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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划开监控画面。
楼道里的应急灯发出惨绿的光。
陈旭和刘瑶正裹着被子，瑟瑟发抖地蹲在我家门口。
陈旭的脸烧得通红，嘴唇却冻得发紫。
他背上那件昂贵的羽绒服已经被血水浸透了，黏在身上，随着他的颤抖，每一次摩擦都是酷刑。
刘瑶拼命地拍打着我那扇厚重的防爆门。
“林婉！我知道你在里面！”
“我看见你家灯亮着！”
“你有没有人性啊！旭哥可是你老公！”
我慢悠悠地嗦了一口粉，打开了门口的可视对讲机。
“谁啊？大半夜的吵死了。”
听到我的声音，刘瑶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声音瞬间尖利起来。
“林婉！快开门！我们要冻死了！”
“旭哥背上的纹身发炎了，需要药！需要热水！”
陈旭也凑过来，对着摄像头，露出一张扭曲的脸。
“老婆……婉婉……”
“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我不该听那个神棍的话，我不该纹这个鬼东西……”
“好疼啊……真的好疼……”
“看在夫妻一场的份上，你让我进去吧……”
他哭得鼻涕眼泪横流，混在一起冻成了冰渣子挂在脸上。
我按下通话键，声音平静得像是在讨论今天的天气。
“夫妻一场？”
“陈旭，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咱们已经在走离婚程序了。”
“而且，是你自己说的，纹了这个图就有‘真龙护体’。”
“既然有真龙，怎么还会怕这点冷呢？”
“这可是你的福气啊，你得受着。”
陈旭愣了一下，随即眼里的哀求变成了怨毒。
“林婉！你这个毒妇！”
“你早就知道是不是！你故意设局害我！”
“我要杀了你！我要把你的皮扒下来！”
他发疯一样撞击着大门。
可惜，这门连穿甲弹都打不穿，更别说他这个虚弱的病号。
反倒是撞击的震动牵扯到了他背上的伤口。
“啊——！！”
陈旭惨叫一声，瘫软在地。
我清晰地看见，他背后的血水渗出来，在极低的温度下，迅速凝结成红色的冰晶。
那种冷热交替、皮肉撕裂的痛苦，绝对比凌迟还要难受。
刘瑶急了，她不想管陈旭的死活，她只想进屋。
“林婉姐，我是无辜的啊！”
“都是陈旭逼我的！我也没办法！”
“你就让我进去吧，我给你当牛做马都行！我有好身材，我能伺候你……”
这一刻，什么闺蜜情，什么真爱，在生存面前，连个屁都不是。
我看着这一幕，只觉得无比讽刺。
上一世，你们也是这样看着我在门外冻死的吗？
不，比这更残忍。
你们是在屋里，吹着暖气，吃着火锅，看着我在雪地里一点点变硬。
“想进来？”
我勾起嘴角，声音里带着一丝玩味。
“也不是不行。”
“不过，我家地方小，只能容得下一个人。”
“你们俩，谁能证明自己更有价值呢？”
门外的两人同时一僵。
互相对视了一眼。
那眼神里，不再是爱意，而是赤裸裸的杀意。
门外的空气仿佛凝固了。
寒风在楼道里呼啸，卷着雪沫子，像刀子一样割在人脸上。
陈旭和刘瑶的眼神在空中交汇，瞬间碰撞出火花。
那是野兽争夺最后一块腐肉时的眼神。
“我是男人！我有力气！”
陈旭率先反应过来，他一把推开刘瑶，整张脸贴在冰冷的门板上，对着摄像头嘶吼。
“婉婉！我是男人啊！这种世道，家里没个男人怎么行？”
“我可以帮你守门，帮你搬东西！”
“这个贱女人除了会勾引男人还会干什么？她只会浪费粮食！”
刘瑶被推得一个踉跄，差点摔倒。
她不可置信地看着陈旭，仿佛第一次认识这个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