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介
《相柳大人他口是心非》中的相柳小幺是很有趣的人物,作为一部宫斗宅斗风格小说被小甜饼儿描述的非常生动,看的人很过瘾。“小甜饼儿”大大已经写了167539字。
相柳大人他口是心非小说章节免费试读
温泉氤氲的热气似乎还缠绕在发梢,但小夭的心却如同被浸入了冰泉。
她缓步走回竹屋,身后竹林深处那压抑的咳嗽声和血腥气,如同无形的针,密密麻麻刺在心头。
他宁愿独自承受呕血的痛苦,也不愿在她面前流露分毫。
相柳…你究竟还要将自己封闭到几时?
回到屋中,她并无睡意。桌上那枚记载着“赤焰凝神丹”的玉简冰冷而刺眼。暂时压制?终究是治标不治本。那寒伤阴毒顽固,似已深入骨髓妖魂,绝非寻常之法可解。
她必须知道那寒伤的真正根源。
小夭点亮灯烛,铺开纸笔。她没有试图去询问相柳,那无异于触碰逆鳞。她只能依靠自己。
前世模糊的记忆碎片,相柳偶尔流露的只言片语,加上今生观察到的种种细节…她试图从中拼凑出真相。
笔尖在纸上划过,写下关键词:
【寒毒特性:阴蚀神魂,冰封妖力,发作时呕血,伴极寒。】
【可能来源:高等神族血脉诅咒?特殊功法反噬?极北秘术?罕见剧毒?】
【相关线索:他提及“旧伤”、对轩辕/皓翎的复杂态度、北方…】
她的目光在“北方”二字上停留良久。相柳是海妖,但北海极寒之地,亦是许多古老禁忌术法的源头。那枚来自昨夜探子的、带有北方风格的暗器…
还有,他今日服丹后,那极热与极寒交锋的异象…仿佛那寒毒本身是具有生命的、极其厌恶灼热能量的东西…
一个大胆而可怕的猜想逐渐在她脑中成形。
难道…那并非简单的伤或毒,而是…某种活着的、寄生性的…寒咒?甚至可能与他的九头妖本源有关?
小夭被自己的猜想惊出一身冷汗。若真如此,寻常丹药确实只能饮鸩止渴,甚至可能刺激那“东西”变得更加狂暴。
她需要更古老的医典,更偏门的记载,或许…还需要一些关于辰荣王室秘辛乃至北方妖国传闻的卷宗。
然而,这药谷虽好,藏书却仅限于医药,对她所需的秘闻轶事并无帮助。
该如何寻找?
接下来的两日,风平浪静。
小夭每日为相柳炼制一枚赤焰凝神丹,由守谷的汉子定时取走。她再未见过相柳,也不知他伤势恢复如何。那夜竹林中的一幕,仿佛只是一个幻觉。
她的大部分时间都泡在药圃和书房里,如饥似渴地阅读那些医药竹简,试图从古老的药性记载中反向推导可能克制那阴寒之物的方法。但进展缓慢。
第三日黄昏,她正在药圃观察一株罕见的双生月见草的变化,谷口处忽然传来守卫汉子低沉恭敬的问候声:“大人。”
小夭抬起头。
相柳一袭白衣,不知何时已站在谷口竹林旁。夕阳的金辉在他身上镀上一层暖色,却化不开他周身那股天生的冷冽。他脸上的黄金面具遮掩了一切,但身姿挺拔,气息沉凝,似乎寒伤已暂时被压制下去。
“丹药。”他伸出手,言简意赅。
小夭将早已备好的寒玉瓶递上。这一次,他的指尖依旧冰凉,却不再有那日刺骨的寒意。
他接过丹药,并未立刻离开,目光却扫过她沾着泥土的手指和身旁的药锄,以及药圃中几处新翻动的痕迹。
“你在找什么?”他忽然问。
小夭心中微紧,面上却不露声色,指了指那株双生月见草:“偶然发现这株灵草变异,根茎部分蕴含的月华之力似乎对安抚躁动妖魂有奇效,想试试能否融入后续的丹药中,或可减少药性冲突带来的痛苦。”
她半真半假地回答,将真实目的隐藏在对药性的钻研之下。
相柳的目光在那株月见草上停留片刻,看不出信还是不信。
“不必白费心思。”他语气平淡,“旧伤我自有分寸。你需要做的,只是按方炼丹。”
“是。”小夭垂下眼睫。
相柳收起丹药,转身欲走。
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从谷外传来!一名做樵夫打扮的汉子气喘吁吁地冲入谷中,见到相柳,立刻单膝跪地,声音急切:
“大人!镇里出事了!‘白羽’的人在我们地盘上抓了一个皓翎来的行商,说那行商是轩辕探子,当场就要用刑!徐老拦不住,眼看就要起冲突!”
白羽?小夭心中一动。她记得这个名字。清水镇另一个颇具势力的妖族头领,据说原型是只白羽鹰,性情凶猛,地盘与相柳麾下素有摩擦。
相柳周身的气息瞬间冷了下去:“皓翎行商?轩辕探子?”他冷笑一声,“白羽的手,伸得太长了。”
他并未立刻发作,反而侧头,目光再次落到小夭身上,那目光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审视和…一丝极淡的、算计般的意味。
“玟瑶医师,”他开口,声音听不出情绪,“你可愿随我去看看?或许…有用得上你医术的地方。”
小夭一怔。他竟要带她去处理这种帮派争斗?是真的可能需要医师,还是…又一次新的试探?想看看她在这种混乱场面下的反应?
