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介
备受书迷们喜爱的悬疑脑洞小说,1990年代自动贩卖机,由才华横溢的作者“Lector”倾情打造。本书以威尔凯文为主角,讲述了一个充满奇幻与冒险的故事。目前这本小说已经更新91431字,喜欢这类小说的你快来一读为快吧!
1990年代自动贩卖机小说章节免费试读
“大乔治”乔治·瓦格斯的声音在过分隔音的房间里回荡,低沉,平稳,像一块被精心打磨过的黑曜石,光滑之下是坚硬的本质。他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只是陈述了一个事实——那台贩卖机带来了不必要的关注。这是一个开场,将球轻描淡写地踢回了我们这边。
我迎着他那双冰冷的、玛瑙般的眼睛。那里面没有寻常罪犯面对FBI时的闪烁或敌意,只有一种评估,像是在打量两件不太寻常但终究无足轻重的物品。
“关注总是伴随着非常规的……商业展示,”我回应道,尽量让声音和他一样不带感情,“尤其是在展示品涉及人体残骸、军火和你特有包装的毒品时。”
凯文站在我侧后方半步的位置,双手插在裤兜里,看似放松,但我知道他全身的肌肉都绷紧了,像一只准备扑击的猎犬。他对这地方,对这个人,有着本能般的警惕。
瓦格斯微微向后靠在他的皮椅上,手指交叉放在平滑的桌面上。他的指甲修剪得非常整齐。“我的律师告诉我,在缺乏直接证据的情况下,将某些商品与特定个人或组织关联,是一种不负责任的猜测,诺斯菲尔德特工。”他嘴角甚至牵起一丝微不可察的弧度,那算不上是笑容,更像是一种对既定程序的嘲讽,“至于人体残骸……乌托里约诺斯每天都有不幸的人消失。这座城市……胃口很大。”
他在推诿,用律师的口吻和城市本身的混沌做挡箭牌。
“让我们跳过律师环节,瓦格斯先生,”凯文开口了,他的声音带着一种本地人特有的、不耐烦的直率,像把锈刀刮在铁板上,“那三个被切成块塞进机器里的家伙,不是普通的街头混混。他们的‘消失’方式太高调了,高调得像是有人故意要打谁的脸。而且,他们最后出现的地方,大概率是你这个‘小乌托邦’。”
瓦格斯的目光缓缓转向凯文,那眼神像是在重新审视一个被遗忘的旧物。“林奇特工,是吗?我听说过你。在反黑组的时候,你很……活跃。”他顿了顿,让“活跃”这个词带着点别的意味在空气中悬浮,“但这里是联邦调查局的案子了,不是吗?你应该更清楚程序的重要性。没有证据表明那几位不幸的先生——无论他们是谁——曾经是我的客人。‘小乌托邦’每天接待成千上百人,我们尊重每一位客人的隐私。”
“他们的隐私现在已经所剩无几了,”我冷冷地说,“法医正在把他们拼凑起来。等我们知道了他们是谁,自然会查清他们见过谁,做过什么。主动提供信息,对你来说会是更明智的选择。”
“明智?”瓦格斯轻声重复了一遍,仿佛在品味这个词,“明智是知道什么时候该说话,什么时候该沉默。明智也是知道,有些浑水,蹚进去就再也洗不干净了。”他向前倾身,手肘支在桌面上,那双冰冷的眼睛锁定我,“让我换个说法,特工。你们认为我知道那三个人是谁,为什么被杀。假设我知道——这只是假设——那么把我卷进这件事,对你们,对我,又有什么好处呢?我配合你们,能得到什么?一句‘良好市民’的评语?”他几乎要嗤笑出来,但克制住了,“还是说,你们能保证,在我‘配合’之后,那些真正把尸体塞进机器里的人,不会把下一批‘货物’送到我的床头?”
