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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前文再续。话说柳如雪以“千年功力感悟”为苏沐瑶夯实道基,开阔修行视野后,深知欲要在即将到来的宗门小比中崭露头角,光有修为与感悟尚且不足,还需有凌厉无匹的攻伐手段与之匹配。于是,传授《紫霞神剑诀》便被提上了日程。

《紫霞神剑诀》,乃是紫嫣仙门立派祖师之一,一位惊才绝艳的女剑仙所创,位列宗门三大顶级剑法之一,非核心真传不可轻授。此剑诀共分九重境界,一重一登天。初时,仅是剑气凌厉,附有紫霞真气特有的破邪、煌正之效;随着境界提升,剑招中蕴含的紫霞真气会愈发凝练、精纯,直至产生质变。修炼至第六重,剑气可化霞光,笼罩四方,攻防一体;若能臻至第八重,便可引动周天霞光,剑势如虹;而传说中若能练成第九重大圆满之境,甚至能引动天地间至纯至正的霞光道则,形成独特的“紫霞剑域”,在领域之内,持剑者实力大涨,对手则受其压制,威力堪称惊天动地。

原主柳如雪天资不凡,在此剑诀上浸淫多年,也仅仅修炼到第四重“霞光初凝”的境界。而如今的柳如雪,得益于系统返还的圆满级感悟,对于这套剑诀的理解,已然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堪与此诀创立者比肩,九重奥义,尽在心中。

翌日清晨,旭日东升,紫气东来。紫霞峰巅的演武场,经过杂役婆婆的细心打扫,已然一尘不染。广场以某种坚硬的青罡石铺就,边缘处矗立着几尊用于测试力道的玄铁桩,以及一些摆放着普通铁剑的兵器架。

柳如雪与苏沐瑶师徒二人,立于演武场中央。

柳如雪今日并未穿着那身象征首座身份的华丽紫袍,而是一身利落的紫色劲装,青丝以一根简单的玉簪束起,显得英姿飒爽。她手中握着的,并非寻常铁剑,而是一柄长约三尺三寸,剑身狭长,通体流转着青色光晕,仿佛一泓秋水的古朴长剑。此剑名为“青萍”,乃是之前系统暴击返还所得,品阶不明,但以柳如雪的眼力,能感受到其内蕴的灵性与不凡,绝非凡品,至少也是王品中级以上的法宝。

“沐瑶,看好了。”柳如雪声音清越,神色肃然,“《紫霞神剑诀》,重意不重力,重气不重形。其核心,在于将吾等所修之紫霞真气,以独特法门运转,化入剑招之中,使之兼具剑之锋锐与霞之煌正、缥缈。”

话音未落,她手腕轻轻一抖,青萍剑发出一声宛如龙吟般的清鸣。

“第一重,霞起东方!”

不见她如何作势,整个人已与剑合,化作一道淡淡的紫色残影。剑光乍起,并非多么绚丽夺目,反而内敛至极,只有一道凝练如丝、璀璨如朝霞初升的紫色剑气,自青萍剑尖激射而出!

这道剑气速度之快,超乎肉眼捕捉的极限,仿佛无视了空间的距离,甫一出现,便已命中演武场边缘处一块用来测试剑气强度的、足有两人合抱大小的玄黑色“试剑石”!

没有震耳欲聋的轰鸣,只有一声轻微至极的“嗤”响。

下一刻,在苏沐瑶震撼的目光中,那块足以承受金丹境修士全力一击而只留白痕的坚硬试剑石,被剑气击中的中心点,先是出现一个针尖大小的孔洞,随即,无数细密的紫色裂纹以那孔洞为中心,瞬间蔓延至整块巨石!

“哗啦啦……”

一阵微风吹过,那巨大的试剑石竟如同沙砾堆积而成一般,轰然垮塌,化作了一滩细腻无比的紫色齑粉,随风微微飘散!而剑气掠过的地面,更是无声无息地出现了一道深不见底、长达数丈的平滑切痕,切面光滑如镜,仿佛被神兵利器精心切割过一般!

举重若轻,凝练如斯!

