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雨越下越大，我站在雨里看着楼上。
灯熄灭后就再也没亮起过。
身体渐渐被寒气包裹，我捏着冻僵的指尖，想起了那天。
那天她穿着婚纱跪在雨里，绝望地求了系统一晚上，没有任何回音。
相比那时候的她来说，我这点雨确实不算什么。
不过，在我淋雨后，她的黑化值似乎下降了一点。
我呼叫出了狗系统，“我问你，你是不是改了规则？”
系统发出桀桀桀的笑声，“被你发现了，那我就告诉你吧，现在你有两条路可以走。”
“一，你攻略成功，得到大礼包，复活现实世界的爱人，但她只能活十年。”
“但这里的苏妍会被再次伤害，她也会永远活在痛苦和恨你的剧情里。”
“二，你永远留在这里，我让你现实世界的爱人永远活下去，但这个世界的苏妍会被新的纸片人代替。”
“什么意思？”
“也就是说你攻略成功后，苏妍的灵魂会被新的人代替。”
“意思是你得到的只是一个躯壳，但内核已经不是她了。”
“……”
也就是说我攻略成功，回到现实世界，我只能陪“她”十年。
十年后“她”还是会逝去，而系统世界的苏妍一辈子活在了痛苦和仇恨中。
如果我留在系统世界里，现实世界的她会得到永生，但我们永远不会再见了。
而系统世界的苏妍会被新的灵魂替代，在我身边的已不再是她。
要不怎么说它是狗系统，不管怎么做，似乎都没有办法两全。
“如果我不同意了呢？凭什么规则你来定！”
系统再次笑道，“你没得选择，你需要我，我需要你。”
“你要知道，从你入局开始，你就没有主动权。”
目前看，我确实是没得选。
可有时候没的选，也是一种选择。
“既然规则已定，那就请你遵守规则，不能再变！”
“不然的话，我就摆烂，让苏妍黑化，大家一起毁灭！”
它还是有点害怕，作为一个新入职的小系统，这点KPI都完成不了。
领导肯定会在试用期一过，就直接给它永久下线！
“行行，我知道了，你撑住啊，我要去充电了。“
我还没来得及问新攻略者的信息，它就匆忙下了线。
这个新来的攻略者只是一个支线，还是也有别任务？
但，为什么会偏偏是他？
难道是他跟系统做了什么交易？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我更不能让他的阴谋得逞。
雨越来越大，打得人有点疼，刚开始我还能撑住。
但是时间一长，身体渐渐冻僵没了知觉，并且有点恍惚。
可我不能放弃，站在雨里强撑到天亮。
看到苏妍出现后，我立即捏着冻僵的手上去，“我做到了，你可以答应我了吧？”
苏妍冷眼看向我，眼前的人全身湿透，整个人冻僵。
“我何时答应过你，站一晚上就改变主意的？”
我不可思议地看向她，“你昨天晚上说的呀。”
苏妍冷声道，“我说的是，你先站一晚上再说，是再说，不是决定！”
“你以为一个晚上我就能原谅你对我做出的全部伤害吗？”
“我告诉你，不可能！”她打开车门坐了进去。
我立即扒住车窗，“那你到底要怎么样才能取消订婚！”
苏妍没理我，关上车窗，“开车！”
一个晚上的站立加上淋雨，我整个人早已经虚脱。
追出去没多久我眼前一片眩晕，什么都不知道了。
等我再次醒来的时候，我在医院里。
整个人全身酸痛得难受，似乎热得不行。
睁眼便是头顶挂着的药水，旁边坐着苏妍。
见我醒来，她再次把单子甩给我，“我先垫付的医药费，算在赔偿款里！”
“这是退烧药，这是感冒药，上面写了要怎么服用，你自己看！”
交代完她起身就准备走，我立即装不舒服，想要吐。
见我难受，她立即跑回来给我拿垃圾桶接着，我假装吐了几口口水。
然后趁机装可怜，“我现在这么难受，你难道忍心就这样丢下我吗？”
闻言苏妍拿垃圾桶的手一紧，有种恨不得直接将我的头按进桶里的冲动。
但，她忍住了！
处理完，转身冷冷地丢给我纸巾和水，“别想利用这种机会获取我对你的原谅！”
“如果不是因为你在我门口出的事，我看都不会看你一眼！”她拎包就走。
见状，我立即说道，“你好歹等我打完药水再走吧。”
“不然，我等会发生什么都没有人知道，你真的忍心吗？”
苏妍死死地掐着手心，怒目看向我，“你给我闭嘴！否则你自求多福！”
我瞬间闭嘴，乖乖躺着盯着药水。
她坐在了一边，背对着我，不知在想什么。
片刻后，我还是忍不住开口，“这次我真的是……”
“闭嘴！！！”苏妍厉声打断我。
“….”我只好闭嘴。
就在我们双方都沉默的时候，房门突然打开了。
一个熟悉的人影出现在了门口，“妍妍，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还是怎么了……”
进来的人不是别人，正是顾江。
他跟现实世界一样戴着眼镜，一副文质彬彬的样子。
简直就是斯文败类的完美诠释。
他十分着急地跑向苏妍，苏妍起身解释，“我没事，你怎么来了？”
“我去公司找你，周助理说你在医院，我还以为你出了什么事情。”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我可担心呢。”
说话间，顾江终于看到了病床上的我。
他看到我的瞬间，眼睛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神情，“这位是？”
“一个陌生人，不用管。”
苏妍看了看我的药水，“快完了，你自己叫医生。”
“我们走吧。”转身准备跟顾江一起走。
我死死盯着顾江，沉声道，“你难道不跟我介绍一下，这位先生是谁吗？”
苏妍脚步一顿，停在了原地，顾江同样停在了门口。
我察觉到苏妍的黑化值又开始动了。
她转头看向我，眼眶发烫，“既然你想知道，那我就好好地介绍一下！”
从顾江进来，我就在观察他的表情。
他虽然嘴上说不认识我，但不自觉地推了推眼镜框。
顾江，你难道真的不认识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