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介
小说《浮华之下娇花与恶犬》的主角是苏晚栀裴御霆,一个充满魅力的角色。作者“破娃娃”以细腻的笔触描绘出了一个引人入胜的世界。如果你喜欢豪门总裁小说,那么这本书将是你的不二之选。目前本书已经连载等你来读!
浮华之下娇花与恶犬小说章节免费试读
嘉士德预展大厅的宁静,本像覆着一层薄纱的湖面,连人们的交谈都刻意放轻,怕搅碎了空气中的矜贵。可入口处突然传来的骚动,却像一块棱角分明的巨石,狠狠砸进这潭平静里——先是几个端着香槟的宾客踉跄着侧身,接着是低声议论像水波般扩散,连原本围着青铜器细赏的藏家,都忍不住抬眼朝入口望去。
能在嘉士德的场子闹出这般动静的,整个宸国掰着手指都能数清。
最先闯入视野的是两排黑衣保镖,肩宽背厚,站姿如挺拔的青松,脸上没有半分表情。他们脚步整齐地在入口两侧站定,无形的气场像一道半透明的屏障,不用伸手推搡,涌动的人潮便自动朝两侧分开,让出一条宽敞的通道。
紧接着,一道身影踩着通道的大理石地面,缓步走了进来。
是裴御霆。
他穿一身深灰色定制西装,面料是意大利北部牧场的顶级羊毛,在水晶灯的光线里泛着细腻的柔光,连衣料的纹路都透着低调的奢华。西装领口随意解开两颗珍珠母扣,露出颈间一条细铂金链,链坠是枚指甲盖大小的狼头浮雕,冷硬的金属线条,恰好衬得他脖颈线条愈发修长,也暗合了他骨子里那股桀骜不驯的劲儿。他没打领带,袖口挽到小臂中间,露出腕上一块限量版百达翡丽,表盘上的蓝钢指针在灯光下闪过一道冷光,却远不及他眼底偶尔掠过的锋芒锐利。
“嚯,裴少居然来了?”人群里有人压低声音,语气里掺着好奇,又裹着几分不敢明说的敬畏,“他不是向来只去夜店和游艇派对吗?怎么对老古董感兴趣了?”
裴御霆像没听见这议论,左手插在西装裤袋里,右手把玩着一支银色打火机——那是手工定制的都彭,机身刻着暗纹,在他指间转得流畅又随意。他微微偏着头,正跟身边的发小陆明宇说笑,嘴角噙着一抹漫不经心的笑,可那笑意没渗进眼底,只剩一种看惯了众星捧月的疏离,像站在云端看人间热闹,带着几分慵懒的漠然。
“听说今晚有幅卡拉瓦乔的《少年与果篮》?”裴御霆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天生的穿透力,混着大厅里的轻音乐,依然清晰地落进陆明宇耳中。他指尖摩挲着打火机的纹路,眼神扫过展台,“我来看看,是真能拍出八位数天价,还是拍卖行拿仿品故弄玄虚。”
陆明宇笑着撞了撞他的胳膊,语气里满是打趣:“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你啥时候关心起文艺复兴的老东西了?我还以为你这辈子只在乎两件事——哪家夜店新来了调酒师,哪个女明星又发了带定位的朋友圈。”
“总不能天天喝威士忌吧?”裴御霆挑眉,指尖一弹,打火机“咔嗒”一声弹开,火苗没冒出来,只有金属碰撞的脆响在耳边炸开,又被他随手合上,“再说了,看一群人围着幅破画争得面红耳赤,跟抢白菜似的,不是挺有意思?”