他在暗示威胁,暗示有更强大的力量在背后。他在告诉我们,追查下去,对谁都没好处。
“我们保证法律的执行,”我说,感觉自己像个在念着过时台词的演员,“阻止更多的人成为‘货物’。”
“法律……”瓦格斯像是听到了一个极其有趣的词,他终于轻轻笑了一声,短促而干涩,“法律是路标,特工,但不是每个人都在同一条路上开车。有些人,开的是坦克。”他的目光扫过我们俩,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怜悯,“你们是两个好警察,我看得出来。诺斯菲尔德,你相信规则。林奇,你懂得街头的规则。但有些规则,写在血里,写在钱里,写在你们永远碰不到的文件上。”
房间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他话里的信息量巨大,却又像迷雾一样抓不住实质。他在承认事情不简单,却在阻止我们继续深挖。他在示弱,同时又是在炫耀他接触到的更高层面的“规则”。
“所以,你的建议是?”凯文问道,声音里带着刺。
“我的建议是,关注那些你们能处理的案子,”瓦格斯摊了摊手,一个微小的、近乎优雅的动作,“乌托里约诺斯有足够的抢劫、盗窃和毒品交易让你们忙碌。那台机器……就当是一个拙劣的玩笑,一个世纪末的疯狂插曲。结案。对大家都好。”
“死了三个人,瓦格斯先生,”我强调,理想主义的怒火在胸中开始燃烧,尽管我知道在这间房间里,这种怒火显得如此廉价和天真,“这不是一句‘疯子’就能揭过的。”
“疯子”瓦格斯重复了一句,他的眉梢极其轻微地挑动了一下,快得几乎让人以为是错觉。他似乎对这一点流露出了一丝真正的、细微的兴趣,但旋即又掩盖了下去。“诺斯菲尔德先生,殉职……也是这份工作的风险之一,不是吗?”
就在这时,我口袋里的手机震动了起来。不是普通的铃声,是设定的紧急联络的震动模式。在这种时候,这个震动像一颗投入死水的小石子,打破了房间里精心维持的、充满张力的平静。
瓦格斯做了个“请便”的手势,表情恢复了完全的掌控和漠然。
我掏出手机,看了一眼屏幕——是法医办公室的号码。我按下接听键,走到窗边,背对着瓦格斯,压低声音。
“诺斯菲尔德。”
“威尔,是我,埃莉诺·陈。”电话那头传来法医陈博士急促的声音,背景音里还有仪器运行的轻微嗡鸣,“我们优先处理了那些特征相对明显的组织和衣物纤维。有一个重大发现,你得立刻知道。”
“说。”我感觉到心脏开始加速跳动。
“我们通过一枚残缺的指纹和一段带有特殊疤痕组织的小腿肌肉纤维,匹配上了一个人。”她停顿了一下,仿佛在确认这个结果,“吉姆·鲍尔曼。国际刑警组织,负责追查东欧及中东地区非法军火贸易的警官。他的档案里有这条小腿旧伤的记录,是在一次追捕中留下的。”
吉姆·鲍尔曼。国际刑警。
我的血液似乎瞬间冷了几度,就如同有个混帐酒保把调酒的东西捅到了我冻成冰块的血液里一样。
“确定吗?”我的声音干涩。
“百分之九十九点九。DNA最终确认还需要几小时,但综合现有证据,基本可以锁定。威尔,死者里有国际刑警,这案子……”陈博士的声音里充满了担忧。
“我知道。”我打断她,深吸了一口气,“把报告准备好。我马上回来。”
我挂断电话,手指因为用力而有些发白。我转过身,面对房间里的两个人。凯文看着我,眼神里带着询问。瓦格斯依旧平静地坐在那里,像一尊深谙世事的雕像,但他那双冰冷的眼睛,正敏锐地捕捉着我脸上每一丝细微的变化。
“我们有急事,”我说,声音刻意保持平稳,但我知道,以瓦格斯的精明,他一定能看出我接完电话后的凝重。
凯文没有多问,只是点了点头,身体已经从放松状态切换到了准备行动。
瓦格斯微微颔首,仿佛一切尽在掌握。“看来,你们找到了更重要的路标。祝你们狩猎愉快,先生们。”
他没有起身,只是看着我们。那眼神,像是在目送两个即将踏入雷区的、不自量力的士兵。
我没有再说话,和凯文一起转身,快步离开了这个奢华而压抑的房间。厚重的木门在我们身后关上,隔绝了那双冰冷的玛瑙眼睛,却隔绝不了他话语里留下的寒意,以及刚刚得知的那个名字所带来的、巨大的、不祥的阴影。
吉姆·鲍尔曼。国际刑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