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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来了吧。
父亲一愣，重重放下手中茶盏：“你说什么？”
沈玉茗眼圈红了：
“她知道小侯爷不喜金银，故意穿得朴素投其所好！”
“她给小侯爷递茶的时候，还偷偷和他说话，媚眼都要甩天上了。”
“待嫁女子如此行径，和风尘女子有什么区别？简直叫人没眼看。”
我：“……”
那小侯爷就差把金元宝顶头上了，你说他不喜金银？
父亲皱眉：“玉茗，别乱说话。”
沈玉茗得意地看我一眼，甩出一张符：
“不仅如此呢，她写了迷魂符，求和小侯爷百年好合！”
“难道这都不算是她生性淫荡？”
符？
我算卦从来不把符落到纸上。
麻烦。
沈玉茗煞有其事地接着说：
“爹爹，您不知道，这种符江湖又称情毒符。”
“是邪门歪道里的旁门左道，一旦烧了符。念了咒，被施咒的人就会对她情根深种，生死不离。”
“一旦离开她，就会痛苦，发疯，甚至暴毙啊！”
厅里众人都变了脸色。
纷纷用不敢置信的目光看向我。
她又接着说：
“像沈眠这种心思恶毒的女子，不止想毁了小侯爷的清誉，还要他性命啊！”
“她以前在府里装得人畜无害，全是骗人的。”
“老太君，柳姨娘，你们都被她蒙蔽了啊！她是狐狸精转世，专勾男人魂魄的那种！”
姨娘们面面相觑。
几个老妈子低声议论起来：
“她年纪轻轻的，居然懂得施这种邪术？”
“果然，庶女就是心思不正。”
我看着那张符。
是真东西。
不知道沈玉茗从从哪儿找来的这等邪物。
我懒洋洋地抬了抬眼皮。
“这迷魂符，确实是真的。”
沈玉茗激动地指着我：
“爹爹你看，她承认了！就是她做的！”
“依女儿看，这种人断不能留在宅里。”
“她既然如此淫贱，不如将她送去青楼！”
父亲脸色也有些不善了，眉头紧紧皱着：
“眠儿……你真的做了这事？”
我叹了口气。
我本来就睡眠不足，沈玉茗又这么激动，吵得我头痛。
我开口：“我还没说完。”
“我说符是真的，没说那是我的。”
“要施迷魂符，必须在上面写下二人的生辰八字。”
“施术者的八字不得有误。”
“但，这上面的生辰不对。”
我看向父亲：“我的生辰是哪年？”
父亲闻言一愣。
他说不出来。
这时，老太君开口：
“沈眠的生辰是永盛十年，丙戌月，丁亥日，卯时三刻。 ”
我有点惊讶。
我没想到，老太君会记得我的生日。
但我很快冷静下来：
“这符上的生辰，是永盛十一年，丙戌月，戊子日，申时二刻。”
“若如姐姐所言，我施咒，还能写错我自己的生辰？”
“姐姐是从哪儿找来的符纸，放进我房里的？”
我一抬手指，在空中划了个圈。
双目一合一张，视线落在沈玉茗脸后的丫鬟身上。
“你叫绮儿。”
绮儿顿时身子一抖。
我继续道：“今日未时三刻，你进过我的房间。”
“是你放的。”
绮儿嘴硬：“二小姐空口白牙诬陷奴婢，可有人证？”
我语气不急不缓：
“人证呢，我确实没看着。”
“但咒术，我倒是略通一二。”
“我可以起个咒，若你说谎，三日之内，天雷轰顶，暴毙而亡。”
我说着，抬手食指中指并起，轻点她的眉心。
绮儿脸色顿时白了。她跪倒在地，砰砰磕头：
“我说实话！是大小姐让我放进去的！她说只要这回能将二小姐赶走，她就赏我银子……我不敢的，是她逼我啊……”
沈玉茗气急败坏：“你胡说！”
“你……你污蔑我！”
父亲冷声道：“够了！”
“来人，把大小姐送回屋中！”
“禁足一月！更不准再与小侯爷接触！”
沈玉茗哭喊着：“爹，爹我错了，我不是故意的…”
“爹！”
父亲转身坐下，不再看她一眼。
他沉默片刻后，抬眼望向我：
“眠儿，今日让你受委屈了。”
我点点头，倒也坦然：“嗯。”
厅里一阵静。
父亲原本以为我会再说些什么，结果就等来我一个轻描淡写的“嗯”。
我也不是不委屈。
何况沈玉茗分明是要置我于死地，父亲却只吩咐她禁足。
不过这事真要论起来，话就长了。
我是真的困。
父亲咳了一声：
“往后，你长姐不准再与小侯爷见面。”
“那么下个月，便是由你陪小侯爷逛园子。”
我：……
你怎么就默认我喜欢这小侯爷呢？
我不好他这口啊！
小侯爷那副一看到姑娘就说风月话的劲头，真让人头皮发麻。
我心里盘算着，要不给自己画张驱桃花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