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离了沈老夫人这里，沈婥原本是要直接回去找韩应让的，但遇上了个人。
“沈婥！”
沈婥侧头看着怒冲冲走来的沈明月，挑挑眉，停下了脚步。
沈明月是沈通和梁氏的嫡女，比沈婥大半年，自从沈通继承爵位，就一直以欺压沈婥为乐，沈婥在她的欺辱下，这些年吃尽苦头。
两个月前，她原本要抢占沈婥的婚约替嫁去宋家，还让梁氏把沈婥许配给她舅家好色不堪的表兄梁正，梁氏还真要这么干。
沈婥一番谋划，撮合了她和她表兄苟合被抓奸。
她只能被迫嫁给她表兄，恨透了沈婥。
这会儿回来，估计是梁氏派人去找了。
她和梁氏长得像，尤其是刻薄的模样。
如今怒冲冲走来，凶恶的嘴脸，一如以前恐吓沈婥的时候。
“沈婥，你这个贱人，竟然敢跟我爹娘耀武扬威，还逼我爹娘给你那么多嫁妆，你算个什么东西，我告诉你，立刻打消这个念头，去给我爹娘磕头赔罪，不然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沈婥眉头轻挑，而后笑了，侧了侧头。
侍女东月会意，立刻上前，扬手用力的扇了过去。
“啪——”
沈明月猝不及防，直接被一巴掌扇倒在地。
“啊！”
沈明月人都懵了，趴在地上瞪大了眼，不敢置信发生了什么，她的脸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发红，嘴角还沁出血迹。
她的婢女惊忙蹲下扶她，“少夫人！”
沈婥居高临下的看着她，眼神冰冷轻蔑。
她早就想对沈明月动手了，但是以前形势比人强，她只能忍受那些欺辱。
好一阵，沈明月才缓过来，脸上火辣辣的疼，提醒着她刚才发生了什么。
她气得要疯了，那张脸直接扭曲，抬头怨毒凶恶的怒视沈婥。
“沈婥，你竟然敢……”
“啪——”
东月上前，又一个巴掌扇了另一边，力道不亚于刚才。
沈明月再度趴回地上，险些晕过去，她半晌缓不过来，头上也全都凌乱了。
她的婢女大惊，急忙道：“三姑娘，你这是做什么啊！怎么能这样打人！我家少夫人可是有身子的人！你疯了么？”
有身子？
看来是她当初的‘撮合’，沈明月那会儿就怀孕了。
那她可真是功德无量啊。
沈明月有孩子了，那她暂且饶了，毕竟孩子无辜，但……
沈婥看着沈明月的婢女，这婢女叫如兰，是沈明月一起长大的贴身婢女，这些年沈明月欺负她，如兰出了不少主意，甚至还明目张胆的欺负她。
如今，也没见几分敬意，竟然敢怒视她质问她。
这笔账，也该算了。
沈婥淡淡道：“割了她的舌头。”
东月应下，拔出了腰间短匕。
如兰闻言还没意识到要发生什么，见东月拿着匕首靠近，吓得大惊失色，连连后退。
“你干什么？你别过……啊——”
沈婥冷眼看着被东月丢在地上，捂着满嘴血痛苦哀嚎的如兰，再看边上缓过来了，惊恐看着自己的沈明月，冷笑一声，转身走人。
她们主仆走后，沈明月和如兰相继晕了过去，很快被人发现，一片混乱。
回到她的院子这里，沈婥找了一圈没见韩应让。
走了？
可他的人还在啊。
不等她问，冯奇就默默提醒，“王妃，殿下在上面。”
上面？
沈婥出了外面，看上屋顶，果然，他坐在屋顶上，正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殿下，你在上面做什么？”
韩应让笑眯眯道：“看风景啊。”
“这沈家的风景有什么好看的。”
沈家虽说景色不错，但比起东陵王府，差远了，他能看在眼里？