她没有犹豫,立刻点头:“但凭将军吩咐。”
“跟上。”相柳不再多言,身形一闪,已向谷外掠去。速度并不算太快,似乎有意让她跟上。
小夭提起药囊,运起灵力,紧随其后。
再次来到清水镇,已是华灯初上。镇西一片区域气氛明显不同往日,空气紧绷,两派人马泾渭分明地对峙着,刀剑出鞘,妖力暗涌。围观的人群被隔在外围,窃窃私语,神情紧张。
见相柳到来,义军这边的人如同找到主心骨,纷纷让开道路。对面那群以白衣、袖口绣羽纹为标识的妖族,则明显露出了忌惮之色。
场中央,一个皓翎商人打扮的中年男子被打得鼻青脸肿,捆得结结实实扔在地上,旁边站着几个气势汹汹的白羽手下。徐老军医正拦在中间,焦急地说着什么,显然效果甚微。
一个身着华贵白袍、鹰钩鼻、眼神锐利的中年男子——正是白羽,倨傲地站在后方,冷眼看着这一切。
“相柳,你终于肯露面了?”白羽声音尖利,“你的人非要护着这个轩辕探子,怎么?莫非你们神农义军,如今竟和轩辕王室穿一条裤子了?”
这话恶毒无比,瞬间让义军这边众人脸色大变。
相柳并未动怒,目光淡淡扫过地上那行商,又看向白羽,声音平稳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压迫:“证据。”
白羽冷哼一声,挥挥手。一名手下立刻呈上一封密信:“从他货箱夹层里搜出来的!里面清清楚楚写着轩辕王室下达的指令!”
相柳并未去看那信,反而问那被打得奄奄一息的行商:“你自己说,你是何人?”
那行商艰难抬头,涕泪横流,口齿不清地哭喊:“大人明鉴!小人是正经的皓翎瓷器商啊!那信…那信绝不是小人的!定是有人栽赃陷害!小人冤枉啊!”
“还敢狡辩!”白羽手下一名壮汉怒喝一声,抬脚就要踹去!
“且慢。”
相柳淡淡开口。那壮汉的脚硬生生停在半空,竟不敢落下。
相柳的目光转向小夭:“玟瑶医师,你去看看他的伤。”
一瞬间,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到了小夭身上。
白羽眉头紧皱,显然不明白相柳为何突然让一个陌生女子插手。
小夭心中了然。相柳此举,一是确实可能需要验伤判断真伪,二恐怕更是要将她推到台前,看看各方反应,也看看她的应对。
她深吸一口气,在无数道审视、怀疑、好奇的目光中,平静地走上前,蹲下身,仔细检查那行商的伤势。
皮外伤虽重,但并未伤及根本。她一边假装号脉,一边快速而仔细地观察着此人的手指、皮肤、衣着细节,甚至他身上沾染的气味。
瓷器商?常年搬运瓷器的人,虎口、指腹应有特殊茧子。此人手上虽有薄茧,分布却不对。他身上有极淡的…硝石和朱砂的味道?那是炼制某些符箓或法器常用的材料…
还有,他哭喊冤枉时,眼神闪烁,瞳孔深处藏着一丝极难察觉的冷静和算计,绝非普通商人该有。
小夭心中已有判断。
她站起身,回到相柳身边,并未刻意压低声音,清晰道:“回将军,此人外伤虽重,但气血充盈,脉象沉稳有力,并非毫无修为的普通商人。且其虎口茧痕并非搬运货物所致,倒像是…常年握持某种特定兵器或法器形成的。此外,他身上沾染有硝石与朱砂之气。”
她每说一句,那地上“行商”的脸色就白一分,眼神中的慌乱再也掩饰不住。
白羽那边的人闻言,也露出了惊疑不定的神色。
相柳面具后的唇角似乎几不可查地勾了一下。
“哦?”他目光转向脸色难看的白羽,“白首领,看来,这人确实有问题。不过,是否乃轩辕探子,尚需细审。人,我带走了。”
他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容抗拒的强势。
白羽鹰目之中厉色一闪,显然极不甘心,但瞥了一眼相柳身后那些煞气腾腾的义军精锐,又硬生生忍了下去,只能咬牙切齿道:“好!人就交给你!但愿相柳大人真能审个明白,而不是…包庇纵容!”
一场冲突,暂时化解。
相柳挥手,让人将那面如死灰的“行商”押下。
他并未立刻离开,目光再次落在小夭身上,带着一种深沉的打量:“观察入微,心思缜密。玟瑶医师,你总是能给我…新的认识。”
小夭垂下眼睫:“医者望闻问切,习惯了。”
相柳不再多言,转身离去。
小夭跟着义军队伍往回走,能感觉到暗处无数道目光依旧黏在自己身上。经过这一晚,她这个突然出现在九命相柳身边的“医师”,注定要成为清水镇各方势力新的关注点。
回到药谷,已是夜深。
小夭洗漱完毕,正准备歇下,窗外却忽然传来极轻微的“叩叩”声。
她心中一凛,悄然握紧枕下的银针,低声问:“谁?”
窗外沉默片刻,一个刻意压低的、略显熟悉的年轻男声传来:
“玟瑶医师?在下麻子,是…是回春堂的学徒。冒昧打扰,能否请您…开个门?”