柳如雪收剑而立,青萍剑上的光华内敛,仿佛刚才那石破天惊的一剑并非其所发。她转身看向目瞪口呆的苏沐瑶,平静地解释道:

“此乃‘霞起东方’之真意。并非追求剑气的浩大与范围的广阔,而是将所有的力量,所有的紫霞真气,极度压缩、凝练于一点,以点破面,追求极致的速度与穿透力。意在模仿东方朝阳初升,霞光刺破黑暗的那一瞬,迅疾、精准、无可阻挡。此招,讲究的便是剑气的瞬间爆发力,用以在最快的速度下,突破敌人的防御,一击制胜。”

她顿了顿,目光落在苏沐瑶身上,带着期许:“你身具先天道体,对能量的感应与掌控天生便远超常人。修炼此剑诀,对你而言,优势极大。你需记住的,并非是死板的剑招动作,而是其中蕴含的‘神韵’,是那种如朝阳初升、霞光破晓的‘意’。招式是死的,人是活的,唯有领悟其神髓,方能真正发挥出此剑诀的威力,乃至青出于蓝。”

苏沐瑶从巨大的震撼中回过神来,用力地点了点头,将师父的每一句话都牢牢刻在心底。她走上前,从兵器架上取下一柄宗门制式的精炼铁剑。这铁剑虽远不如青萍剑神异,但材质也算上乘,足够脱胎境修士使用。

她深吸一口气,回忆着师父刚才出剑时的那种意境、那种真气运转的微妙感觉,然后依葫芦画瓢,开始演练“霞起东方”的起手式。

初始时,她的动作还十分生疏、僵硬,剑招衔接晦涩,体内紫霞真气的运转与剑招难以完美同步。挥出的剑气散乱无力,往往离剑三尺便已溃散,只能在地面上留下浅浅的划痕,与柳如雪那凝练如丝、粉碎玄石的剑气相比,简直是云泥之别。

但苏沐瑶并未气馁。她心性坚韧,加之昨日融合了“千年功力感悟”,眼界与心性都已非吴下阿蒙。她一遍又一遍地练习,不断调整着自身真气的输出、剑招的角度、发力的技巧。

柳如雪则一直静立一旁,目光如炬,关注着苏沐瑶的每一个细微动作。她不厌其烦地出言指点,声音清晰而平和:

“沐瑶,注意手腕。力由地起,经腰、过肩、达肘、 finally 至腕,而非单纯依靠手臂发力。手腕需稳,如磐石,亦需活,如流水,方能精准控制剑气勃发之机。”

“对,就是这样。真气运转再慢三分,于经脉中蓄势,想象它是一根被不断压缩的弹簧,而非奔涌的江河。凝而不发,引而不放,在剑尖触及目标的那一刹那,再骤然释放!”

“脚步!步伐要跟上剑招的节奏!身随剑走,剑随身移,人剑合一,方是上乘剑道!”

“不要刻意去模仿为师的轨迹!感受你体内的道韵,感受天地间的灵气,让你的剑,去遵循你自身的‘道’!”

在柳如雪这般细致入微的指点下,苏沐瑶的进步堪称神速。她的动作越来越流畅,周身开始自然而然地萦绕起淡淡的紫色霞光,那并非刻意催发,而是《紫霞神剑诀》运转到一定程度,引动自身真气与天地灵气的自然显化。

更让柳如雪心中暗赞的是,苏沐瑶果然没有辜负其先天道体的绝世天资。她并非一味地模仿,而是在掌握了基础要领后,开始根据自身真气的特性、身体的条件,对剑招进行一些极其细微的、却恰到好处的调整。使得这“霞起东方”在她手中,渐渐少了几分柳如雪施展时的绝对凝练与霸道,却多了一丝属于她自己的轻灵与缥缈,仿佛朝霞并非刺破黑暗,而是悄然渲染了天空,同样充满了难以言喻的玄妙。

这便是先天道体的恐怖之处,对任何功法、术法,都有着极强的适应性与领悟力,能够迅速找到最适合自身的道路,并走出独特的风格。

不知不觉间,日头已然偏西,夕阳的余晖将天边云彩染成一片绚烂的锦缎,与演武场上那舞动的紫色身影交相辉映。

“喝!”

