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全场死寂。
沈月月脸上的血色褪得一干二净，她像是被点了穴，僵在原地，忘了哭也忘了继续装。
沈斯年更是目瞪口呆，嘴巴张得能塞下一个鸡蛋，震惊地看着稳稳站立的妹妹，大脑彻底宕机。
我就是要这种效果。
我就是要当着所有人的面，撕烂她“折翼天使”的伪装。
我往前一步，脸上的笑容温柔，说出的话却像淬了毒的刀子。
“月月，恭喜你，医学奇迹啊。”
“瘫痪三年的腿，被王主任按了一下，居然就有力气站起来了。”
“看来这国外的干细胞治疗也不用去了，王主任才是真正的神医。这要是上了新闻，圣德医院可要名声大噪了。”
我的话像一盆冰水，把沈月月从震惊中彻底浇醒。
“啊！”她尖叫一声，双腿一软，又想往地上瘫。
可惜，晚了。
王主任像是早有预料，一个箭步上前，和另一个治疗师左右夹住了她。
“别动！”王主任的声音严厉起来，“既然能站，那就别坐着了。”
“接下来，我们进行步态训练。”
“什么？”沈月月惊恐地瞪大眼睛，“不……我站不稳的，我刚才只是……只是回光返照！”
回光返照这个词，用得可真妙。
我差点没笑出声。
周围看热闹的病人家属也发出了毫不掩饰的嗤笑声。
“这姑娘真有意思，瘫痪还能回光返照？”
“我看是装病被戳穿，没脸了吧！”
“现在的年轻人，为了不上班什么事都干得出来。”
议论声像无数根针，扎在沈月月和沈斯年的心上。
沈斯年终于反应过来，他冲上来，试图把我推开，去抢夺被架住的沈月月。
“苏晚！你到底想干什么！你非要把月月逼死吗！”
他双目赤红，一副要吃了我的样子。
我没躲，反而迎着他的目光，冷冷地笑了起来。
“沈斯年，你搞清楚，是你们求着我签字，要拿我的钱去给她治病。”
“现在证明了她根本没病，你还想让我当这个冤大头吗？”
“还是说，你们兄妹俩，从一开始就是合起伙来，用装病这种下三滥的手段，有预谋地诈骗我的婚内财产？”
我故意拔高了音量，确保在场的所有人都能听见。
“诈骗”两个字，让沈斯年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他慌了。
他可以不要脸，但他不能让沈家的名声蒙上诈骗的污点。
王主任见状，也适时开口：“这位先生，请你冷静。”
“不管你妹妹之前是什么情况，但她刚才确实站起来了，这是不争的事实。”
“这说明她的下肢神经和肌肉功能都基本完好，有极大的康复潜力。”
“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抓住这个机会，进行科学的康复训练，帮助她重新行走。”
王主任这一番话，说得滴水不漏，既给了沈斯年台阶下，也彻底断了沈月月的退路。
能站，却不肯走，那就是她自己的问题了。
沈斯年看着被治疗师架着，哭得惨兮兮的沈月月，又看了看周围鄙夷的目光，最终还是咬着牙妥协了。
“好！那就练！”
他狠狠地瞪了我一眼，那眼神里的恨意，几乎要将我吞噬。
我毫不在意地回敬了一个微笑。
沈斯年，这才只是个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