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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第3章

回到江书俞的公寓,姜知用指纹解了锁。

客厅里一片狼藉,外卖盒子堆在茶几上,沙发上扔着几件衣服。

一看就是他那个小男友回来了。

姜知故意叮叮当当,动静很大。

江书俞顶着一头乱毛从房间里出来,看到她,吓了一跳。

“卧槽,祖宗,你不是昨晚就跟他回去了吗?我还以为你俩春宵一刻值千金,破镜重圆,直接二婚蜜月了。”

姜知没理他,把包扔在玄关柜上,踢掉长靴,走到沙发边,把自己摔了进去。

江书俞凑过来,在她身边坐下,仔细端详她的脸色。

“怎么了?他又狗了?”

“没,就是觉得没意思。”

江书俞一看她这半死不活的样子,火气就上来了。

“程昱钊是不是有病?把人哄回去,又把人给气出来?他当遛狗呢?”

姜知有气无力的哼笑一声。

可不就是遛狗么。

还是那种只要主人勾勾手指,就屁颠屁颠跑回去的傻狗。

“不行,我得给他打个电话,我他妈要骂死他!他凭什么这么折腾你?”

“你别打了。”姜知叫住他,“没用。”

江书俞恨铁不成钢地看着她,站起身踢了她一脚,“姜知,你能不能给老娘争点气!他到底跟你说什么了?让你这副死了三天又还魂的德行?”

姜知沉默了一会儿。

“他同意要孩子了。”

江书俞愣住了。

“然后?”

“然后,我问他那个女的是谁,他说,”

姜知坐直身子,模仿着程昱钊的语气,面无表情,

“‘没什么可解释的’。”

江书俞气笑了。

本着闺蜜劝分不劝和的原则,他重新坐回姜知身边,拍了拍她的背。

“宝贝儿,听我一句劝,男人说‘没什么可解释的’,就等于在说‘事情太复杂了,我懒得编,你也别想知道’。”

姜知靠在沙发上,望着天花板上那盏奇形怪状的吊灯,忽然想起了她和程昱钊的那个家。

刚交房的时候,她拉着他去逛家居城。

姜知一眼就看中了这盏灯,云朵一样的,又软又梦幻。

程昱钊嫌它浮夸,不好打理。

姜知就不管,抱着他的胳膊晃啊晃,撒娇说就想要这个,以后她来擦,天天擦。

程昱钊拿她没办法,最后还是买了。

他签单的时候,她就站在旁边,心里甜得冒泡。

觉得这个男人虽然话少,但心里是把她放在第一位的。

搬家那天,程昱钊特意调了休,亲手把灯装好。

他站在梯子上,她在下面扶着,仰着头,脖子都酸了,也舍不得挪开眼。

傍晚,他打开开关,一屋子的璀璨流光。

他从背后抱住她,问:“喜欢吗?”

“喜欢!”

“以后,这里就是我们的家了。”

姜知闭上眼。

“你先睡会儿,瞧你这脸色,跟鬼一样。”江书俞叹了口气,去拿了条毯子给她盖上。

“对了,”

他从茶几上拿起自己的手机,“你之前发我的那个手机号,我又查了查。”

他点开一张照片,怼到姜知面前。

“那个电话号码,虽然没实名,但我找人扒了几个社交软件的后台数据。”

江书俞好歹有个十几万粉丝,认识三教九流不少人。

“喏,就这个女的,叫乔春椿。你看看,有印象没?”

姜知本来没想看,她好像对那个女人的身份已经不感兴趣了。

无论是谁,是仙女还是狐妖,都改变不了结局。

除了这个名字。

乔春椿。

……

大三那年,学校西门外的马路堵得水泄不通,罪魁祸首不是车,是人。

一个新调来的交警。

宿舍的姐妹天天趴在窗台上,举着望远镜,叽叽喳喳。

“那个交警又来了,真的好帅啊。”

“制服简直是半永久焊在身上了。”

“你们谁敢去要个微信?”

姜知刚跟前男友分了手,正觉日子乏味,闻言也跟着凑过去看。

雪地里,那人一身墨绿色警用大衣,身形挺拔如白杨。

帽子压得很低,只露出一个轮廓锋利的下颌。

他站在路口,不怎么说话,只用手势指挥着交通。

又冷又酷。

姜知鬼使神差地勾了下唇:“光要微信有什么意思。”

室友起哄:“那你去把他拿下?”

