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我告诉他将军和夫人感情在的，就是还没有点破，所以别指望着从给将军另觅佳人这方面留个人情了。
老皇帝最近疑心病越来越重了，一面忙着肃清朝政，一面开始求仙问卜寻找长生药了，估摸着身体状况是越来越差，开始急了。
小将军也不是愚忠的人，忠君忠国还是能拎得清的，为着天下百姓，应当也不会与你为敌，值得拉拢。
那你呢？萧恒问。
我能咋滴呢？当着双面间谍，拿着两份工资。一边明面上拆婚，一面暗地里保媒，时不时的再受受这毒苦，日子还算有趣。
“这月他为什么又不给你解药？”
“其实是给了的，但是我没吃。”
这毒是老皇帝自己研究的，名叫无解，听着就是很绝望的名字，月月靠着解药生存，连续三个月不服药便可致死。
所以我得把药攒下来，三个月吃一次，这样即使老皇帝死了，岂不是也能多活好多年。诶越想越可惜，小时候怎么就月月把药吃了呢，真是浪费。
萧恒看着我，没再说话，他从小就这样，解决的了的事就行动解决，解决不了的事也不会口头安慰，只是静静的眉毛微蹙的看着我。
“我一定会找到解药的。”
为了不惹老皇帝起疑，恢复的差不多了，我得再去趟皇宫。
虽然我叫他老皇帝，但是他也不过四十多岁的年纪，只是因为病着，显得十分沧桑。
“陛下又看医书呢？”又看些神叨叨的书呢吧。
老皇帝早就察觉到我进来了，这会侧头慈祥的看着我：“昭儿，好一会儿不见你。”
果然吧，就离开一晚上，不知道心里规划了我多少种死法吧。
“陛下，我是不产生抗药性了，就算吃了药还是好难受啊，下次多给我点吧。”我凑到他腿边，委屈巴巴的撒娇。
这老东西也只是笑笑，拍拍我的头，无声的拒绝了我的请求。
算了，我本来就没打算成功。
他看着书，我伏在他腿上，有用的情报早通过线人传给他了，此刻也只是聊聊荷花酥和烤肉，老皇帝顺着我的头发笑着听着。
老皇帝除了给我喂毒外，其实对我挺不错的，说是当女儿养也不为过，不对，过大了，他对亲女儿都没这么亲。
他养孩子像养蛊，防儿子像防敌，就没见他对哪个孩子有过一丝一毫的亲昵。
反而将我这个不知道哪里捡来的孤女，时常抱在怀里，喂我糕点逗我笑。
我是他养在暗处的影子，很少有机会能放我出去，十岁那年我轻功学的不错，他叫我满皇宫转一圈，记一记人名。
于是那年我在无人知晓中，把宫里上到皇子皇妃，下到婢女太监，所有人的名和脸对上了号。
回去后他问我，认识的人里有没有喜欢的呀？
只知道个名和脸，哪里谈得上喜不喜欢，但是这问题得回答啊，怎么着夸夸他孩子总是不错的。
于是我说，七公主面善温柔，看着喜欢，十三皇子生的漂亮，看着也喜欢。
于是第二天，向来深居简出的七公主被赐了封号赏了封地，而出身卑贱年不过十岁的十三皇子被立为了太子。
宫中上下无不哗然，就连前朝也有位老臣上奏请皇帝三思立储一事，被皇帝赏了二十杖，养病途中便离世了。
我也是在那时候，认识萧恒的。
在将军府住的这几天里，偶尔找点小麻烦促进一下小两口感情，偶尔偷偷跑出去和萧恒斗两句嘴，还得应付一下沈清漪的试探，时间也过了将近一个多月。
老皇帝愈发疯魔了，这两天杀了不少道士术士，还有了征战寻药的想法，民间颇有微词。
但民间微词最多的，还是一直住在将军府的我。有人说我是将军的朱砂痣，尚未纳为妾是为了等休妻后，直接帮把我娶为将军夫人。
就算再愚钝，再直男，将军也意识到了我的存在的确存在些问题了。可是他嘴笨，又不知道该如何处理如何解释。
只能三番五次的跟近来新交的知己讨教讨教。
那位知己也是乐意见得，十分配合的教他多跟夫人聊天，多表明心意。
于是后来将军每次出门，都会带点小物件，或是簪子或是糕点，回来就直奔沈清漪那给人送去。
坊间传闻又变了口风，成了我赖在将军府不走，说我不知廉耻。
我觉得说的很对啊，只是好像有人不爱听。
于是再后来有次将军回来，也多带了一份给我的物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