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尔的冬天来得比往年早,第一场雪落下时,沈知夏正把那枚刻着“J&Z”的金属牌,小心翼翼地系在姜时宴的小熊钥匙扣上。
金属牌的边缘被她磨得光滑,贴在掌心时带着温温的暖意,和钥匙扣上小熊的绒毛触感叠在一起,像握着一份小小的、沉甸甸的期待。她把钥匙扣放进校服口袋里,走路时能听到金属牌轻轻碰撞的声音,叮当作响,像在跟她说话。
“知夏,你看!学校门口新开了家文具店,听说有卖进口的钢笔!”课间时,前桌拉着她往教室外走,眼睛亮晶晶的,“你不是喜欢收集钢笔吗?咱们去看看!”
沈知夏犹豫了一下,还是跟着去了。文具店的玻璃柜里,摆着各式各样的钢笔,银色的、黑色的、带着花纹的,琳琅满目,可她的目光,却总落在那支刻着“J”字的钢笔上——和前桌送她的那支一样,和姜时宴以前用的那支一样。
“你看这支怎么样?”前桌拿起一支银色钢笔,递到她面前,“跟你上次那支好像,就是没有刻字。”
沈知夏接过钢笔,指尖触到笔帽的瞬间,突然想起姜时宴递笔给她时的样子:他总是把笔帽拧开,笔尖朝着自己,再轻轻放在她的草稿纸上,说“小心点,别划到手”。她的眼眶微微发热,把钢笔放回柜台:“还是算了吧,我那支还能用。”
走出文具店时,雪还在下,细小的雪花落在她的头发上,很快就化了。她摸了摸口袋里的钥匙扣,金属牌的温度透过布料传过来,让她心里踏实了些——就算姜时宴不在身边,有这些带着他痕迹的东西陪着,好像冬天也没那么冷了。
回到家时,妈妈正在门口拆包裹,看见她回来,笑着说:“知夏,有你的国际包裹,从美国寄来的,不知道是谁送的。”
沈知夏的心猛地一跳,快步走过去,接过包裹——包裹不大,外面印着纽约的邮编,寄件人名字写的是“J”。她的手指微微颤抖,小心翼翼地拆开包装,里面是个深蓝色的盒子,打开盒子,她的眼泪瞬间就掉了下来。
盒子里装着的,是一支银色钢笔,笔帽上刻着小小的“J”字,和姜时宴以前用的那支一模一样;钢笔旁边,放着一张卡片,上面是姜时宴的字迹,带着微微向右倾斜的弧度:“知夏,听说你喜欢收集钢笔,这支送给你。纽约下雪了,首尔冷吗?记得多穿点衣服。”
卡片的背面,画着一棵小小的银杏树,树下站着两个小人,一个穿着校服,一个穿着西装,手里都拿着一支钢笔。
沈知夏抱着盒子,坐在门口的台阶上,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砸在钢笔上。她能想象到姜时宴在纽约挑选钢笔的样子,能想象到他画这两个小人时的温柔,能想象到他写下这些话时,有多想念她。
她拿出钢笔,拧开笔帽,笔尖很光滑,应该是被人特意打磨过。她在卡片的空白处,轻轻写下:“首尔也下雪了,我很想你。”然后把卡片放进盒子里,和钢笔放在一起。
她不知道的是,此刻的纽约,姜时宴正站在集团总部的落地窗前,看着楼下飘落的雪花,手里攥着一张刚打印出来的照片——照片里,沈知夏站在文具店门口,手里拿着那支他寄过去的钢笔,笑得眼睛弯弯的。
这是姜雨薇托人拍的,她说:“沈小姐收到包裹很开心,你就放心吧。”
姜时宴的嘴角忍不住扬起,心里像被什么东西填满了——他终于能为沈知夏做些什么了,终于能让她知道,他一直在惦记着她。
“姜时宴,二叔找你。”助理的声音在门口响起。
姜时宴收起照片,深吸一口气,脸上恢复了惯有的冷静。他走进二叔的办公室,二叔正坐在办公桌后,看着一份文件,见他进来,抬了抬头:“听说你最近在跟美国的合作方谈项目?进展怎么样了?”
“很顺利,”姜时宴递上一份报告,“合作方已经同意了我们的方案,下周就能签合同。”
二叔点了点头,满意地笑了:“不错,比你堂兄强多了。好好干,以后集团的业务,还要靠你。”
姜时宴没有说话,心里却很清楚——他要快点把业务做好,快点得到奶奶的认可,快点掌握足够的权力,这样才能早点回韩国,早点见到沈知夏。
下班后,姜时宴没有回别墅,而是去了一家文具店。他在货架上翻找着,最后拿起一枚小小的金属牌,让老板刻上“J&Z”——和沈知夏那枚一样。他想,等他回去,一定要把这枚金属牌送给她,告诉她,他们的名字,要永远刻在一起。
走出文具店时,雪还在下,纽约的街头灯火通明。姜时宴攥着金属牌,心里默念:“知夏,再等等我,很快,我就能回去了。”
而在首尔的房间里,沈知夏把那支钢笔放进笔袋里,和姜时宴的钥匙扣放在一起。她翻开数学课本,拿出那支钢笔,在草稿纸上写下一行字:“姜时宴,我们一起等春天。”
雪花落在窗户上,画出蜿蜒的水痕,像他们之间跨越山海的思念。他们都知道,冬天总会过去,春天总会到来,而他们的约定,也一定会实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