苏沐瑶一声清叱,手中铁剑疾刺而出!这一次,剑尖之处,一道凝练了数倍、虽然远不及柳如雪,却已初具雏形的紫色剑气,如同离弦之箭,破空飞出,发出尖锐的啸音!

“噗!”

剑气精准无比地击中了柳如雪早在场边设置好的一根用来练习的木桩。那木桩并非凡木,而是具有一定韧性的“铁杉木”。

一声轻响过后,木桩应声而断!断裂处光滑如镜,仿佛被神兵利器瞬间斩开,唯有边缘处残留着一丝淡淡的紫色霞气,正在缓缓消散。

成功了!

“霞起东方”,小成!

“太好了!师父!弟子成功了!”苏沐瑶收剑而立,额角带着细密的汗珠,呼吸略显急促,但脸上却洋溢着难以抑制的兴奋与喜悦,回头望向柳如雪。

只见柳如雪正含笑望着她,眼中充满了欣慰与赞许。而她手中那柄青萍剑,似乎也感应到了什么,正散发着柔和而愉悦的青色光晕,与天际的晚霞遥相呼应。

也就在苏沐瑶成功将《紫霞神剑诀》第一重修炼至小成境界的这一刻——

【叮!检测到亲传弟子苏沐瑶凭借自身悟性与努力,初步掌握《紫霞神剑诀》第一重‘霞起东方’,标志着师徒传承进入新的阶段!】

【触发师徒成长奖励!】

【恭喜宿主获得:特殊体质——剑道亲和(大幅提升对剑法类功法的领悟速度与修炼效率,施展剑招时威力增幅,更容易领悟剑意)。】

【恭喜宿主获得:本命法宝‘青萍剑’深度认主完成(心意相通,如臂指使,可收入体内温养,具备初步自主护主灵性)!】

系统的提示音适时响起。

一股清凉而玄奥的气息融入柳如雪体内,她瞬间感觉自己与手中的“剑”,与冥冥中的“剑道”,产生了一种前所未有的亲近感。仿佛世间万般剑法,在她眼中都褪去了一层迷雾,变得更加清晰可辨,修炼起来必将事半功倍。而她与青萍剑之间的联系,也彻底稳固下来,心念微动,青萍剑便化作一道青光,没入她的丹田气海之中,被精纯的涅槃真元缓缓温养,一种血脉相连、生死与共的感觉油然而生。她知道,自此以后,青萍剑才真正算是她的本命之剑。

“不错。”柳如雪走上前,轻轻拍了拍苏沐瑶的肩膀,感受到她因持续练剑而有些颤抖的手臂,语气温和,“初窥门径,便能有此成就,已属难得。切记,剑道一途,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今日之小成,不过是明日之起点,切不可骄傲自满。”

苏沐瑶用力点头,将师父的教诲牢记心中:“弟子明白!”

柳如雪抬头看了看天色,道:“今日便到此为止。回去后好生打坐,恢复真元,细细体味今日练剑所得。明日,为师再传授你第二重‘霞光万道’的奥义。”

“是,师……”苏沐瑶正要答应,话音却戛然而止。

师徒二人几乎同时心生感应,转头望向演武场的入口处。

不知何时,那里悄然立着一道身影。

来人一身月白色的素雅道袍,衣袂飘飘,不染尘埃。她面容看似不过二十许,五官精致得如同上天精心雕琢的艺术品,眉宇间却带着一种历经岁月沉淀的淡漠与缥缈,仿佛随时会化羽登仙,不属于这凡尘俗世。她周身没有任何强大的灵力波动散发,却自然而然地与周围的环境融为一体,仿佛她站在那里,便是天地间理所应当的一部分。

此人,柳如雪与原主的记忆中都认得。

正是紫嫣仙门执法殿三大首席长老之一,地位尊崇,修为深不可测,人称——缥缈仙子。

她何时来的?来了多久?

柳如雪目光微凝,心中瞬间转过了数个念头。

这位平日里神龙见首不见尾的执法长老,今日悄然驾临她这紫霞峰,所为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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