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介
强烈推荐一本备受好评的小说推荐小说——《茶香血刃:我和TA们在南晔撕权》!本书以姜未沈星野的冒险经历为主线,展开了一段惊心动魄的故事。作者“溪地”的文笔流畅且充满想象力,让人沉浸其中。目前小说已经更新174022字,喜欢这类小说的你快来一读为快吧!
茶香血刃:我和TA们在南晔撕权小说章节免费试读
时间不等人。沈星野不再将希望系于一人。他亲自带着姜未和沈北,如同大海捞针般在永安府城内外寻访。沉星湖高处,环境倒是清幽,竹影婆娑,水汽氤氲,但仅有的几处房舍早已破败不堪,朽烂的梁柱散发着霉味,根本经不起一场焙茶的烟火。城隍山后一处山坳里的废庙,地势高燥,山泉清冽,沈星野看着那坍塌了半边的殿宇和院中疯长的野草,沉默良久,最终也只能摇头。
腊月的寒气一日重过一日,天空总是铅灰色的,压得人喘不过气。奔波在尘土飞扬的官道或湿滑泥泞的乡间小路上,寒风刀子般刮过脸颊。姜未的脸色愈发苍白,那件藏青色夹袄似乎也抵挡不住越来越深的寒意。一次下车查看一处位于半山腰的荒废染坊时,她脚下被冻硬的藤蔓一绊,踉跄着向前扑去。
“小心!”一声低呼在身侧响起。
手臂被一只温热有力的手稳稳托住。沈星野的动作快得几乎没有思索。姜未站稳,下意识地抽回手臂,指尖却不可避免地划过他干燥温暖的掌心,带来一阵细微的战栗。她垂着眼睫,低声道:“多谢。”
沈星野的手在半空中顿了一下,才缓缓收回袖中,指尖似乎还残留着那一点微凉粗糙的触感。“此处湿滑,仔细脚下。”他的目光看向那摇摇欲坠、布满可疑暗色水渍的染坊墙壁,“此地不行,潮气太重,根基已朽。”
腊月的风,一日冷过一日,刮在脸上像钝刀子割肉。希望如同指缝里的沙,一次次攥紧,又一次次溜走,只剩下无休止的跋涉和越来越深的疲惫与寒意。姜未裹紧了夹袄,看着沈星野挺拔却难掩倦色的背影,一丝微不可察的忧虑爬上心头。
腊月十七,一个阴沉的午后,沈北从外面匆匆赶回沈府,脸上带着一丝久违的振奋:“公子!有信儿了!双溪镇!”
双溪镇,永安城西南,因两条清澈溪流交汇而得名。镇子不大,依山傍水。杨秀花这次亲自等在镇口,一见沈家的马车,立刻小跑着迎上来,脸上堆着十二万分的歉意和一种近乎谄媚的热切:“沈少爷!可算把您二位盼来了!这次!这次绝对包您满意!之前都是我的错!您大人大量!”
杨秀花引着路,穿过镇中略显冷清的青石板街,喋喋不休:“您要僻静,这里够静!您要好水,双溪的水,清甜甘冽,永安城都排得上号!您要屋舍宽敞结实…”
马车停在一处颇为气派的院落前,杨秀花忙道:“原主一家多年前迁去湖州了,托付给一个老仆刘老丈看管。”她推开沉重、斑驳的褐色大门,发出“吱呀”一声悠长的呻吟。
杨秀花回忆道:“前几日…还见他劈柴呢…后来…就不见人了。沈公子,咱先进去看看。”
这院子占地颇广,背靠着郁郁葱葱的山林。几排青砖黛瓦的高大房舍整齐排列,虽显陈旧,却骨架坚实。院子中央一片空旷的场地,显然是用来摊晒东西的。最难得的是,院子一角,一股活水从山石缝隙中汩汩流出,汇聚成一个小小的石砌水池,清澈见底,然后顺着一条小沟渠蜿蜒流出院墙。空气里弥漫着山林特有的清新气息,隐隐还残留着一种干燥的、类似谷物或药材的陈年味道。
沈星野的目光则锐利地扫过那些房舍。墙壁厚实,青砖的成色和垒砌的工艺都显示出当初建造时的考究。他走近一间最大的屋子,推门进去。里面空间开阔,地面平整,高高的房梁由粗壮的圆木架起,虽积了些灰尘,但木料纹理清晰,并无虫蛀腐朽的痕迹。几口废弃的大灶台靠墙砌着,烟道清晰。角落里甚至还堆着一些蒙尘的竹匾、木架。
“此地…原先是做什么的?”沈星野问,手指拂过灶台冰冷的边缘,指尖沾了一层薄灰。
“回沈少爷,”杨秀花忙不迭地回答,“早些年是个挺大的碾米坊!后来东家搬去了湖州,这院子就空了下来。您瞧瞧这梁!这柱!多结实!改做茶坊,稍加收拾,再合适不过了!通风、敞亮、还靠着活水!您要焙茶,这现成的灶台、烟道,省了多少功夫啊!”
