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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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好了，是咸鱼少女呢！小说章节免费试读
助手的光脑屏幕在沙地里映出片冷光，林晓鱼盯着那屏幕上“个人物件登记”几个字，喉咙发紧得像塞了团沙。她往后缩了缩脚，几乎是本能地想往棚屋后面躲——去学院？她连边缘星的矿灯都怕修炸了，到学院去修那些高精尖的玩意儿？怕不是第一天就得被当成废铁扔出来。
“我……我不去学院。”她攥着口袋里的金属片，指尖被烫得发麻，却还是硬着头皮开口，声音抖得像被风吹的铁皮，“张老师是不是搞错了？我哪会修机械？就是瞎碰的，真的……”
助手推了推眼镜，没接她的话，只是把光脑往她面前递了递：“张老师说，登记只是例行流程，不代表一定入选。您先把棚屋里觉得重要的物件列一下，万一……”
“没有万一！”林晓鱼打断他，声音陡然拔高，惊得旁边啄沙的几只铁嘴鸟扑棱棱飞起来，“我肯定选不上！基因F级，手还笨，刚才埋块破铁片都埋不明白……”话刚出口她就后悔了——哪能提埋金属片的事？
果然，助手的目光往她口袋扫了眼，嘴角抿了抿，没追问，只慢悠悠道：“张老师说，‘潜力’这东西，跟基因等级没关系。您还是先登记吧，不然我不好回话。”
他话说得软，可手里的光脑没挪开，明摆着“不登记就不走”。李婶在旁边看得急，拽了拽林晓鱼的胳膊：“小鱼你傻呀！这是好事！去学院瞅瞅咋了？就算选不上，见识见识也不亏！”
“我不稀得见识……”林晓鱼还想犟，王大叔突然扯了扯她的后领，压低声音道：“先登记！别跟助手置气，回头惹张老师不高兴，没好果子吃！”
林晓鱼被他拽得一踉跄，余光瞥见助手眼里那抹“早该如此”的神色，心里憋着股气却没处撒。是啊，她就是个边缘星的F级流放者，哪有资格跟学院的人犟？
“没啥可登记的。”她跺了跺脚，沙粒溅在光脑屏幕上，“棚屋里全是破烂，不值钱，丢了都不可惜。”
助手盯着她口袋看了两秒，突然道：“比如您常揣着的那块金属片？也算物件。”
林晓鱼浑身一僵，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似的跳起来：“那是废铁！不算！”
“算不算的，登记上就行。”助手指尖在光脑上飞快一点，不知道记了些啥，随后收起光脑，冲她点了点头，“那我先去别处登记了，下午复测见。”说完转身往王大叔的棚屋走——看来不止登记她一个。
等人走远了，李婶还在念叨：“你说你这孩子，跟块茅坑里的石头似的！学院多好啊，有干净水喝，有热乎饭吃，总比蹲在沙地里捡破烂强……”
“您懂啥！”林晓鱼没好气地打断她，拽着王大叔就往自己棚屋钻，“哐当”一声关上门，背靠着门板大口喘气。口袋里的金属片烫得邪乎，贴着皮肤的地方像要烧出个洞，她赶紧掏出来往桌上扔，片子撞在铁皮上发出“叮”的脆响，边缘的红光竟比之前亮了一倍，在棚屋里晃出片跳动的光斑。
“这玩意儿是真跟你杠上了。”王大叔凑过来看，眉头拧成个疙瘩，“刚才助手都问了，肯定是张老师让他留意的。下午复测，指不定要拿它说事。”
