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介
小说《逃出掌心:买来的新娘又跑了》的主角是周微陈壮,一个充满魅力的角色。作者“小妖姨”以细腻的笔触描绘出了一个引人入胜的世界。如果你喜欢种田小说,那么这本书将是你的不二之选。目前本书已经连载等你来读!
逃出掌心:买来的新娘又跑了小说章节免费试读
春风把山坳里的野花开遍时,周微的心也跟着活泛起来。
陈壮去镇上工地的第三个月,李婶家的儿媳妇生了,是个大胖小子。村里人都跑去道喜,院子里的鞭炮声噼里啪啦响了一上午,红纸屑落了满地,像铺了层碎玛瑙。周微站在院门口看着,心里像被什么东西挠着——她想起自己的父母,不知道他们现在怎么样了,是不是还在为她的失踪而伤心。
逃跑的念头,突然间强烈起来,像雨后的春笋,猛地,就冒出头。
这些日子陈壮每月回来,都会给她带些新奇玩意儿:镇上买的花发卡,染成彩色的丝线,还有印着城市街景的明信片。他话不多,只是把东西往她手里一塞,看着她的眼神带着点讨好的憨。可周微知道,这些都填不满她心里的空——那是对自由的渴望,是对过往生活的眷恋。
跑吧?嗯,跑吧。
她开始留意出山的路。李婶闲聊时说过,顺着后山的溪流一直走,能走到三十里外的青石镇,镇上有去县城的汽车。她还偷偷在夜里用木炭在墙上画地图,凭着记忆勾勒出山路的走向,画了又擦,擦了又画,直到每个转弯都刻在心里。
陈壮下次回来时,带了块新布料,说是给她做件夏天的褂子。他坐在门槛上,看着周微试穿新做的布鞋,突然说:“这个月工地忙,可能得晚几天回来。”
周微的心猛地一跳,脸上却不动声色:“知道了,你自己注意安全。”
他走的那天,天阴沉沉的,像要下雨。周微站在院门口,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山道拐角,手里紧紧攥着早就准备好的布包——里面装着两个干硬的馒头,一小瓶水,还有陈壮给她的那些零钱。
等了约莫一个时辰,估摸着陈壮已经走远,周微深吸一口气,推开了虚掩的院门。她没敢走大路,绕到院后的篱笆墙,从早就扒开的一个小豁口钻了出去,像只受惊的兔子,头也不回地往后山跑。
山路比她想象的难走。刚下过雨的山坡湿滑泥泞,长满了齐腰深的野草,稍不留意就会滑倒。周微深一脚浅一脚地往前挪,树枝划破了胳膊,渗出血珠,她也顾不上擦。心里只有一个念头:跑,快跑,跑得越远越好。
跑到溪边时,她已经累得喘不上气。溪水潺潺地流着,清澈见底,映出她苍白的脸和凌乱的头发。她掬起一捧水泼在脸上,冰凉的触感让她清醒了些。按照李婶说的,顺着溪流往下游走,就能到青石镇。
她沿着溪边的小路慢慢走,不敢太快,怕体力不支。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下来,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鸟叫声此起彼伏,可周微却觉得这山林安静得可怕,每一点风吹草动都让她心惊肉跳。
白天的山林是安全的,却也容易被发现。周微找了个隐蔽的山洞,躲在里面休息。洞里潮湿阴冷,长满了青苔,她缩在角落里,啃着干硬的馒头,眼泪忍不住掉了下来。她想家,想那个有暖气有热水的家,想妈妈做的红烧肉,想爸爸书房里的墨香。可她知道,现在不能回头,回头就是万丈深渊。
天黑透了,山林里响起各种奇怪的声响,有猫头鹰的叫声,有不知名野兽的低吼,还有风吹过树梢的呜咽,像鬼魅的低语。周微打着手电筒——那是陈壮给她买的,怕她夜里起夜——沿着溪边继续赶路。手电筒的光柱在黑暗里晃动,照亮前方一小片路,更多的黑暗在四周潜伏,像随时会扑上来的猛兽。
她不知道走了多久,只觉得脚底板磨出了水泡,每走一步都钻心地疼。溪水的流向渐渐变得复杂,分出了好几条支流,她站在岔路口,突然慌了神——李婶没说过这里有岔路,她不知道该往哪边走。
手电筒的光越来越暗,大概是快没电了。周微蹲在地上,看着几条黑漆漆的小路,心里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又慌又怕。她想起陈壮,想起他每次带她走山路时,总会把她护在里侧,用粗糙的手掌牵着她的手,一步一步稳稳地走。
这个念头刚冒出来,就被她狠狠掐灭了。
她随便选了一条路,深一脚浅一脚地往前走。走了约莫半个时辰,突然听到前方传来说话声,是熟悉的山腔,带着浓重的口音。周微的心猛地一沉,赶紧关掉手电筒,躲在一棵大树后面。
几盏马灯的光晕在黑暗里晃动,越来越近。她听见有人在说话:“陈壮媳妇肯定是往这边跑了,李婶说她听见过丫头打听去青石镇的路。”“这傻丫头,也不看看这山路有多险,跑出去也是送死。”“陈壮这小子也是,心真大,就得看的得死死的,不然人早晚得跑……”
是村里的人!他们来追她了!
