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我介绍后,大家都相对熟络了些,有话题可以聊了。
“盒饭……”
火车上的列车员推着小车子,里面是盒饭。
“有没有人要的……”
“盒饭!”
听到喊着盒饭,大家才看了看时间,都已经中午了。
家境不错的,拿了鸡蛋包子出来吃,当然崔民还是拿了罐头,只是这一次不是水果罐头,而是肉罐头,还有一些饼干。
张建国就没有这么丰盛,原本送饭的卤肉都被分完了,他只有拿出了两个馒头。
“陈曲,你不吃么?”
见陈曲没拿东西出来。
“是不是没准备,我分一点给你。”崔民推了推他面前的饼干和肉罐头。
管采萍吃人的视线又扫了过来。
“我也没准备,分我点。”张建国看着自己的馒头,显然记上了崔民刚刚分他卤肉的事,伸手就拿了些饼干,肉罐头也挖了一大块夹着馒头吃。
崔民看了一眼张建国,面色不太好看“这边,没有动过的。”给肉罐头换了个方向“你试试。”
“不用了。”陈曲拒绝了。
她从自己的包里拿出一包蛋糕,是谭苗那小姑娘昨天晚上送的,她没有吃完。
“这蛋糕……不便宜吧。”
毕竟是大院里的,夫妻俩都有军衔,而且还不低,拿出手的东西自然不是什么便宜货。
崔民显然更有眼力劲,略微诧异的看了一眼陈曲。
“邻居送的。”陈曲捏块糕点小口的吃着。
邻居?
什么邻居送的起?
住在能送得起这糕点的隔壁,自身家境又会差到哪里?
看陈曲的礼仪,崔民不由的想起管采萍说的话,莫非?
被崔民看着,陈曲抬眸,不露痕迹的将糕点收了回去。
她可以吃别人的食物,但是别人休想吃她的食物。
就算陈曲现在很富有,空间里吃食不少,但是作为经历十年末世的她,护食已经成为本能。
陈曲起身,张建国赶忙让开“需要帮忙么?”
“不用。”陈曲婉拒,走到车厢连接处打热水。
管采萍见状跟了上来,火车中间道上也站了不少人,她紧跟陈曲后面,看到陈曲前面过来一个人,手里捧着碗,碗里冒着热气,应该是一碗热水。
管采萍一个踉跄“小心!”收起自己脸上的笑,狠狠推陈曲一把。
陈曲突然一个侧身“小心。”伸手托住差一点掉下来的行李包。
管采萍没有碰到陈曲,反而自己因为失重,就这么跟迎面而来捧着热水的妇人撞上了。
“啊!!!”妇人惊呼一声,手中的碗脱手而出“你这人怎么回事啊!”
管采萍惨叫一声“我的……我的脸!!”
碗里的热水全都撒在了管采萍的脸上手上,烫的她惨叫连连。
而陈曲低着头哄着被吓到的小孩“别怕。”
小孩扁着嘴,看着陈曲,努力的想把眼泪憋回去。
“谢谢啊!!”小孩的母亲把孩子拉入怀里抱着,十分感激。
匆匆而来的小孩父亲赶忙接手陈曲托着的行李包“这么重……”意外的发现行李包有点重,没想到这个小姑娘居然拖住了。
要是没拖住,砸到小宝,那小宝一定会重伤。
“谢谢。”小孩父亲再一次感激的说道。
“举手之劳而已,小孩没事就好。”陈曲摆了摆手,腼腆的笑了笑。
“采萍,你没事吧……”
“大妈,你怎么走路的,都烫到我朋友了。”
管采萍哭喊着“都是陈曲,要不是陈曲我就不会被烫到……”
陈曲茫然回头“跟我有什么关系?”
“要不是你躲了一下,我怎么会撞到这个大妈……”
陈曲更无辜了“我没躲啊,只是看到行李包要掉下来了,赶忙托一下,不然要砸到这个小孩了。”
“就是跟人家这个姑娘有什么关系,她救了我家小宝,你这么大的人了,难道走路还要人家扶着么?”
“怎么,你不能撞到这位大姐,人家小姑娘就活该被你推倒,撞到这大姐么?”
小孩母亲听到陈曲被人指责,她将孩子交给丈夫,撸起袖子,她性子泼辣,张嘴噼里啪啦,语速快的惊人。
四周坐着的旅客“就是……这姑娘怎么说话的……”
管采萍哪里知道陈曲救了人,明明都是陈曲的错,怎么大家都在怪她。
明明一切都算好的,怎么陈曲就躲过了!
管采萍不明白。
陈曲抿唇“你要不要赶紧去抹药。”
“不用你假好心。”管采萍看到陈曲的样子就爆发了。
陈曲一愣,茫然的看着大家,似乎不明白自己做错了什么。
“什么人啊,人家小姑娘好心提醒你,你还这个态度。”小孩母亲对着管采萍,白眼都翻上天了。
其他知青连忙说道“陈曲,你别理她,你就是太好说话了,人家才欺负你。”
“你们……你们都欺负!”她捂着脸跑了。
陈曲垂眸,没有说话。
想让她被烫伤?
自己尝尝被烫的滋味。
陈曲敛下的眸子带着笑意,嘴角都快要压不下去了。
“小姑娘啊,真的谢谢你,我男人说了,那行李包很重,你的手没事吧?”
小孩母亲拉着陈曲的手温和的询问着。
陈曲摇头“大姐,我没事,我还要去装热水呢。”
热情的大姐,陈曲有一些应付不来。
“好好好,我这饼子泡热水就着吃,味道可好了。”她拿了个大饼放在陈曲手里,不允许陈曲拒绝。
陈曲乖巧的点头“多谢大姐了。”
小孩母亲才松开陈曲的手,笑眯眯的。
临近傍晚,火车到站。
“陈曲同志,要不要下去透透气?”张建国问道。
陈曲摇头。
“崔民,走……透透气伸个懒腰,都快坐傻了。”
崔民点头,确实坐得累了。
这个站台要停靠一个小时左右,不如到站台上走走,松快一下。
不仅是张建国两人,还有不少的知青也下了火车。
“等等我,我也去。”
消停了一下午的管采萍,这会儿又死灰复燃了。
“我也去。”李秋娣看了一眼,也赶忙跟在后面。
陈曲拨弄着三角梅枝桠上仅有的叶片,白皙的指尖闪着细微的绿光。
恹了的叶片精神抖擞,枝桠都要冒出小绿芽了。
“妈妈,我要买面包。”
陈曲的窗刚好是月台的方向,月台上拥挤的人群,还有穿着白色工作服的列车员推着个车子在那儿摆着。
是那个差点被行李包砸到的小孩。
“车上还有你姥姥做的饼,好吃的呢。”
“不嘛,我就要面包。”
不仅是这小孩,还有那一群知青,显然也是往那个摊子去了。
“这里是H省了,沪市的粮票不行,得全国粮票。”
摊子摆在那,不需要吆喝,不少的人挤在那买东西。
月台上有要坐火车的,也有火车坐累了,看站台停靠了就下去走动的,也有送亲人上火车的,人流量大,成分复杂。
小孩母亲被小孩闹得松了口“买,妈给你买。”
都没有注意到身边有什么不对,注意力都在那推车上“大姐,给我半斤。”
“1.2元一斤,半斤六毛,八两粮票。”
“欸。”
坐在火车上的陈曲看到有两人鬼鬼祟祟靠近那母子俩。
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