他说话时,目光随意地扫过全场,那眼神里带着几分漫不经心的审视,像帝王巡视自己的领地——看到熟悉的富商,他眼皮都没抬;瞥见朝他递媚眼的名媛,也只是淡淡移开视线。周围的人却格外紧张,有人连忙点头致意,腰杆都弯了几分;有人下意识地挺直后背,连呼吸都放轻了——在宸国的社交圈里,没人敢轻易得罪裴御霆。哪怕他总顶着“纨绔子弟”的名头,可谁都知道,裴家的势力深不见底,他手里握着的资源,能让人一夜登天,也能让人瞬间摔进泥里。
可就在他的目光掠过西侧展台时,却突然顿住了。
那抹站在《少年与果篮》前的月白色身影,像一道猝不及防的月光,猛地扎进了他的视野里。
女人背对着他,长发松松挽在脑后,用一支简单的玉簪固定,几缕碎发垂在颈侧,随着她低头的动作轻轻晃动,像春风拂过柳枝。她手里捏着一个银色放大镜,微微俯身盯着画作,阳光透过高大的落地窗,在她身上镀了一层柔和的光晕,那光晕像层透明的纱,把周围的喧嚣都挡在了外面——明明她站在人群最密集的展区,却像独自待在一间安静的画室里,连空气都跟着慢了下来。
那一刻,裴御霆脸上的笑意骤然凝固,插在裤袋里的手不自觉地握紧,连指尖摩挲打火机的动作都停了。陆明宇还在旁边说着什么,可他一个字都没听清,耳边的音乐、交谈声、酒杯碰撞声,突然像被按下了静音键,整个世界里,只剩下那个专注鉴画的身影。
他见过的美人太多了。红毯上的女明星,穿着高定礼服,妆容精致得像瓷娃娃;豪门里的名媛,举止优雅,笑起来都带着精心设计的弧度。她们或明艳,或娇媚,或端庄,却从未有人像眼前这个女人一样——她没穿华丽的礼服,没戴昂贵的珠宝,只是一身简单的月白长裙,却像独自绽放在雪山之巅的雪莲,清冷、纯粹,带着一种不容人随意靠近的疏离感。可这份疏离里,又藏着让人挪不开眼的专注,像在对待什么稀世珍宝,连指尖捏着放大镜的力度,都透着小心翼翼。
“霆哥?你看啥呢?”陆明宇察觉到他的异样,顺着他的目光望去,只看到一个陌生女人的背影,头发挽着,穿着素净,没什么特别的,“认识啊?”
裴御霆没回答,脚步已经不由自主地朝那个方向迈去。他走得很慢,皮鞋踩在大理石地面上,没发出一点声音,目光紧紧锁在女人身上,连呼吸都下意识地放轻——像怕惊扰了一幅刚完成的油画,又像怕吓跑了一只停在枝头的蝴蝶。
他离得越来越近,能看清女人挽发的玉簪是和田玉的,温润的白色,跟她的气质格外搭。他还看到女人微微侧过脸,露出一小半轮廓:秀挺的鼻梁,鼻尖微微翘着,却不显得娇憨;薄唇紧抿着,唇色是自然的浅粉;下颌线线条干净利落,像用刀细细刻出来的。她的眉头微蹙着,似乎在琢磨画里的细节,眼神专注地落在画布上,那双眼眸清澈得像盛着一汪寒潭,深不见底,让人忍不住想探究,想知道那潭水里藏着什么。
就在这时,女人像是察觉到了什么,突然抬起头,目光越过人群,直直地跟裴御霆的视线撞在了一起。
那是一双怎样的眼睛?裴御霆在心里问自己。
没有惊艳的妩媚,没有刻意的疏离,只有一片澄澈的平静,像山间没被污染过的湖水。可在与他对视的瞬间,那湖水轻轻漾起了一丝波澜——不是害羞,不是惊艳,是被人打断后的不悦,是对陌生人过分注视的警惕,像一只被惊扰的小鹿,眼神里带着点防备。
四目相对的刹那,裴御霆感觉自己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了一下,漏跳了半拍。他见过无数双含情脉脉的眼睛,那些眼睛里的爱意、讨好、算计,他一眼就能看穿。可眼前这双眼睛,干净得像张白纸,却轻易地牵动了他的情绪,让他原本从容不迫的节奏,彻底乱了。
