一声闷响，我怀里的战友没稳住，险些摔在地上，而胸前的随身摄像已经滚落，砸在碎石上发出清脆的碎裂声。
但当时我一直在关心战友的安危，并未把注意力放在那上面。
紧接着我就看见陆峥在我面前对着我身后开了一枪，我下意识的回头看去，那边正好有几个犯罪分子。
我以为他是在掩护我和战友撤退，但经过催眠，我才发现，那一枪精准的打在了我的随身摄像上。
在把战友拉到安全区后，我迅速回头朝后面看去，就看见那个罪犯头领弯了一下腰，紧接着他手中竟然出现了一个黑色的东西。
那就是我的随身摄像！
而他的眼神却复杂的盯着我侧边的位置。
我清晰的记得我侧边的人只有许瑶。
催眠师的声音突然中断，我猛地惊醒，大口喘着粗气，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原来从那时开始，陆峥就在计划好帮许瑶掩盖真相！
为什么会是这样？
即便到了现在，我仍然不愿相信，那个曾教我“军人以忠诚为骨”的教官，怎么变了呢。
我打开手机，翻出那张四年前我跟两个牺牲战友和陆峥的合照。
那时的我们笑的那么灿烂，陆峥站在中间仿佛一道定海神针般，是我们的主心骨，而今却成了一把杀死我们的利器。
9
我把自己关在病房里一天没说话。
最终还是想试试去唤醒陆峥藏在心底的一点点良知。
我联系了相熟的战地记者，让他将这些年陆峥上的所有新闻都整理在一起，包括在边境与歹徒拼死搏斗、抗洪的功勋照片、获奖证书全都翻出来。
“帮我做系列报道，把他最光辉的样子公之于众，我想最后试试，能不能唤醒他的良知。”
报道发布当天，#铁血教官陆峥的荣光时刻#冲上热搜，评论区里满是对他的敬佩，与之前的负面舆论形成刺眼对比。
两天后，陆峥果然单独来了病房，他眼底通红，手里攥着一张泛黄的照片，那是我刚入队时，他为我颁发训练标兵证书的合影。
“我看到报道了，想起了在雪山执行任务时，那么艰苦，可当时我心里想的只是一定要完成任务，保家卫国。”
“也是那股坚定让我带着你们走出了那片吃人的雪山。”
他叹了口气：“我承认这几年我的心态确实变了，我以为我会讨厌看到曾经那些身处危险时刻神经紧绷的日子。”
“没想到看了这些报道之后，我心里竟还有些怀念。”
他声音沙哑，眼神里满是挣扎，我心头一动，以为良知终于战胜了贪婪。
刚想继续趁热打铁，让他把这次事件的所有事实跟领导说出来。
可下一秒，他的话却让我如坠冰窟。
“安柠，只要你让顾峰停止调查，我答应你，我和许瑶结婚后也不冷落你。”
他上前一步，目光灼灼的看着我，不知为何，我感觉到那眼神中竟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暧昧。
“我在外面买了套公寓，以后我们可以偷偷来往，这件事你把责任背下来，就算你被部队开除，我用许家给的钱，养你一辈子够了。”
“你在这拼死拼活一个月也挣不不了多少钱，其实你很漂亮，完全可以像正常女孩子一样每天穿着漂亮的裙子拎着精致的包包逛街吃饭，过些轻松愉快的生活。”
“这些年，我知道你一直在心里偷偷喜欢我，除了名分，别的我都可以给你，你好好考虑下。”
我抓起桌上的绿豆糕狠狠砸向他，糕点碎屑溅了他一身。
“你给我滚！”
“陆峥，你玷污了军人这两个字，更玷污了我们曾经并肩作战的日子！”
他脸色骤变：“安柠！你到底想怎么样，非要弄得两败俱伤吗？”
“做女人不要既要又要！我已经做出了让步，你别不识抬举！”
“你自己冷静想想吧！”
说完狠狠瞪了我一眼，摔门而去，门板震动得我伤口都在疼。
10
这之后，他没再来看过我，期间倒是给我发了几次信息询问我想的怎么样了，我没有回复直接拉黑。
很快就到了听证会当天。
审判庭庄严肃穆，牺牲战友的家属坐在旁听席，眼神里的悲痛和愤怒像针一样扎在我身上。许瑶穿着高定西装，挽着陆峥的胳膊，脸上带着胜券在握的笑容，她的律师当庭提交了一叠证据。
里面有伪造的聊天记录，还有被精密串改过我的我跟陆峥这么多年并肩作战时的照片和视频。
我被塑造成一个因爱生恨、蓄意破坏任务的疯子，还有一段经过AI换脸的视频，画面里我正对着陆峥纠缠索吻。
附在这些证据后面的，还有一份真伪认证报告。
“这些证据经过国外顶尖机构认证，真实有效！”
律师底气十足，旁听席上瞬间响起家属的怒斥声，“杀人凶手！还我儿子命来！”
许瑶满脸得意的看着我，挑衅道：“小贱人，被公开审判的滋味不错吧，你活该！”
“这就是觊觎别人男人的下场！”
