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气派的奔驰4S店内，灯光璀璨。
一辆辆锃光瓦亮的豪华轿车，和SUV，如同艺术品般陈列在光洁的地板上。
散发着金钱与工业结合的独特魅力。
凡是爱车之人……只要走进这里就根本无法移开目光！
张寒深吸一口气。
感受着空气中弥漫的“贵”气，心中豪情万丈。
四个多亿在卡。
今天，必须把梦想之车开回家！
他刚走进展厅，就见到一名穿着标准西装套裙、妆容精致的女销售快步迎了上来。
她脸上挂着职业化的笑容，但那双眼睛却像扫描仪一样。
飞快地在张寒身上扫了一遍。
从他那看不出牌子的普通休闲鞋，到洗得有些发白的牛仔裤，再到那件毫无logo的纯色T恤……
一切信息迅速被她收入眼底，并得出了结论。
——平平无奇的穷逼。
充其量算是个大公司的社畜，需要按揭贷款买车的那种。
她的笑容瞬间淡了不少，语气也变得程式化。
“先生您好，看车吗？”
“嗯，我先自己看看。”
张寒点点头，目光已经迫不及待地投向展厅深处那庞大硬朗的身影——奔驰G级！
这可是他无数次在睡梦之中幻想过的车啊！
女销售闻言，脸上的笑容几乎彻底消失。
只剩下一层礼貌的皮。
皮笑肉不笑。
“哦，那您随便看吧。”
说完，她竟直接转身，扭着腰肢就走向了旁边的休息区。
和另外几个销售凑到一起，低声说笑起来，完全不再理会张寒。
张寒：“？？？”
他愣在原地，有点懵逼。
这……跟网上说的不一样啊？
网上不都说奔驰销售热情似火，端茶倒水无微不至吗？
哪怕穿着拖鞋大裤衩进去，只要表现出想买的意思，都会被奉为上宾吗？
果然，网上都是骗人的！
都是营销号乱说的！
哪有什么奉若上宾啊，全都是一群狗眼看人低的势利眼！
他这身行头，虽然干净清爽，气质也提升了不少……
但在这些见惯了有钱人的销售眼里，恐怕还是写着三个大字：“穷光蛋”。
张寒无奈地摇摇头。
也懒得计较，自顾自地朝着大G的方向走去。
就在他站在那辆黑色庞然大物面前，心潮澎湃地欣赏着它的硬朗线条时。
一个略带些紧张和怯意的声音从身旁传来：“先、先生您好，请问您是想了解一下这款车吗？”
张寒闻声转头。
只见一个同样穿着销售制服的女孩就站在旁边，手里还抱着一个文件夹。
显得有些局促。
她扎着简单的马尾，额前垂下几缕碎发。
脸上……竟然点缀着一些小小的雀斑，皮肤质量看起来似乎也不太好，有点黑黑的，而且总是低着头，不太愿意把正脸露出来。
似乎有点小社恐？
或者是在隐藏着什么？
而奇怪的是，当张寒视线扫过她头顶时，赫然浮现出一个惊人的数字——「颜值：93」！
张寒瞬间愣住了。
脸上有雀斑，皮肤还有点黑的女孩，颜值93分？
系统出Bug了？
他下意识地仔细看向她的脸。
雀斑是有的，分布在鼻梁和两颊。
但并不密集，反而有种奇特的少女感。
而且仔细看就能发现，她的皮肤底子其实非常好，细腻白皙，那层有点黑的皮肤似乎是故意化妆扮成的，因为她的脖子乃至更下面的肌肤雪白的几乎能照出人影来。
他顺着对方微微低垂的脸蛋儿努力看去，发现五官更是精致得不像话——眼睛大而明亮，睫毛长长的。
鼻子小巧挺拔，嘴唇是天然的粉嫩花瓣唇，还有点粉粉润润的光泽点缀其上。
难道说……她是刻意“丑化”了自己？
仔细看去，这女孩戴着一副老气的黑框眼镜，镜片似乎还是平光的，眉毛画得有些粗乱。
口红颜色也选得极其暗淡，几乎看不出气色。
再加上那副怯生生的、不太自信的神态。
硬是将一张绝色的脸蛋，掩盖在了这副平庸甚至有点土气的伪装下。
“问题不在系统，在她自己身上！”
张寒立刻明白了。
这女孩，绝对有秘密。
要么是极度不自信，要么就是在刻意隐藏自己的美貌。
“先生？”
见张寒盯着自己不说话，女孩的脸微微泛红，更紧张了。
手指不自觉地绞着文件夹的边缘，鞋子里面的脚脚都扣紧地板了。
几乎快要尴尬的扣出三室一厅来。
“哦，不好意思。”
张寒回过神，笑了笑，指着眼前的大G。
“对，我想看看这车。”
女孩似乎松了口气，脸上露出一个真诚但稍显拘谨的笑容。
“好的先生，我给您介绍一下吧。
“这是最新款的G500，搭载4.0TV8发动机……！”
她的业务显然很熟练。
介绍起来条理清晰。
参数、配置、亮点都讲得明明白白。
张寒虽然早就对这款车了如指掌，但还是耐心地听着。