“能说啥？”林晓鱼抓起片子就往墙角扔，片子撞在破木箱上弹回来，又落回她脚边，跟块甩不掉的狗皮膏药，“我说捡的，他还能逼我承认是偷的？”
话是这么说，可她心里发虚。张老师连废矿坑的事都知道，指不定早就认出这片子是啥——万一这片子是什么要紧东西，她拿着会不会被当成小偷抓起来？
“要不……”王大叔搓了搓手，眼神往门外飘，“咱现在就跑？往西边废矿坑跑，那边地形复杂，学院的人肯定找不着……”
“跑？往哪跑？”林晓鱼苦笑，“边缘星就这么大，跑出去没吃没喝，用不了三天就得被沙暴卷走。再说张老太不是说了吗？废矿坑邪门得很，进去的人没一个能出来……”
两人正对着金属片犯愁，门外又传来敲门声，这次是“咚咚咚”的重响，还夹杂着张老太的声音：“小鱼丫头！在家不？”
林晓鱼心里咯噔一下——别又来送东西修了吧？她赶紧把金属片往桌布底下塞，硬着头皮开了门：“张老太，咋了？”
张老太站在门口，手里捧着个断了弦的旧警报器，铁皮壳子锈得掉渣，弦断成两截耷拉着，她往屋里瞅了眼，压低声音道：“刚听李婶说学院的人要带你走？”
“没、没有的事！”林晓鱼赶紧摆手，“就是登记物件，随便问问。”
“别骗我老婆子。”张老太把警报器往她怀里一塞，手心的皱纹都绷紧了，“这警报器你帮着瞅瞅？弦断了，响不了——学院的人来了，要是真有啥危险，警报器不响咋行？你就当积德行善……”
林晓鱼抱着警报器，只觉得胳膊沉得像灌了铅。又是修东西！她现在看见破铜烂铁就头疼！
“张老太，我真不会……”
“你会！”张老太打断她，眼神往桌布底下瞟了瞟，声音压得更低，“你手里有那‘东西’，能修好的。昨天你修我那台时，我瞅见了——那片子亮红光了，对不对？”
林晓鱼的心跳瞬间漏了一拍。她看见了？！
张老太没等她反应，又往她手里塞了个布包：“这里面是半块压缩饼干，你拿着。修不好不怪你，别让学院的人看见就行。”说完转身就走，走得比上次还急，拐进自己棚屋时还回头瞅了眼，像是在放哨。
林晓鱼抱着警报器站在门口，风卷着沙粒打在脸上，又冷又疼。她低头看着怀里的警报器，又摸了摸桌布底下发烫的金属片，突然觉得鼻子发酸——她就是想安安静静躺平，咋就这么难？
回屋把警报器往桌上一扔，她蹲在地上盯着金属片发呆。片子还在亮红光，贴在警报器旁边，像是在“催”她动手。林晓鱼咬了咬牙——修就修！反正都躲不过去了，修好了张老太能安生，说不定还能从她嘴里套点关于金属片的事。
她从床底翻出磨砂纸，刚要碰警报器的断弦，突然想起上午的事——血！上午修警报器时滴了血，片子就有反应了。这次要是再滴血……会不会又出啥怪事？
她犹豫了下，还是没敢碰——万一片子突然亮得更厉害，被路过的人看见就糟了。她拿磨砂纸小心地打磨断弦，锈迹一点点掉下来，露出黄铜的原色，可弦还是断着，怎么都接不上——没有血，片子就只是块烫乎乎的废铁。
“没用的东西。”林晓鱼气鼓鼓地把磨沙纸一扔，片子像是听懂了似的，突然“嗡”地颤了一下，红光往断弦上蹭了蹭。
她心里一动，试探着伸出指尖，轻轻碰了碰片子——烫得厉害，可没刚才那么扎手了。她咬了咬牙，把指尖往嘴里含了含，用牙咬破个小口子，挤出点血珠，往断弦上一擦。
血珠刚沾上弦，金属片突然“亮”了——红光炸开半尺高，在棚屋里映出片通红的光！警报器的断弦“嗖”地翘起来，自己往另一截弦上凑，“啪”地粘在一起，接口处泛着银光，比上午还严实！