沈星野不置可否,目光投向姜未。姜未已从水池边起身,正仰头望着那些高大的房梁,神色专注,似乎在估算着高度和空间布局。察觉到沈星野的目光,她微微颔首,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肯定:“此地…可用。”
杨秀花闻言,脸上立刻绽开如释重负的笑容,搓着手:“您满意就好!满意就好!这价钱…房主急着出手,好商量!绝对公道!”
天色阴沉得如同浸饱了墨汁,铅灰色的云层低低压在双溪镇的山头上,寒风呜咽着穿过光秃秃的枝桠,卷起地上的枯叶和尘土。
沈星野、姜未和沈北再次来到了那处碾米坊的院子里。杨秀花早已等候在此,手里捧着一个深色的木匣,脸上堆着比前几日更甚的、几乎要溢出来的笑容,只是那笑容深处,隐隐透着一丝难以言喻的紧张。
“沈少爷!您可算来了!”杨秀花的声音拔高了几分,带着一种刻意的、夸张的喜庆,“您瞧,今儿个灶王爷上天言好事的日子,咱们这事儿也成了,多好的彩头!”她一边说着,一边忙不迭地打开木匣,小心翼翼地捧出一份折叠整齐、颜色略有些发黄的契纸。
“您过目!房契、地契,都在这里了!原主画押签批,红契官印,一应俱全!您瞧这地界儿,这房舍…啧啧,这价钱,真是打着灯笼也难找啊!”杨秀花将契纸展开,双手捧着,恭恭敬敬地递到沈星野面前。
“刘老丈何在?买卖需得刘老丈在场做个见证,方合规矩”,沈星野说道。
杨秀花回应道:“刘老丈年纪大了,去山阴镇投奔亲戚去了,把这房子托付给我了,您看房契、地契都在这了。”
沈星野接过,指腹在契纸粗糙的纹理上缓缓滑过。目光锐利,逐字逐行扫过那些墨迹。卖主姓名、坐落四至、交易银两数目…最后是鲜红的官印和几个潦草的私人画押。他看得极慢,极仔细。身旁的姜未也微微侧身,清冷的视线落在契纸上,眉头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
杨秀花脸上的笑容有些僵硬,额角沁出细密的汗珠,在阴冷的空气里显得格外突兀。他搓着手,干笑道:“沈少爷您放心,杨某人在牙行几十年,信誉就是招牌!这契,千真万确!”
沈星野的目光终于从契纸上抬起,落在杨秀花那张汗涔涔的脸上,眼神平静无波:“银货两讫,按规矩,此地便归沈府了?”
“那是自然!那是自然!”杨秀花连连点头,“从此刻起,这院子,连同后面那片缓坡,都是沈少爷您的产业了!恭喜!恭喜啊!”
寒风卷过空旷的院子,发出呜咽般的哨音,吹得人衣袂翻飞。沈星野将契纸仔细折好,收入怀中,那动作沉稳得没有一丝波澜。他抬眼,望向那些沉默矗立在灰暗天幕下的青砖房舍,目光深邃,仿佛在穿透那厚重的墙壁,审视着什么。
“沈北,带人仔细检查各处房舍,特别是梁柱屋瓦,看看可有朽坏松脱之处。该加固的,立刻加固。”他开口,声音不高,却清晰地盖过了风声,他顿了顿,目光扫过那几排高大的主屋,“尤其是堆放器具和将来用作焙茶的主屋,务必确保稳妥。”
沈北神色一凛,抱拳沉声应道:“公子放心!在下省得!这就带人去办!”
沈星野点点头,转向姜未,语气缓和了些许:“姜兄,此地阴冷,不如先随我回城,待拾掇稳妥,明日再过来筹划具体布置?”