陆峥也满眼失望的对我摇摇头。
“我说过，你不要追究了，是你非要把自己闹得这么难看，何必呢？”
我并未理会所有人的嘲讽和谩骂，对着我的律师点点头。
他起身将我这边的所有证据呈上。
很快大屏幕上就开始播放起一段录像，正是我执行任务期间佩戴的随身摄像的内容！
陆峥瞬间瞪大了眼睛，嘴里喃喃道：“怎么可能，我明明……明明已经……”
我冷哼一声问道：“明明已经一枪打坏了对吗？”
“没错，你枪法很准，但咱们部队的修复技术也很牛的，你忘了吗？”
许瑶咬着嘴唇不解的问陆峥：“你不是说你带队回去搜寻过吗，根本没找到，怎么会出现？”
下一秒，我的律师代替我回答了她的问题。
“摄像被犯罪头领捡走了，经过顾组长亲自审问和谈判，那个头目才将摄像教出来。”
很快，许瑶闯现场的嘶吼、陆峥故意撞掉摄像的动作、偷偷开枪销毁证据的瞬间，每一个细节都清晰无比的展现在众人面前。
听审席猛的爆发出一阵撕心裂肺的哭嚎声。
“啊啊啊啊！我的儿啊，你死的好冤啊，法官大人快判那个叫许瑶的女人死刑，我要她死啊！”
我的战友们也纷纷咬牙切齿的咒骂着：“这世上怎么能有这么恶毒的女人！陆队还那么偏袒她，陆峥你就不是个人！你根本不配做军人！”
待台下骚乱平息后，随后，军方技术部门的鉴定报告弹出，许瑶提交的所有证据都被标注“伪造”，连AI换脸时残留的像素痕迹都被放大展示。
然后我将那些真正的聊天记录放了出来，上面都是在我执行这次任务期间许瑶对我的谩骂和侮辱。
许瑶立刻起身大喊：“假的，你们提交的证据是假的！都是你伪造！”
“我不承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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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冷冷看着她。
“你爸找的国外造假大师确实厉害，国内大部分机构都鉴定不出来。”
“可他忘了我们国家的强大！部队的技术实验室，能破解全球90%以上的伪造技术！你以为的天衣无缝，不过是自欺欺人！”
事已至此，我以为她会有所收敛，没想到她却拍了拍吓得已经全身颤抖的陆峥。
“别怕，我爸一定会想办法的，没有他办不成的事。”
这时，一直没出声的顾峰冷笑一声。
“是吗？既如此，那就附赠你一个消息吧。”
紧接着，大屏幕上就播放了顾峰提审犯罪头目的画面。
昏暗的审讯室里，他颤抖着交代：“许氏集团的许董事长就是我们的幕后老大，许氏集团也是为了我们洗黑钱掩人耳目用的。”
“我捡起那个随身摄录是想威胁许董让他想办法救我出去。”
至此许瑶彻底瘫坐在椅子上。
顾峰冷声道：“我们已经盯了你们许家很久了，还真是多亏许小姐这么一闹，让我们对罪犯的抓捕进行的这么顺利，恐怕你再也见不到你爸了。”
许瑶愣了一会，突然尖叫着抓着陆峥的胳膊：“阿峥，救我！我做一切真的是因为爱你啊，你那么爱我，不会看着我坐牢的吧！”
陆峥却猛地甩开她的手，后退两步，语气急切地喊道：“我可以承认我泄露专线号码，接受相应的惩罚，其他的都是你自作主张，我完全不知情，别往我身上泼屎盆子！”
“是吗？”
顾峰拿出一叠文件，摔在陆峥面前，
“你账户里的五百万赃款，许氏集团给你买的江景别墅，还有你去年泄露给许瑶的三次任务部署，这些证据都已经齐了。”
“不过这要另案另审，我就不在这做过多赘述了。”
这场审判最终还了我所有清白，也让他们受到了该有的惩罚。
陆峥在被带下去前，看着我突然哭了起来。
“安柠，我错了！当年在边境，我中了三枪，躺在雪地里等死的时候，我就怕了！我不想再拼命了，许瑶给了我想要的安逸，我才一步步走到今天……”
他哽咽着看向我：“其实从我当你教官的第一天起，我就喜欢你，要是没有许瑶的出现，我真的想跟你过一辈子的，我想问你一句你是不是也喜欢我？”
我看着他狼狈的样子，心里没有一丝波澜：“从未，我对你从来都只有崇拜和敬仰，可现在你连这些都没有了，我宁愿从未认识过你。”
说完，我紧紧握住顾峰的手，声音清晰而坚定：“而且我心里，从来都只有他一个人。”
旁听席上响起掌声，阳光透过审判庭的窗户洒进来，照亮了我和顾峰相握的手，也照亮了那些沉冤得雪的真相。
我知道，这不仅是我的胜利，更是对逝去战友最好的告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