“嘀——”警报器突然自己启动了，绿光“唰”地亮起来，发出“呜呜”的尖响！林晓鱼吓得魂都飞了，赶紧扑过去按开关，按了半天没按灭，手忙脚乱中碰倒了桌边的破木箱，里面的废零件“哗啦”掉了一地。
好不容易按住开关，警报器总算不响了，可绿光还亮着，在棚屋里晃得人心慌。林晓鱼瘫坐在地上喘气，手心全是汗——刚才那红光太亮了！万一被学院的人听见动静……
她刚想把警报器藏起来，突然发现金属片的红光弱了点，上面的花形符号竟变得清晰了！之前只是模糊的刻痕，现在能看清每一笔纹路，像用银线描过似的，还在微微发光。
林晓鱼赶紧抓起片子细看——符号是由好多细小的线条组成的，绕来绕去像个迷宫，中间还有个小圆点，亮着淡淡的银光。这到底是啥符号？跟张老太说的废矿坑残骸上的符号一样吗？
正看得入神，门外传来王大叔的声音：“小鱼！快到三点了！张老师的助手在催了！”
林晓鱼浑身一僵，赶紧把金属片往贴身的口袋里塞——这次不敢往普通口袋放了，怕掉出来。她把修好的警报器用破布一包，塞到床底最里面，又拿沙子埋了埋，确保看不出痕迹。
“来了！”她应了声，拍了拍身上的沙，深吸一口气——该来的总会来，躲是躲不过去了。
推开门，聚落中心的方向传来测试仪的“嘀嘀”声，人比上午更多了，连平时躲在矿场不出来的管事都来了，正点头哈腰地跟张老师说话。张老师站在测试仪旁边，手里拿着光脑，目光扫过人群，最后落在她身上，嘴角勾了勾。
林晓鱼心里一紧，赶紧低下头，跟着王大叔往测试点走。口袋里的金属片不烫了，可符号处的银光贴着皮肤，暖烘烘的，像有只小虫子在爬。
快到测试点时，李婶突然从旁边冲出来，拽着她就往张老师那边拉：“张老师！小鱼来了！您让她复测吧！”
林晓鱼被拽得踉跄，差点撞在测试仪上。张老师抬手拦住李婶，目光落在她的口袋上：“别急。林晓鱼同学，刚才助手说你棚屋里有不少‘机械零件’？”
“没有！都是破烂！”林晓鱼赶紧摆手，手往口袋里按了按，“捡来换营养剂的，不算零件。”
“是吗？”张老师笑了笑，突然往她身后看了眼——王大叔正站在那里，手里捏着块石头，紧张得手都在抖。张老师收回目光，又道：“老周刚才跟我说，你上午不敢修矿灯，怕炸了？”
林晓鱼一愣——老周咋还提这事？她赶紧装出副怯生生的样子：“我、我手笨，矿灯有能量芯，修坏了怕伤人……”
“能量芯而已。”张老师突然往前走了半步，离她只有半臂远，他身上有股淡淡的消毒水味，混着边缘星的沙味，很奇怪，“边缘星的矿灯能量芯功率很低，就算修坏了也炸不起来。你是知道的，对不对？”
他的声音很轻，却像根针往林晓鱼耳朵里扎。她猛地抬头看他，正好对上他的眼睛——那双眼睛很亮，像藏着光，正盯着她的口袋，看得她心里发毛。
他知道！他肯定知道她能修！知道金属片能帮她修！
“我不知道……”林晓鱼梗着脖子犟，手心的汗把金属片都浸湿了，“我就是怕……”
话没说完，口袋里的金属片突然“烫”了一下——不是持续的烧，是“滋”地一下，像有电流窜过！林晓鱼没忍住，“嘶”地吸了口凉气，手往口袋里缩了缩。
这一下动静不大，可张老师的目光立刻亮了——他往前又凑了凑，几乎要碰到她的口袋：“手里拿的什么？能给我看看吗？”
周围的人都安静了，管事也不跟助手说话了，全盯着她的手。林晓鱼的脚像灌了铅似的，挪都挪不动，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完了，被发现了！