他下意识地想开口说点什么,比如一句客套的“你好”,或者一句带着调侃的“这位小姐也喜欢卡拉瓦乔?”,可喉咙却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平日里能言善辩的嘴,此刻竟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他只能僵在原地,任由那双清澈的眼睛打量着自己,脸上还维持着惯有的玩世不恭,心里却早已翻起了惊涛骇浪——他活了三十年,第一次有这种手足无措的感觉。
苏晚栀并不知道眼前这个男人的心思。她只是被那道过于直白的目光扰了心神,才抬起头看向来人。男人身材高大,站在她面前,几乎挡住了一半的光线。他五官长得极好,眉骨高,眼窝深,鼻梁挺拔,可眉宇间那股桀骜不驯的劲儿,还有眼神里不加掩饰的审视,让她很不舒服——像一件正在被鉴定的藏品,而不是一个被尊重的人。
她皱了皱眉,没说话,只是淡淡地收回目光,重新低下头,把放大镜凑到画作前,继续研究画布上的颜料裂纹。刚才那对视的瞬间,在她眼里,跟看到展台上的一件普通展品没什么区别——不过是个长得好看,却没什么礼貌的陌生人。
被彻底无视的裴御霆,不仅没生气,反而觉得心里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挠了一下,痒痒的,带着点陌生的雀跃。他见过太多对他趋之若鹜的女人,有人故意装矜持,有人直接投怀送抱,可这样干脆利落的无视,他还是第一次遇到。
他停下脚步,站在离苏晚栀两步远的地方,目光依然落在她身上。他看着她专注鉴画的样子,看着她偶尔蹙眉思考的神情,看着她指尖轻轻划过防护玻璃的动作——那指尖纤细白皙,指甲修剪得整齐干净,没有涂指甲油,却比那些涂着名牌甲油的手,更让人心动。心里那股莫名的悸动,像雨后的藤蔓,疯狂地往上长,缠得他心口发紧。
“那是谁啊?”陆明宇也跟了过来,压低声音问道,语气里满是惊讶,“居然敢这么无视你?不怕你给她穿小鞋?”
裴御霆终于收回目光,却没回答陆明宇的问题,只是拿起打火机,再次“咔嗒”一声弹开,又迅速合上,金属的脆响在安静的展区里格外清晰。他眼神里闪过一丝自己都没察觉到的兴趣,像发现了一件新奇的玩具,又像看到了一块值得打磨的璞玉:“不知道。”
顿了顿,他补充道,语气里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笃定,指尖的打火机转得更快了:“不过,很快就会知道了。”
他的目光再次投向那抹月白色的身影,嘴角重新勾起一抹笑意。只是这一次,那笑意里没了以往的漫不经心,多了几分势在必得的锐利——像一匹在草原上发现了猎物的狼,不再懒洋洋地晒太阳,而是悄悄伏下身子,眼神紧紧盯着猎物,等待着最佳的出击时机。
而此时的苏晚栀,还不知道自己已经成了“猎物”。她完全沉浸在对《少年与果篮》的研究里,指尖的放大镜缓缓移动,目光落在画布左下角的签名上——那签名的笔触有些僵硬,跟卡拉瓦乔一贯的洒脱风格不太一样,像是后来补上去的。在她的世界里,只有眼前这幅跨越四百年的画作,只有“真”与“假”的判断,至于那个站在不远处的男人,不过是这场预展中一个无关紧要的插曲,转身就能忘记。
可她不知道,这场看似偶然的相遇,早已在命运的棋盘上落下了至关重要的一子。嘉士德大厅里的水晶灯依然璀璨,宾客们的交谈依然优雅,可浮华之下的暗流,却因为这惊鸿一瞥的对视,开始汹涌地涌动起来。那道月白色的身影,那抹桀骜的狼影,从此再也没法从彼此的世界里,轻易挪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