姜知挑了挑眉,没说话。

第二天,零下七八度的天气,她穿着小短裙、高跟靴,抱着一摞专业书,专挑他执勤的那个路口过马路。

一来一回,走了三趟。

勾得路过的男同学魂不守舍,一头撞上了电线杆子,那人连眼皮都没抬一下。

室友在宿舍楼上用望远镜看,笑得直不起腰。

姜知也不气馁。

她是什么人?她想要的,就没失过手。

她开始研究他的排班表,每天掐着点儿去西门外的咖啡馆坐着,就点一杯咖啡,一看就是一下午。

看得咖啡店老板都以为她暗恋自己,悄悄给她打八折。

终于有一天,机会来了。

程昱钊在处理一起小刮蹭,车主是个小气的中年男人,不依不饶地揪着对方不放。

姜知端着一杯刚买的热咖啡走过去,很“不小心”地就撞在了那个男人身上。

男人烫得嗷嗷叫,指着她就要骂。

程昱钊眉心一蹙,一把将她拉到自己身后护住,对那男人冷声说:“有事说事,别为难学生。”

那是他第一次和她说话。

声音比想象中还要好听。

后来一来二去,全校都知道了,经管系的系花姜知在追西门那个最帅的交警。

程昱钊的同事也拿他打趣。

“小程,那姑娘又来了。”

“长得真带劲,便宜你了。”

程昱钊从来不搭话。

直到有一次,姜知没算准时间,他那天轮休。

她在路口等了半天,等到天都黑了,也没见着人。

正垂头丧气地往学校走,一辆黑色的SUV在她身边停下。

车窗降下来,是程昱钊。

他脱了制服,穿着一件简单的黑色冲锋衣,头发没了警帽的束缚,都比平时看着要软一些。

“上车。”

姜知傻在原地。

“这么晚了,一个女孩子在外面不安全。”

那天晚上,他送她回了宿舍楼下。

姜知下车前,鼓起所有勇气问他:“你是不是特别烦我?”

程昱钊握着方向盘的手指动了动,沉默了很久,才说:“没有。”

姜知觉得自己又行了。

她扒着车窗,笑着说:“那你下次休息,告诉我一声?我请你吃饭,就当谢谢你送我回来。”

程昱钊看着她亮晶晶的眼睛,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就点了头,两人加了微信。

也就是在他们在一起后不久,姜知有一次去他队里找他,听到了那个名字。

程昱钊的姑妈程姚也在,拉着她的手,亲热得不行。

“我们家昱钊啊,从小就性子闷,多亏你这么活泼开朗。”

程姚说着,叹了口气:“他也是命苦,摊上那么个妈。又给他找了个妹妹。”

姜知好奇:“妹妹?”

“就是他妈二婚嫁过去那家的女儿,叫……叫什么春椿的。听说身体不好,常年住院。”

程姚当时一脸不屑。

“昱钊他妈还想让他多照顾照顾,你说这叫什么事儿。”

姜知那时候一门心思都在程昱钊身上,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

一个只存在于别人口中,身体不好的,名义上的妹妹。

能有什么事?

后来,她也零星见过那个妹妹几次。

两人是完完全全不同的两种类型。

姜知是张扬热烈的红玫瑰。

乔春椿就是清纯柔弱的白山茶。

有一阵子,程昱钊经常失联,电话不接,微信不回。

如果她问急了,那答案永远是那几个:“回家了”、“没看手机”,或者干脆就是:

“春椿不太舒服”。

其实姜知更不舒服。

但她想着,那毕竟是他名义上的妹妹,他有责任。

婚礼那天,乔春椿好端端的就晕了,满大厅的人,偏程昱钊过去,抱起她就走。

新婚夜,她独守空房,人第二天才回来。

乔春椿哭哭啼啼地跟她道歉,说都是自己的错。

她心里憋着火,忍不住哼了一声,结果吃了一记来自新婚丈夫的瞪视。

那一刻,她就把所有想说的话都咽了回去。

再后来,听说乔春椿出国了,不在云城了。

姜知以为,这件事总算可以翻篇了。

现在想来,所有被忽略的细节,在“乔春椿”这个名字出现后,就连成了线。

怪不得他宁愿跟她冷战两个月,也不肯说出那个名字。

原来是捧在手心里的宝贝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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