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介
穿越杨老太,一巴掌呼死你这书写得真是超精彩超喜欢,作者杨四野把人物、场景写活了,给人一种身临其境的感觉,小说主人公是杨老太,《穿越杨老太,一巴掌呼死你》这本女频衍生 小说目前连载,写了130483字!
穿越杨老太,一巴掌呼死你小说章节免费试读
纺织厂的工资条,是一张薄薄的白色纸片,边角裁的参差不齐,上面用蓝色油墨印着“杨素芬32元”。杨素芬攥着这张纸,指尖几乎要嵌进纸里——这是原主这个月的工资,临时工里算高的了,是她站在织布机前,一天八个小时盯着飞转的纱锭,手指被线勒出无数道血痕换来的辛苦钱。
记忆像潮水般涌来。原主每个月领了工资,第一件事就是把钱分成四份,老大、老二、老三、老四,一人八块,一分不差。剩下的?没有剩下的。她自己的日子,就靠捡食堂的剩饭、啃最硬的玉米面窝头过活,连这也捡不到,就去荒地里找红薯。偶尔老五偷偷塞给她一两块钱,她也攒着,转头又塞给了哪个儿子买烟酒。
“娘,发工资了?”老三郑建华趿拉着拖鞋从外面进来,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她手里的工资条,“这个月能多给点不?我那对象说想看电影,新上映的《庐山恋》,票价要五毛呢。”
杨素芬没说话,把工资条叠好,塞进裤腰里的布兜里。布兜是原主自己缝的,磨得发亮,里面除了这张工资条,只有几张皱巴巴的毛票。
“娘?”郑建华凑过来,伸手想摸她的布兜,“你倒是给句准话啊,八块钱不够花的,我还想给对象买块雪花膏……”
“莫有。”杨素芬后退一步,避开他的手,声音冷得像冰,“这个月的工资,我自己留着。”
郑建华像被踩了尾巴的猫,瞬间炸了:“你说啥子?留着?娘你咋回事啊?以前工资不都给我们分了吗?你留着钱干啥?”郑建华问的是那么的理所因当。
“我干啥?”杨素芬看着他理直气壮的样子,心里像被针扎似的疼——那是原主残留的疼,是攒了一辈子的委屈,“我当临时工,一天站八个小时,手指被纱线勒得流血,挣来的血汗钱,凭啥全给你们花?我自己就该啃红薯窝头、喝稀饭?”
“那不是应该的吗?”郑建华脱口而出,“你是我娘啊!挣钱给儿子花,天经地义嘛!”
“天经地义?”杨素芬笑了,笑声里带着股说不出的悲凉,“我给你们钱,是让你们学坏的?是让你给不三不四的女人买雪花膏的?郑建华,你摸摸自己的胸口,这些年我给你的钱,够你买多少雪花膏了?你又给这个家做过啥?”
郑建华被问得哑口无言,脸涨得通红,却还是梗着脖子喊:“那老大老二不也拿你的钱吗?凭啥就说我!”
“他们也一样。”杨素芬的声音不大,却字字清晰,“从这个月起,谁也别想再从我这儿拿一分钱。你们都有手有脚,能挣钱,该自己养活自己了。”
正说着,老二郑建军和王翠兰回来了。王翠兰耳朵尖,刚到门口就听见里面的争吵,一进门就咋咋呼呼地喊:“哟,这是咋了?娘发工资不给钱?建军,我就说吧,娘肯定是偏心,把钱偷偷给老大了!”
郑建军皱着眉,没说话,但眼神里也带着点期待——他最近琢磨着改造汽修工具,想买点新零件,正缺钱。
“我的工资,谁也不给。”杨素芬看着他们,“老二想买工具,自己攒钱;老三想处对象,自己挣钱;老大老四也一样,想吃好的、穿好的,自己去挣。”
王翠兰急了,冲到她面前:“娘!你不能这样啊!建军马上要接爸的岗位了,正是要用钱的时候,你不帮他谁帮他?再说了,你一个老太太,留那么多钱干啥?难不成带到泥巴里去?”
“我留着自己花。”杨素芬看着她,“我想吃白面馒头,想扯块布做件新衣服,想偶尔买点肉改善伙食——这些,都得用钱。”
她的话像颗炸弹,在屋里炸开了锅。在儿子儿媳眼里,杨素芬就该是那个围着他们转、把所有好东西都留给他们的娘,就该啃窝头、穿旧衣,她怎么能有自己的想法?怎么能想“自己花”?
“你……你是不是老糊涂了?”王翠兰气得跳脚,“那些钱本来就该给我们!你当年生我们、养我们,现在就该我们花你的钱!”
“生你们养你们,是我当妈的本分,但不是让你们吸我的血。”杨素芬的声音沉了下来,“我年轻的时候,挣的钱全给你们爸买酒、给你们买糖,自己舍不得吃舍不得穿;现在你们爸走了,我挣的钱还是全给你们,自己啃窝头——凭啥?就因为我是你们的娘?”
她从布兜里掏出工资条,拍在桌上:“32块,不多,但够我自己吃几顿饱饭,够我给老五买块布。你们要是想要,自己去挣,别再惦记我的。”
郑建军看着桌上的工资条,又看看母亲眼里从未有过的坚定,突然想起父亲临终前的样子——那时候父亲躺在床上,拉着他的手说“你娘这辈子不容易,以后好好待她”。他的脸一下子红了,拉了拉王翠兰:“行了,别说了,娘说得对,钱该她自己留着。”
王翠兰不敢置信地看着他:“你傻了?那可是钱!”
“钱可以再挣,娘只有一个。”郑建军低声说,“我想买工具零件,自己想办法,不用娘的钱。”
老三郑建华也蔫了,他看着杨素芬,突然想起小时候娘把唯一的糖塞给他,自己咽口水的样子,心里有点不是滋味。他嘟囔了句“不给就不给”,转身进了里屋。
王翠兰见没人帮她,也没了底气,狠狠瞪了杨素芬一眼,摔门进了自己房间。
屋里终于安静了。杨素芬拿起桌上的工资条,慢慢抚平上面的褶皱。窗外的月光照进来,落在她脸上,她轻轻吁了口气,像是卸下了千斤重担。
原主啊原主,你攒了一辈子的“慈母债”,从今天起,该慢慢讨回来了。你舍不得吃的白面馒头,我替你吃;你舍不得穿的新衣服,我替你做;你舍不得花的钱,我替你留着——这日子,总得为自己活几天。
她把工资条小心翼翼地折好,放回布兜,然后从柜子里翻出一个豁口的粗瓷碗,倒了点热水,泡了个干硬的玉米面窝头。
窝头泡软了,有点涩,不好吃。但杨素芬吃得很慢,很认真——这是她用自己的钱买的,是属于她自己的口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