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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明所以,流着泪摇头。
曲声苼见状,不顾流血的脸,哭着喊:“我的婚纱,这是花了半年定制的婚纱。”
我被她重重的一推,从楼梯滚了下去,五脏六腑都摔得疼。
我不明白发生了什么,只知道哥哥很生气。
便忍着痛,一节一节楼梯的爬上来,伸出手里的糖给他:“哥哥不生气,哥哥吃糖。”
他将糖夺过来仍在地上,又一脚踩碎。
“吃吃吃,你就知道吃,你怎么不把自己吃死呢?”
他没再理会我,而是抱着曲声苼直奔医院。
我累的躺在地上睡着的时候,一道重力又将我拖拽了起来。
“跟我去医院。”是裴聿风,他回来了。
我想叫他,想说安安害怕,但碰上他吓人的眸子,想说的话又咽了回去。
到一眼时,他将我摔到医生面前。
“用她身上的皮!”
我看见病床上,曲声苼一脸得意的看着我。
下一秒又抱住裴聿风寻死觅活。
“我毁容了,我不想活了,聿风哥哥,杀了她,杀了她替我报仇。”
裴聿风将他抱在怀里柔声哄着:“我把她带过来了,就用她身上的皮给你植皮。”
“等手术结束,我就将人交给你,任凭你处置。”
“烦请裴先生先出去,我现在就进行手术。”
裴聿风一走,曲声苼像变了个人,擦掉脸上的血,跳下床掐住我的脖子道:“今天,你死定了。”
“不许给她打麻药!”
在一声声凄厉的叫声中,我眼睁睁看着自己的身体变得血肉模糊。
医生似乎终是不忍,用纱布给我包扎了一下。
从手术室出来,裴聿风直奔我而来,却又被曲声苼的一声惨叫叫走了。
我的心情也由晴转阴。
他抱着曲声苼,只是扭头跟我说了一句话:“安安,你不要恨我,做错了事,就要受到惩罚。”
可是我不知道我到底做错了什么。
裴聿风的背影渐行渐远,彻底消失不见时,我听见曲声苼粘腻的声音。
“聿风,你答应过我的,将她交给我处置。”
我浑身打了个寒战,不安席卷全身。
我没想到她口中的处置是将我送进地狱。
更没想到我会在地狱里杀出一条血路。
我像一件破烂的玩偶,被曲声苼随意丢弃在了郊外的一处秘密实验室里。
曲声苼踢了我一脚,向接应的人炫耀:“给你们带来了一件礼物。”
“她以前可是有名的科研专家,是你们的师姐。现在她属于你们了!”
放眼望去,四周全是和曲声苼年纪相仿的男男女女,他们被泡在巨大的玻璃容器里。
我转身就想逃。
“安安害怕,安安不想来这里。”
“安安要回家找聿风哥哥。”
小时候胆子小,经常被同学欺负,但每次裴聿风都会从天而降,替我打跑那些坏孩子。
现在的我,世界里也只有裴聿风。
我被曲声苼一脚踹翻在地,她指着我的鼻子骂我:“就是裴聿风让我带你来这里的,他永远都不可能来救你。”
我“哇”的一声就哭了,聿风哥哥这下真的不要我了。
我感觉有一把刀子,在无情的割裂着我的心。
脑袋突然结结实实挨了一棍子。
“必须让她死在这里。”
曲声苼丢下一句话,就离开了。
我顿觉头痛欲裂,脑海中反复闪现着一些陌生的、奇怪的影像。
两三名身穿医护服装的壮汉将我拖走,给我注入了一针针剂。
顷刻间天旋地转,脑袋重重的跌在地上,昏死了过去。
……
再次醒来时,我躺在一张窄小的床上,身前围着几名医药人员。
“主任,药效起作用了。”
全身酥麻似电流一般,脑海中的画面不断切换着。
实验室、爆炸、大火。
裴聿风护住了曲声苼,我被推进了火海中。
“啊……”我忍不住挣扎着,尖叫着。
“火,火……”
我感觉全身是用不完的力气。
“快按住她,还差最后一针!”
我挥手打掉了医生手里的针管,疯了一样冲了出去。
裴聿风、裴聿风。
这五年痴傻的画面在脑海中如走马灯般闪现。
嫌我是累赘故意弄丢我、当着我的面和曲声苼行苟且之事、将我按在马桶里想杀死我,还有,还有在精神病院的那一幕……
桩桩件件,清晰明了……
我将手指掐进掌心,这仇恨,如毒蛇钻进了心里。
看着身后冲过来的人,我捡起地上的棍棒,迎了上去。
一个、两个、三个……
直到他们全部倒在地上。
然后打开那些关着男男女女的奇怪的容器。
“跑……”
力气泄掉后,我瘫软在地。
抬头看着天空,黎明即将升起。
裴聿风、曲声苼,你们等着。
我现在就来找你们,索命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