姜未的目光却越过他,落在那排最高大的屋舍上,清冷的眸子里闪过一丝犹疑。她微微摇头:“无妨,我想…再看看那主屋的格局,心里好有个数。”她顿了顿,声音低了些,“新茶火候,与灶台位置、烟道走向,干系甚大。”
沈星野看着她眼中那份不容置疑的专注,沉默片刻,颔首道:“也好,我陪你进去看看。”
两人一前一后,再次踏入那间空旷的主屋。阴冷的气息扑面而来,混杂着陈年的尘埃和一丝若有似无的、难以形容的沉闷气味。姜未径直走向那几口废弃的灶台,蹲下身,仔细察看灶膛内部和连接墙壁的烟道口。沈星野则沿着墙壁缓缓踱步,手指不时拂过冰冷的砖石,目光锐利地扫过墙角、梁柱的接榫处。
沈北带着两个健仆,已攀上梯子,举着火把,开始仔细检查高处的房梁和椽子。木锤敲击木头的声音在空旷的屋子里沉闷地回响,偶尔夹杂着沈北低沉的指令。
“这里!这根椽子有些松动!楔子敲实些!”
“东头那根大梁看着还好…等等!这梁头接墙的地方,灰缝怎么空了这么大一块?拿泥灰来!赶紧填实了!”
“瓦片?瓦片倒还齐整…就是积灰太厚,雨水槽都堵了!回头得好好清扫!”
窗外的天色愈发阴沉,几乎如同傍晚提前降临。风一阵紧过一阵,发出尖锐的呼啸。
突然,毫无征兆地,一声沉闷而巨大的断裂声,如同垂死巨兽的悲鸣,猛地从头顶炸开!
“咔嚓——嘎吱——轰隆!!!”
声音震耳欲聋,带着一种摧枯拉朽的恐怖力量!
“公子!小心!!!”沈北惊骇欲绝的嘶吼几乎同时响起。
沈星野在异响初起时便已闪电般抬头,瞳孔骤然收缩!只见主屋中央那根最为粗壮的主梁,竟从中部崩裂开来!巨大的木块裹挟着无数瓦片、碎椽、陈年的积灰和断草,如同山崩般倾泻而下!而下方,正是蹲在灶台边凝神查看的姜未!
那一瞬间,身体的本能超越了所有思考!沈星野如同离弦之箭,猛地扑向姜未的方向,手臂爆发出惊人的力量,狠狠将她撞开!
“砰!”
两人狼狈地滚倒在地,沉重的梁木和无数瓦砾几乎是擦着沈星野的后背轰然砸落!烟尘如同浓雾般瞬间弥漫开来,呛得人无法呼吸。
“咳咳…咳咳咳…”姜未被撞得胸口发闷,一阵剧烈咳嗽,挣扎着想抬头,却只看到一片翻滚的灰黄。一只手臂有力地环在她身前,将她护在身下。
“别动!”沈星野低哑的声音在她头顶响起,带着一种强压的急促喘息。他的后背结结实实地被几块滚落的碎瓦砸中,闷痛传来,但他护住她的手臂没有丝毫松动。
“公子”沈北和两个仆人惊魂未定地从弥漫的烟尘中冲过来,声音都变了调。所幸他们检查的位置靠近墙边,未被波及。
烟尘渐渐散去。眼前一片狼藉。断裂的巨大梁木斜插在地面,碎裂的椽子、瓦片、泥土堆成了一座小山,正好砸在他们刚才所在的位置。几缕惨白的天光从屋顶巨大的破洞处漏下,照亮了飞舞的尘埃。
“公子!您没事吧?伤着没有?”沈北扑到近前,焦急地查看。
沈星野松开手臂,撑起身,后背的疼痛让他眉头紧锁,却只是摆了摆手:“无妨。”他第一时间看向怀中的姜未,声音带着一丝自己都未察觉的紧绷,“你呢?”
姜未脸色苍白如纸,几缕发丝被汗水黏在额角,她挣扎着坐起,摇摇头,目光却死死盯住那堆巨大的废墟:“我没事…但那梁…”她的声音有些发颤,不是因为恐惧,而是因为一种惊怒的发现,“那断口…太新了!”
沈星野眼神骤然一厉,顺着她的目光看去。断裂的主梁末端,暴露在惨白天光下的木质,呈现出一种刺眼的、与周围陈年深褐色截然不同的浅黄白色!断茬锋利,绝无朽烂虫蛀的痕迹,分明是被暴力破坏不久!
一股冰冷的寒意瞬间攫住了在场所有人。这绝非天灾!这是人祸!是处心积虑的谋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