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文！”曹荣骤然厉喝。
德莱文立即上前。
“别！我真没说谎！”可恩抖得像筛糠。
“荣哥，她说的是实话。”德莱文仔细观察后确认。
曹荣早已看出端倪。
既然找不到正主…
他抄起电话拨给阿豪：”放消息出去，和联胜正式对洪兴开战！”
挂断后德莱文请示：”这女人怎么处理？”
“还要我教你？”曹荣斜睨一眼。
“明白！”德莱文眼中泛起血色。
夕阳刚染红天空，街头巷尾已传遍开战的消息。
“曹荣竟然动威爷的地盘，拿下温柔乡？够狠！”
“以前没听过这号人物，突然冒出来的？”
“听说是巴闭的小弟。”
“巴闭的人？难怪！”
“巴闭死在陈浩南手里，现在曹荣和大佬开打，摆明要给大哥 ** ！”
“巴闭倒是收了个重情义的小弟……”
“谁不知道巴闭吝啬出名，能有人替他 ** 不容易。”
“跟着曹荣这样的老大，应该不会吃亏。”
…
慈云山的大小帮派，连街边混混都在热议。
铜锣湾某处未揭招牌的店铺里，透过玻璃可见拳台和器械，显然是新开的拳馆。
“南哥你别拦我！”山鸡顶着灰白寸头，双眼发红要往外冲。
“冷静点！”陈浩南扯住他衣领。
“怎么冷静！”山鸡喘着粗气，”烂仔荣占了温柔乡，可恩在他手上，万一……”
他说不下去。
虽然花心，但现在可恩是他最在乎的人。
听到消息时他就要杀过去，要不是大佬拦着。
憋了一整天，他实在忍不了了。
“动动脑子！”陈浩南指着他太阳穴，”烂仔荣绑可恩就是为了引你出去。
巴闭是你亲手解决的，落到他们手里什么下场？”
山鸡愤怒地喊道：“我不管！”
正当他想要挣脱时，门口传来几声呼喊。
“哥！”
大天二站在门边，恭敬地弯下腰。
一个身材矮壮、留着寸头的男人带着两名手下走了进来，正是大佬。
他身旁跟着心腹肥容和阿祥。
见到大佬，山鸡稍稍收敛了怒气，但还是急切地走上前：“哥，求求你救救可恩。”
大佬摆了摆手：“你们刚才的对话，我都听见了。”
他看了陈浩南和山鸡一眼，“山鸡，混我们这行，遇到事要冷静，多学学阿南的脑子。”
“我……”
山鸡还想争辩，被陈浩南拽了下袖子。
等山鸡平复情绪，陈浩南沉声道：“哥，这事必须解决。
和联胜那些人不会让可恩好过。”
山鸡连连点头。
大佬神色严肃：“我就是为这事来的。”
他掏出烟分给众人，“兴叔快退休了，他儿子不混社团，手下也没得力的人。
蒋先生让我暂管铜锣湾，你们都知道。”
陈浩南和山鸡对视一眼，纷纷点头。
大佬是洪兴慈云山堂主。
按规矩，一人不能兼任两堂堂主。
但铜锣湾眼下没有合适人选，蒋天生便让亲信大佬暂时接管。
大佬明白，这是蒋天生在提拔他。
铜锣湾油水足，代管只是过渡，迟早会正式交给他。
慈云山则另选心腹接手，既不违规又能坐拥肥差。
眼下对大佬来说，曹荣在慈云山闹腾只是小事，稳住铜锣湾才是关键。
慈云山那边必须万无一失，绝不能出半点乱子。
否则就是大佬能力不足的证明。
“今天叫你们来，就是为这事。”
大佬的目光从陈浩南和山鸡脸上掠过，”铜锣湾这边我走不开，阿南，你带山鸡和阿二他们去慈云山镇场。”
陈浩南和山鸡相视一笑，眼中闪过兴奋。
大佬的意图再明显不过——和联胜已经宣战，守住慈云山就是当前要务。
手握人马，
别说固守地盘，
就是把曹荣赶出慈云山也未尝不可。
……
晚上九点，大皇宫洗浴中心。
“荣哥，小马刚传来消息，洪兴有动作了。”
“大佬派头马靓仔南带队，这是要和我们硬碰硬。”
阿豪凑近曹荣低声汇报。
“正合我意，”曹荣冷笑，”本来还想绑了慈云山五虎再谈判，现在他们自己送上门。”
这步棋早在他算计中——公开宣战就是在打洪兴的脸，大佬明知是陷阱也得接招。
而领军的靓仔南，
正是他要钓的鱼。
“对了荣哥，还有件事……”
“小马说您给的那一百万快用完了。”
“这么快？”曹荣挑眉。
这笔钱是他拨给小马招兵买马的经费，
才半天就见底了？
阿豪笑着解释：”荣哥您在慈云山的名声已经传开了，那些兄弟都说您重义气，替巴闭哥 ** ，跟着您有前途。”
曹荣顿时了然。
虽然巴闭死在他手上，
但咬着洪兴不放的架势，
反倒让街头混混们以为他在为大哥复仇。
江湖人最看重忠义，
现在所有人都觉得他曹荣是条仗义的好汉。