他依旧笑着，“风景不好看，但戏好看啊，刚才本王就看到了一场不错的戏。”
沈婥懂了，他刚才看见了自己和沈明月的事儿。
她刚才教训沈明月的地方，离这里不远，仔细听，也是能听见声音的，他估计是去看了。
沈婥想了想，仰头问他：“殿下看到了，可会觉得妾身这样做不妥？”
韩应让‘唔’了一声，点头，“是有些不妥。”
沈婥愣着，若是他不喜欢她这样，那她以后……
然而刚想着以后注意分寸，他又道：“要是换做本王，那对主仆得死无全尸才行，你竟只是打两个耳光割一根舌头，还是心慈手软啊。”
沈婥微微睁大了眼。
她眨了眨眼，“那我现在去补刀？把她们都杀了？”
韩应让卡了一下，旋即笑了。
他从屋顶上下来了。
身形很矫健，虽然沈婥不太懂这些，但想到之前韩应让在沈家来去自如，如今又如此矫健，应该是会武功的。
但，京城传言都说，他不仅纨绔，还文武不修，虽不至于是草包，但文不成武不就的皇子，也等同于废物了。
正因为如此，皇后所出的辰阳王，才深得人心，而韩应让，只有原配嫡出的正统名分在，但却被辰阳王衬得一无是处，还一身恶名。
看来，都是装的？
他下来后，晃到沈婥跟前，道：“真要补刀，让冯奇去。”
沈婥见他认真，旁边的冯奇还一副只要她发话，立刻去杀人的架势，咳了一声。
她无奈道：“殿下，只是一个开始而已，并没有到此为止，只是点到为止，他们这种人，直接杀了有什么意思？日后用钝刀子杀人，不是更有趣么？”
韩应让挑挑眉，又笑了，歪着头饶有意味的瞧着她。
这眼神，看得沈婥莫名不解，“殿下，怎么了？妾身说得不妥？”
韩应让十分得意，啧啧两声道：“不愧是本王看上的王妃，挺不错，跟本王果然是绝配啊。”
沈婥：“……”
他在夸自己还是在骂她？
韩应让抬头看看天色。
“快午时了，是不是该用午膳了？”
沈婥想起这茬，忙问：“殿下是饿了？那妾身让人准备午膳。”
韩应让冷哼，“沈家的东西，本王可吃不下，他们现在估计恨不得弄死本王和你，万一下毒怎么办？”
沈婥默了默，她相信，沈通等人必定恨死她，也恨死给她撑腰纵容她逼迫沈家的韩应让了，也想要他们死。
但，给他们一百个胆子，他们也不敢在膳食里下毒。
看出她的想法，韩应让又道：“就算不下毒，万一他们指使厨子往膳食吐口水，那不得恶心？”
别说，你还别说，沈家那几个人，不一定干不出这种缺德事儿。
沈婥道：“那妾身让人去外面买。”
韩应让莫名气笑了，“我说沈婥，你就没点眼力见？看不出来本王是想带你去外边吃？你还真想在沈家待一日啊？”
沈婥默了。
你想出去你就不能直接说？直说能丢你脸还是掉你肉？非得扭扭捏捏旁敲侧击让人猜想？
莫名其妙。
他真的挺难伺候的。
见她撇嘴悄悄翻白眼，韩应让不乐意了，“沈婥，你是不是在心里挤兑本王？”
沈婥：“！”
她赶紧挤出微笑，一脸柔顺，“殿下误会，妾身怎么会呢？”
韩应让冷哼，“你就是在心里挤兑本王，别以为本王看不出来，本王又不瞎。”
说完，扭头往外走去。
沈婥挠了挠头，赶紧也跟上。
。
沈家另一边，沈明月以前居住的院子。
沈明月被送回这里了，大夫正在看诊，梁氏也顾不得清点沈婥要的东西，赶紧过来了。
正等着里面的情况，沈通从外面进来，带来了韩应让和沈婥刚一起离开沈家的消息。
梁氏大喜，“他们这就走了？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是不逼我们吐出那些嫁妆产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