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尔的雪下得越来越大时，沈知夏的笔袋里，已经装了两样“宝贝”——姜时宴寄来的银色钢笔，和系着“J&Z”金属牌的小熊钥匙扣。
每天早上出门前，她都会把钢笔握在手里暖一会儿，好像这样就能触到他的温度；放学路上，钥匙扣在口袋里轻轻晃，金属碰撞的声音，成了冬天里最让她安心的节奏。
“知夏，明天是平安夜，班级要办派对，你负责买热可可好不好？”班长课间跑过来，手里拿着张清单，“上次你带的热可可，大家都说好喝。”
沈知夏愣了一下，指尖无意识地蹭过笔袋——上次带热可可，还是和姜时宴一起，他说“热可可要加两勺糖才甜”，结果自己加了三勺，被他笑“像喝糖水”。她点点头：“好，我明天早点去买。”
放学时，雪还没停，她撑着伞走进常去的便利店。老板娘看见她，笑着招手：“小姑娘，又来买热可可粉啊？上次你说要带去班级，是不是很好喝？”
“嗯，”沈知夏拿起两盒热可可粉，想起姜时宴，又多拿了一盒，“阿姨，纽约现在也下雪了吗？”
老板娘愣了一下，随即笑着说：“应该下了吧，电视里说那边降温了。怎么？想那个小伙子了？”
沈知夏的脸颊微微发烫，没说话，只是低头付了钱。走出便利店时，手机突然响了——是个陌生的国际号码，前缀是纽约的。她的心跳瞬间加速，手指颤抖着接起电话。
“喂？”她的声音有点发颤。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然后传来一个熟悉的男声，带着点电流的杂音，却依旧清晰：“知夏，是我。”
是姜时宴！
沈知夏攥着手机的手指收紧，眼泪突然就掉了下来。她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和电话那头姜时宴轻轻的呼吸声。
“知夏，你还好吗？”姜时宴的声音里带着点担心，“我听姜雨薇说，首尔下雪了，你有没有多穿点衣服？”
“我……我很好，”沈知夏吸了吸鼻子，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平静下来，“你呢？纽约冷不冷？工作忙不忙？”
“我也很好，”姜时宴笑了笑，声音里带着点温柔，“今天刚签了个大合同，二叔很满意，奶奶也夸我了。等我再做好几个项目，应该就能回去了。”
“真的？”沈知夏的眼睛亮了亮，“你什么时候能回来？”
“还不确定，”姜时宴的声音低了点，“但我会尽快的。对了，平安夜快乐，我给你寄了个平安果，应该明天就能到。”
“嗯，谢谢你。”沈知夏抱着手机，靠在便利店的玻璃门上，雪花落在她的头发上，她却一点都不觉得冷。
他们又聊了一会儿，聊首尔的雪，聊纽约的合同，聊班级的平安夜派对，聊到便利店的灯都暗了一半，才依依不舍地挂了电话。沈知夏看着手机屏幕上的通话记录，嘴角忍不住扬起——这是她冬天里收到的最好的礼物。
第二天早上，沈知夏果然收到了姜时宴寄来的平安果。苹果被装在一个红色的盒子里，盒子上画着银杏叶，里面还放着一张纸条：“知夏，平安夜快乐，等我回来，带你去看春天的银杏芽。”
她把平安果放在书桌上，舍不得吃，又把纸条夹进竞赛证书里，和之前的便签放在一起。然后她抱着热可可粉，往学校走去——今天的热可可，她要加两勺糖，像姜时宴说的那样。
班级派对很热闹，同学们围着圣诞树唱歌、拆礼物，沈知夏坐在角落，看着大家开心的样子，心里暖暖的。前桌递过来一杯热可可：“知夏，尝尝，还是你带的最好喝！”
她接过热可可，抿了一口，甜丝丝的味道在嘴里散开，像姜时宴的声音，带着温柔的暖意。她想起电话里他说“很快就能回去”，想起他画的银杏叶，突然觉得，这个冬天，好像没那么漫长了。
而此刻的纽约，姜时宴正坐在办公室里，看着桌上的合同，嘴角带着笑意。今天签的合同，是他独立负责的第一个大项目，奶奶特意打电话夸了他，说“再努力半年，就允许你回韩国看看”。
“姜总，这是您要的热可可。”助理端着一杯热可可走进来，放在他面前。
姜时宴接过热可可，加了两勺糖——这是沈知夏教他的，她说“加两勺糖，甜而不腻，喝了心情好”。他抿了一口，甜丝丝的味道里，带着想念的滋味。
“对了，姜总，”助理递过来一张机票，“您下周要去韩国出差，考察分公司的业务，这是机票。”
姜时宴的眼睛瞬间亮了——他终于能回韩国了！终于能见到沈知夏了！他接过机票，指尖触到机票上的“首尔”两个字，心里像揣了只小兔子，怦怦直跳。
他拿出手机，拨通了姜雨薇的电话：“雨薇，我下周要去韩国出差，你帮我……帮我准备点东西，我要送给沈知夏。”
“知道了，”姜雨薇笑着说，“早就帮你准备好了，保证沈小姐喜欢。对了，你要不要给她个惊喜？别提前告诉她。”
姜时宴想了想，点点头：“好，给她个惊喜。”
挂了电话，姜时宴看着窗外的雪，心里满是期待。他想象着见到沈知夏的样子，想象着把樱花发夹送给她的样子，想象着和她一起坐在银杏树下喝热可可的样子——这些想象，支撑着他走过了纽约的冬天，也让他更加确定，他要快点变强，快点把她留在身边。
他在合同的空白处，轻轻写下：“知夏，我要回来了。”然后他拿起那枚刻着“J&Z”的金属牌，放在合同上——这枚金属牌，他要亲手戴在她的钥匙扣上。
而在首尔的教室里，沈知夏正看着窗外的雪，手里握着那支银色钢笔。她不知道，那个她等了很久的人，已经买好了飞往首尔的机票；她更不知道，下周的某个瞬间，她会在熟悉的银杏树下，看到那个穿着西装、拿着樱花发夹的少年，笑着对她说：“知夏，我回来了。”
雪花还在落，平安夜的歌声还在飘，他们的约定，即将实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