“倒是意外收获。”曹荣眯起眼睛，”告诉小马继续招人，钱不够直接找财务支取！”
曹荣总算赶完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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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时分，曹荣回到新购置的洋房。
自从资金宽裕后，他在堂口附近置办了这处住所。
城寨周边房价不高，这套洋房买得相当划算。
推开门，饭菜香气扑面而来。
餐桌上摆着几道热气腾腾的菜肴和一锅白米饭。
郭金凤原本在卧室收拾，听到动静立即来到餐厅，默默站在桌旁。
“吃过了？”曹荣问道。
郭金凤轻轻摇头。
“都是自己人，别拘束，一起吃点？”曹荣坐下拿起筷子。
郭金凤这才小心翼翼落座，细嚼慢咽地吃起来。
此前郭金凤对威爷扣下扳机的一幕仍在眼前。
虽然行动由曹荣授意，但亲手了结威爷的是她自己。
这个举动让郭金凤与曹荣彻底绑在了一起。
曹荣深谙用人之道。
眼前的姑娘虽显青涩，但他清楚只要稍加磨砺，必能成为得力干将。
让她亲自出手，既是考验也是保险——若有异心，这条人命就是她洗不掉的证据。
“帮我揉揉肩。”
饭后，曹荣靠在椅背上说道。
感受着肩上恰到好处的力度，他闭目养神。
郭金凤偷瞄着他的神色，终于轻声开口：”我能帮上什么忙？是要和洪兴开战了吗？”
“怎么，你想提刀上阵？”曹荣失笑。
郭金凤没有回答，但眼神里的决心清晰可见。
她现在丢了工作，根本不敢回家。
既然决定跟着曹荣干，郭金凤也想通了，就算是混社会的勾当，她咬着牙也得做下去。
曹荣一看郭金凤的眼神，就知道她在想什么。
“跟你开玩笑的，就你这笨手笨脚的样儿，能看住人就不错了。”曹荣眯着眼睛笑道，”去温柔乡上班吧，那边缺人手。”
“你要我去那种地方……”郭金凤一听就急了，以为要她去接客，眼圈立马红了。
“想什么呢？我怎么可能让自家姐妹做那种事。”曹荣没好气地白了她一眼，”是让你去那边当主管。
另外我会雇个做饭的阿姨，你每天晚上得去夜校上课。”
“学啥？”郭金凤松了口气，听到学习眼睛不由得亮了起来。
“英语、会计、管理……只要能帮上我的，统统都要学。”曹荣想了想说。
“我一定好好学。”郭金凤认真地点点头。
“行，就这样吧。”曹荣起身进了卧室。
刚躺下没多久，敲门声响起。
郭金凤红着脸走进来，欲言又止。
“还有事？”曹荣问道。
郭金凤没说话，只是深深看了曹荣一眼。
突然像是下了决心，开始解衣服扣子。
曹荣皱了皱眉，但没阻止，就这么看着她把自己脱得精光。
迎着曹荣的目光，郭金凤深吸一口气，眼神变得大胆起来。
“你让我学这些是为了帮你，可我是个女人，迟早要嫁人。
所以……我想当你的女人，这样你也能对我放心。”
说完这番话，她脸已经红到耳根，但目光却异常坚定。
曹荣嘴角微微上扬——果然不出所料。
年纪轻轻的郭金凤，做事就是够狠够绝。
……
第二天一早，曹荣起床伸了个懒腰。
目光扫过床单上的血迹，又落在熟睡的郭金凤身上。
听着她均匀的小呼噜声，曹荣轻手轻脚地穿好衣服出了门。
曹荣没有前往堂口，而是径直去了九城寨。
九城寨里聚居着大量**客，堪称港岛治安最混乱的街区。
这里鱼龙混杂，除了各色社团外，还藏着不少能工巧匠。
曹荣此行的目的地是老刀铁艺——说穿了就是家铁匠铺。
古惑仔械斗少不了家伙，大社团都有专门的刀具生产线。
而这家不起眼的铁匠铺，却在港岛江湖上赫赫有名。
传闻中，连浩龙头马骆天虹的八面汉剑，王宝麾下招积的村正妖刀，都出自此处。
诺手、德莱文和吉米仔早已在铺子门口候着。
见曹荣到来，三人连忙上前。
“吉米，事情办妥了？”曹荣问道。
“荣哥放心，随时可以验货。”吉米仔恭敬应答。
昨日分别前，曹荣就嘱咐他来此置办些东西。
“进去瞧瞧！”
刚跨进门槛，叮当打铁声便不绝于耳。”老板，我们要的东西好了吗？”吉米仔直入主题。
刀哥用肩头毛巾抹了把汗，朝身后伙计使个眼色。
片刻后，几个壮汉抬着沉甸甸的木箱走来，看他们青筋暴起的模样，少说也有几百斤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