周微的心跳瞬间乱了,像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她转身就往回跑,慌不择路地钻进茂密的灌木丛,树枝刮得她脸颊生疼,可她不敢停。身后的呼喊声越来越近,马灯的光在林子里晃动,像索命的鬼火。
不知跑了多久,她脚下一滑,重重地摔在地上。手电筒飞了出去,“啪”地一声撞在石头上,彻底灭了。脚踝传来一阵钻心的疼,她挣扎着想爬起来,却怎么也动不了。
身后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有人喊:“在这儿呢!”
周微绝望地闭上了眼睛。
她被村里人扶了起来,脚踝肿得像个馒头,疼得她眼泪直流。有人找来块木板,让她坐在上面,几个人轮流抬着她往回走。一路上没人说话,只有脚步声和粗重的呼吸声,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
快到村口时,远远看见一个身影疯了似的往这边跑,速度快得像阵风,嘴里还不停地喊着:“周微!周微!”
是陈壮。
他大概是接到消息,从镇上赶回来了。身上的衣服还是工地的工装,沾着水泥和尘土,头发乱得像鸡窝,眼睛红得吓人,布满了血丝,显然是一路狂奔回来的。
“周微!”他冲到木板前,看着她肿起来的脚踝和脸上的划痕,眼神里的红血丝更密了,像要滴出血来。
周微别过头,不敢看他的眼睛。她以为他会暴怒,会把她狠狠摔在地上,会用那双带着狠劲的眼睛瞪着她。
可他没有。
他只是蹲下身,小心翼翼地握住她的脚踝,动作轻得像怕碰碎了什么。“疼吗?”他的声音沙哑得厉害,带着浓浓的疲惫和压抑的痛苦。
周微没说话,眼泪却不争气地涌了上来。
陈壮没再问,小心翼翼地把她从木板上抱起来,动作稳而轻,像抱着稀世珍宝。他的胳膊很结实,带着工地的汗水味和尘土味,却让周微莫名地感到一丝安心。
村里人跟在后面,想说什么,却被陈壮一个眼神制止了。他抱着周微,一步一步往家走,背影在月光下拉得很长,带着种说不出的沉重。
回到家,陈壮把她轻轻放在草堆上,转身去厨房烧水。灶膛里的火被他生得很旺,映得他的侧脸忽明忽暗,那道疤痕在火光里像条蛰伏的虫。
他打来温水,用布巾蘸着,一点一点地擦去她脸上和胳膊上的泥土和血痕。动作很轻,碰到她的伤口时,会下意识地放慢速度,眼神里带着点她看不懂的疼惜。
“为啥要跑?”他突然开口,声音很低,像怕惊扰了什么。
周微低着头,看着自己肿起来的脚踝,声音细若蚊蚋:“我想回家。”
陈壮沉默了很久,久到周微以为他不会再说话了,才听见他轻轻叹了口气:“我知道。”
他没再问,也没再骂,只是默默地给她的脚踝抹上药膏,用布条轻轻缠好。然后他走到门口,搬了块大石头抵在门后,又把锁锁好,动作一气呵成,却带着种说不出的落寞。
夜里,周微疼得睡不着。陈壮躺在地上的草垫上,也没睡,翻来覆去的,时不时会抬头看她一眼,眼神里的红血丝在月光下格外显眼。
“睡不着?”他突然问。
周微“嗯”了一声。
他爬起来,走到草堆边,从怀里摸出个东西,递到她面前。是块水果糖,橘子味的,是他上次回来给她买的,她一直没舍得吃。“含着吧,能好受点。”
周微接过来,剥开糖纸放进嘴里。甜腻的橘子味在舌尖化开,却压不住心里的苦。
陈壮没回草垫,就坐在草堆边,背靠着土墙,看着窗外的月光。“我不会打你。”他突然说,声音很轻,“但我也不会让你走。”
周微猛地抬起头,看着他。他的侧脸在月光下显得格外柔和,两鬓的白发像落了层霜,眼神里没有愤怒,没有怨恨,只有一种深深的疲惫,像个泄了气的皮球。
眼泪又涌了上来。她别过头,看着屋顶的茅草,心里乱成了一团麻。
脚踝还在疼,提醒着她逃跑的失败,可心里那点对自由的渴望,却像野草一样,依旧在疯长。
月光透过窗缝照进来,在地上投下道细长的光带,把两个沉默的影子连在了一起。周微含着糖,听着陈壮粗重的呼吸声,迷迷糊糊地睡着了。梦里,她好像又回到了美院的画室,阳光透过窗户洒在画板上,她拿着画笔,画着一幅永远也画不完的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