目光偶尔从她精致的侧脸和因为认真而微抿的唇上不经意的扫过。
与此同时。
不远处的休息区。
刚才那个对张寒爱答不理的女销售，正和几个同事喝着咖啡，看着这边。
一个男销售用手肘碰了碰最开始接待张寒的那个女销售，打趣道。
“丽姐，你真不去看看？
“不怕那小子真是个低调的富二代，真把这大G买了？那这一单可就是苏小婉的了哦。”
被叫做丽姐的女销售嗤笑一声，优越感十足地抿了口咖啡。
“富二代？你看他那身行头，加一起超过三百块没？
“鞋子看不出牌子，裤脚都磨边了，T恤领子都洗松了。”
她压低声音，一副“姐是过来人”的表情。
“傻小子，你听姐姐说，姐姐干销售的这眼力还能有假的？
“家里真正有钱的少爷……再低调，那种从小用钱堆出来的气质和细节是藏不住的。
“你看他那样？一看就是平时省吃俭用，好不容易攒点钱进来开开眼界的，就算是家里拆迁的暴发户，都不会是他那样的……”
她朝着张寒的方向努努嘴。
“你看他听苏小婉讲解那认真劲儿，估计以前只在手机上看过图片呢。
“这种客户我见多了，问东问西，最后一句‘我再考虑考虑’就走了，纯属浪费时间！
“就是没事儿找事儿！真过去搭理他那才是给自己找不痛快了呢！”
旁边另一个女销售附和道。
“丽姐说得对！而且你看他跟苏小婉站一起，一个土了吧唧，一个畏畏缩缩，还挺配的。
“苏小婉那个丑女也就配接待这种客户了，哈哈。”
几人都低声笑了起来，语气里充满了对苏小婉的不屑和对张寒的鄙夷。
他们的议论声不大。
但经过体质强化剂强化后的张寒，听力远超常人，那些刺耳的话一字不落地飘进了他的耳朵。
他嘴角勾起一丝不易察觉的冷笑。
狗眼看人低的东西。
等会儿有你们哭的时候……
笑话人家苏小婉，也不看看自己都是个什么东西？
原来这女孩叫苏小婉呀……
「苏小婉」
「综合：93」
「颜值：93」
「身材：91」
「青春：95」
这时。
苏小婉已经介绍得差不多了。
她拉开驾驶座的车门，有些期待又有些紧张地看向张寒。
“先生，这款车您还满意吗？喜欢的话，我们可以……”
“我很喜欢。”
张寒打断她，目光灼灼地看着这辆梦想之车。
然后很自然地问道。
“你们这边能安排试驾吗？我想亲自开一圈，好好感受一下这款车。”
“啊，可以的呀！我这就去拿试驾协议和钥匙！”
苏小婉眼睛一亮。
客户提出试驾，说明购买意向非常强烈了！
至于丽姐那边说的什么门门道道，她不懂，就算张寒试驾了之后真的不打算买，她也觉得没什么。
毕竟这是她的工作。
就是要服务给一切需要买车的顾客的。
她连忙点点头，转身就要去安排。
“等一下！”
一个声音突兀地插了进来。
只见那个丽姐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过来，脸上挂着虚假的笑容。
她先是瞥了苏小婉一眼。
眼神带着不善的警告，然后才看向张寒。
语气虽然客气，但却带着一股居高临下、趾高气扬的味道。
恨不得张寒能立刻趴在她面前求她的样子。
“这位先生，实在不好意思。
“我们公司有规定的，像G级这样的高端车型，试驾需要有一定的诚意门槛。”
她顿了顿。
目光在张寒身上又扫了一遍，笑意更假了。
“需要您先缴纳十万元的定金，或者……出示一下您的资产证明。
“我们验资通过后，才能为您安排试驾呢。
“这也是为了确保试驾客户都是精准客户，避免不必要的资源浪费，请您理解。”
这话听起来冠冕堂皇。
但潜台词再明显不过——你不像买得起的人，别浪费时间试驾了。
苏小婉在一旁急得脸都红了，想开口说什么。
“丽姐，这位先生他……”
“小婉！”
丽姐厉声打断她。
“公司规定就是规定，你跟客户乱承诺什么？还不快给先生道歉！”
她这是要把苏小婉也拉下水。
暗示是苏小婉不懂规矩。
反正就是不让试驾。
苏小婉被呵斥得眼眶一红，咬着嘴唇。
委屈得说不出话。
只能唯唯诺诺的不敢抬头，很是不好意思的偷偷看了张寒一眼。
她也很想帮着张寒怒怼一下丽姐的。
明明公司里根本没有这种规定的，明明别人试驾根本不需要什么资产证明的。
听都没听说过。
但她胆子有点点小，不太敢怼丽姐这种资深推销员。
只能低垂着小脑袋，但还是很倔强的挡在张寒和丽姐的中间，用肢体语言默默帮着张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