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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日头偏西时,林闪闪总算把那堆硬木劈得差不多了。

她甩着酸麻的胳膊往回走,手心的血泡磨破了好几处,沾着木屑,火辣辣地疼。

刚到下人房门口,就见香雾端着铜盆从里面出来,两人撞了个正着。

“闪姐姐!你可算回来了!”

香雾赶紧扶住她,见她手上缠着布条,眼圈顿时红了,“劈柴真把你磋磨成这样?张伯也太狠心了!”

“跟张伯没关系,是我自己笨手笨脚。”

林闪闪扒开她的手往屋里钻,“快说说,香翠那对母女怎么样了?”

香雾关上门,压低声音:“今早就被人牙子领走了。听说王爷特意吩咐,往南边卖,越远越好,以后是死是活,都不许再沾王府的边。”

“人牙子?”林闪闪摸着下巴沉吟,“那母女俩落到那去处,看来真跟小说里写的一样。”

香雾眨眨眼:“什么小说一样?”

“哦,没什么,你继续说。”林闪闪含糊带过。

香雾叹了口气:“也是她们自己作的。香翠娘被拖走时还撒泼打滚,死活不走,说要去宫里找皇贵妃告状,结果被人牙子照着脸扇了两巴掌,立马就老实了。

连带着李德跟李甲,虽没有明确证据他们有没有参与,但也被张伯赶出王府。”

林闪闪没再接话,指尖无意识地抠着袖口。

香雾往炕沿上一坐,掰着手指头数起来,话锋一转又八卦道:“听府里的老人说,这次全是她撺掇香翠,说只要能上了王爷的床,就能一步登天……到时候她们母女俩就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了。”

“香雾,你知道附近有寺庙吗?”林闪闪忽然插话,“我想去烧香。”

她得找到回现代的法子,看玄学方面有没有高人指点。

香雾眼睛一亮:“有啊!城外的无相寺是国寺,五日后正好有法师讲座。想去的话,咱们跟管家请个休沐,一起去瞧瞧热闹?”

“就这么定了。”林闪闪点头,“你现在去跟张伯提一声,五日后一早便走。”

“嗯!”

两人正说得热络,窗外忽然传来脚步声。香雾正疑惑是不是谁来时,去开门又没看到人。

可那脚步声却让林闪闪心头发紧,总觉得最近好像有双眼睛,无时无刻不在盯着自己。

与此同时,海棠客房,沈云舒正端着茶盏出神。

她是今早才听说王府昨晚的闹剧的。香翠爬床,最后被发卖,这件事与她前世里的轨迹偏差了不少。

上一世,香翠是在半年后才动了歪心思,怎么这一世竟提前了这么多?

“娘子,奴婢去打听了,王爷一早就带着卫东出府了,至于去了哪里,无人得知。”贴身丫鬟香禾轻声禀报。

沈云舒放下茶盏,指尖划过温热的杯壁:“知道了。”

她重生回来,本就是想与阿宴能再续前缘,弥补前世的遗憾,可昨晚的事却让她莫名心慌。

香翠的事只是个引子,真正让她在意的是——这背后似乎有股力量在推着所有人往前走,快得让她有些措手不及。

东宫书房,烛影摇红。

萧南逸手中玉如意猛地掷于地,清脆碎裂声刺破沉寂,飞溅的玉屑擦过侍立太监手背,留下一道血痕。那太监吃痛,却只敢死死咬住唇,连闷哼都不敢发一声。

“废物!一群废物!”

他指着阶下伏跪的谋士,声线因盛怒而发颤,“行事如此不谨,竟被言官抓住把柄,今日早朝之上,连户部主事刘成都折了进去!养你们这群人,究竟有何用处!”

欧阳德深埋着头,声音几不可闻:“殿下息怒。近来京中眼线屡屡失手,似有一股不明势力暗中相抗,手段狠戾,且行踪诡秘,至今未能查出其底细……”

“查不出?”萧南逸一脚踹翻案几,堆积的卷宗散落满地,墨砚坠地,浓黑的墨汁溅污了明黄地毯,“孤看是你们无能!父皇罚孤禁足,削孤俸禄,这背后定然有萧南宴的影子!”

可他百思不解,萧南宴究竟从何处得来这些官员贪墨的实证,竟能一查一个准。

莫非是有人暗中相助?那会是谁?

萧南逸按着隐隐作痛的额角,一股寒意自脚底窜起,蔓延至四肢百骸。他总觉有一双无形的眼,时刻窥伺着自己的一举一动,令他步步受限,仿佛一张巨网正缓缓收紧,而他却寻不到那网绳的源头。

“去,再探!”他咬牙下令,字字带着狠厉,“便是掘地三尺,也要给孤把这幕后之人揪出来!”

稍顿,他又问:“乌孙国那边,约得如何了?”

“回太子,已定于五日后,城外无相寺相见。”

“你亲自去安排。”

“是。”

窗外秋风卷着枯叶掠过,带着深秋的凛冽寒意,吹得烛火猛地一颤,将他阴鸷的面容映在墙上,竟显得几分扭曲狰狞。

临风院内,烛火摇曳,映得萧南宴玄色锦袍上的暗纹明明灭灭。

他刚从城郊军营赶回,眉宇间还凝着几分肃杀之气,解下腰间佩剑递给卫东时,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那边如何?”他落座时,声音里带着风尘仆仆的沙哑。

暗卫自阴影中现身,单膝跪地:“回王爷,林姑娘这几日除了在柴房做事,只与丫鬟香雾来往。方才探得,她们已向管家告了休沐,五日后要去城外无相寺。”

“无相寺?”萧南宴指尖叩在桌面,发出笃笃轻响。

偏巧,东宫那边也约了人在无相寺碰面。

他想起昨晚她扒着自己裤腿,求饶无助的模样,忽然觉得那些或许都是伪装。

一个来历不明的女人,刚搅乱王府就急着往寺庙跑,不是与太子勾结,又能是什么?

心头那点异样感,瞬间被寒意覆盖。他竟险些被这丫头的示弱蒙了眼。

“王爷?”卫东见他神色沉凝,低声唤道。

萧南宴抬眼,眸中已无半分温度:“卫东,五日后带一队暗卫,着便服去无相寺外围埋伏。”

“是。”

“记住,”他语气陡然加重,指尖在桌面上划出一道冷痕,“若见林闪闪与东宫的人接触,不必请示,就地射杀。”

卫东心头一震,却不敢多问,躬身应下:“属下遵命。”

“此事不必让程明参与。”

萧南宴补充道,“那小子现在跟那女人走的近,谁知道会不会心软去通风报信?”

“是。”

暗卫退下后,萧南宴独自坐在空荡荡的书房里,他端起冷透的茶盏一饮而尽,舌尖漫开的苦涩,竟与那日她指尖缠着的软尺一般,刺得人心里发紧。

罢了。

他是手握重兵的靖王,不是沉溺儿女情长的凡夫俗子。

任何可能威胁到自己、威胁到布局的人,都该被清除。

至于那点转瞬即逝的好感,权当是秋夜凉风带来的错觉吧。

五日后的无相寺,注定不会平静。

而此刻满心期待能找到回去之路的林闪闪,还丝毫不知,一张因误会织就的杀网,正悄然向她张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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