王大叔突然往前一步，挡在她和张老师中间：“张老师，就是块废铁！小鱼瞎玩的！有啥好看的……”
“让开。”张老师没看王大叔，目光还钉在林晓鱼的口袋上，语气淡淡的，却带着不容拒绝的威严。
王大叔的脸白了白，没敢再动。
林晓鱼攥着金属片的手在抖，片子还在发烫，符号处的银光越来越亮，几乎要透过布料映出来。她看着张老师越来越近的脸，突然觉得一阵绝望——躲不过去了，真的躲不过去了。
就在她准备把片子掏出来的瞬间，突然听见身后传来“哐当”一声巨响——是老周！他手里的矿灯掉在地上，摔出个大豁口，能量芯的蓝光“嗖”地窜出来，在沙地上烧出个小坑！
“娘嘞！炸了！”老周吓得往后跳，人群瞬间乱了，尖叫着往两边躲。
张老师的注意力被吸引过去，皱着眉往矿灯那边走：“怎么回事？”
林晓鱼趁乱拽着王大叔就往后退，心脏狂跳——老天爷都在帮她！她压低声音道：“快跑！回棚屋！”
两人猫着腰往人群外钻，沙粒被踩得“沙沙”响，没人注意他们。快到棚屋时，林晓鱼突然觉得口袋里的金属片“动”了一下——不是颤，是“跳”了一下，像在提醒她什么。
她下意识地回头往测试点看——张老师正蹲在矿灯旁边，手里捏着能量芯的碎片，可他的目光却越过人群，直直地落在她的背影上，眼神亮得吓人。
林晓鱼的心沉到了谷底。
他看见了！他肯定看见了他们在跑！
“快！进棚屋！”她拽着王大叔冲进棚屋，“哐当”一声关上门，还搬了破木箱抵着门栓。两人靠在门板上喘气，外面传来人群的嘈杂声，还有张老师助手的呼喊：“林晓鱼同学？林晓鱼同学在哪？”
林晓鱼捂着口袋里的金属片，片子不烫了，可符号处的银光还在亮，贴着皮肤暖烘烘的。她看着紧闭的门板，突然觉得一阵无力——就算躲进棚屋又能怎样？张老师要是真想找她，一扇破木门根本挡不住。
王大叔突然拽了拽她的胳膊，声音发颤：“小鱼……你听！啥声？”
林晓鱼一愣，侧耳听去——风里传来“咕噜噜”的声音，很轻，却很熟悉。她猛地回头看向墙角——那是她刚才扔金属片的地方，现在空空的。
声音是从门外传来的！
她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慢慢挪到门边，透过门缝往外看——
沙地上，那块金属片正自己往棚屋门口滚，边缘的红光亮得刺眼，身后还跟着一串小小的脚印——跟那个送野果的小孩的脚印，一模一样！
而更让她头皮发麻的是，远处的沙丘上，站着个小小的身影，穿着破旧的麻布衫，正是那个送野果的小孩。他正朝着棚屋的方向看，手里好像还捏着什么东西，闪着银光。
林晓鱼的后背瞬间爬满冷汗。
这小孩……一直跟着她？金属片自己滚过来，是不是他在弄？他到底是谁？
门外的金属片“啪”地撞在门板上，发出“咚”的一声响。紧接着，张老师的声音在门外响起，很近，像是就站在门口：“林晓鱼同学，开门吧。我知道你在里面。”
林晓鱼攥着口袋里的金属片，片子突然“亮”了——符号处的银光透过布料映出来，在门板上投出个模糊的花形影子。
她看着那个影子，又听着门外越来越近的脚步声，突然明白——这“麻烦”，她是真的藏不住了。可那个站在沙丘上的小孩，手里捏着的到底是什么？他是来帮她的，还是来……害她的？
门外的敲门声又响了，“笃笃笃”，轻得像刚才张老太敲门时一样，却敲得她心头发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