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昊的精神力像一张密不透风的网，从十七楼轰然罩下。林薇感觉有无数根钢针往脑仁里扎，速度快到极致的身形在半空硬生生滞住，仿佛撞上一堵透明的墙。她咬碎舌尖，血腥味儿刺激着神经，”黎明”药剂在血管里沸腾，将她的速度异能推到前所未有的高度。
残影在空中分裂成三个，分别从左右上三个方向突进。张昊冷笑，瞳孔泛起银光，精神力凝成实质，化作三柄透明的锥子，精准刺向每个残影的心脏位置。
“假的，假的，还是假的。”他低语。
三枚锥子穿过残影，钉在水泥墙上，炸开蛛网般的裂纹。真正的林薇从他身后阴影里钻出，匕首直取后颈。刀尖距离皮肤只剩三寸，张昊的后脑勺像长了眼睛，精神力倒卷，形成漩涡。
林薇感觉手腕被卷入搅拌机，骨骼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她果断弃刀，身体如灵蛇般扭转，脚尖在张昊脊椎上连点三下，借力弹开。落地时，她整条右臂已经脱臼，软绵绵地垂着。
“三级巅峰，就这？”张昊转身，精神力凝聚成实质的鞭子，抽向林薇。
她翻滚躲避，鞭子在地面留下半米深的沟壑。尘土飞扬中，林薇用左手掰正右臂，咔嚓一声，疼得她闷哼。三级巅峰的恢复力让错位的关节迅速归位，但精神力的侵蚀让她的动作慢了零点三秒。
就是这点迟疑，苏柔的骨刺从斜刺里扎来。那骨刺上布满倒钩，还滴着绿色的腐蚀液。林薇后仰，骨刺擦着鼻尖掠过，带起的劲风割断她几缕头发。
“林薇，你该死！”苏柔的声音像两块玻璃摩擦，”你把我变成怪物！”
“你本来就是。”林薇冷声回应，身形暴退，拉开距离。
她需要喘息，需要思考。四级精神系太强了，正面硬刚她毫无胜算。系统光幕在视野边缘疯狂闪烁，但她没空看。张昊不会给她时间。
果然，精神力如山崩般压下。林薇单膝跪地，膝盖把水泥地砸出坑。她感觉五脏六腑都在被挤压，喉咙里涌上甜腥。张昊缓步走来，皮鞋踩在她面前，像君王俯视阶下囚。
“名单呢？”他问。
“在脑子里。”林薇抬头，嘴角的血让她笑得更艳，”有本事，自己来拿。”
张昊伸手，五指成爪，扣向她的天灵盖。精神力如钻头，要撬开她的颅骨。林薇不躲，反而迎上去，额头狠狠撞在他掌心。
砰！
精神冲击与物理撞击同时爆发，张昊倒退三步，虎口开裂。林薇的额头血肉模糊，但眼神更亮。她赌对了，四级精神系虽强，但肉体依旧脆弱。近身搏杀，她有机会。
“疯子。”张昊甩了甩手，”你以为伤了我就能赢？”
“不。”林薇站起来，身形有些摇晃，”我只是想告诉你，兔子急了，也会咬人。”
她从空间戒指里取出两支”黎明”，同时扎进大腿。药剂过量，血管几乎要爆裂，但她的速度再次提升，突破到四级门槛。
张昊的脸色终于变了。他感觉到危险，那种同归于尽的疯狂。
“拦住她！”他吼。
苏柔扑上来，骨刺如雨。林薇不闪不避，任由骨刺穿透肩胛，她借着这股力道，把苏柔当成跳板，身形如箭，射向张昊。
匕首再次出现，这次目标是心脏。
张昊的精神力全部回收，在身前形成护盾。刀刃与护盾碰撞，发出刺耳的摩擦声。两人僵持，林薇的刀尖一点点推进，离张昊的胸口只剩一寸。
“你杀不了我。”张昊咬牙，精神力疯狂输出。
“我没想杀你。”林薇忽然笑了，”我只想……”
她另一只手从腰间摸出个小东西，按在张昊的护盾上。那是个信号放大器，陈博士做的，能瞬间将精神力波动放大百倍。
“……送你份大礼。”
护盾瞬间过载，张昊的精神力反噬，七窍喷血。林薇也被震飞，摔在十米外，全身骨骼像散了架。
系统光幕终于清晰。
【叮！宿主重创四级精神系异能者】
【奖励：精神抗性+20】
【警告：苏柔体内病毒全面爆发】
【警告：清道夫部队已进入战场】
林薇没力气看了。她躺在地上，看见苏柔的身体开始膨胀，骨骼刺破皮肤，变成三米高的虫型怪物。
“张昊……”怪物发出嘶吼，”你骗我……”
它扑向张昊，利爪撕开他的军装。张昊的精神力已经枯竭，只能狼狈翻滚。林薇趁机爬起来，冲向地下室入口。
她没忘记，林雪在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